3寵愛(1/2)
?今天是夜昱刑女兒夜融雪的滿月宴,十夜門內(nèi)部辦了個小型酒宴來慶祝小姐滿月,部眾們皆來道喜。
夜空中正下著細雪,天氣轉(zhuǎn)寒;而主院大廳的酒席上,夜昱刑看起來仍是不茍言笑,俊美而冰冷,但是嘴角卻掛著一絲歡意。下屬們也察覺到以冷酷殘忍著稱的門主與平日相比,似乎有些不同?容光煥發(fā)的殷楊柳穿著鳳齡香襖,雪貂背心,頭梳柳葉髻,溫婉嫻靜。她坐在夜昱刑身側(cè),看著奶娘抱著的女兒,笑得溫柔。
酒席上,大家正熱鬧地相互敬酒談天,一個五、六歲的男孩咚咚咚地跑進廳里,也不理身后的幾個管事和侍從追趕得氣喘吁吁,小小的身子直直沖到夜昱刑桌前。
“爹!陌兒想看看妹妹!”這小男孩便是夜昱刑的兩個兒子之一,夜紫陌。他也是生得極細致好看的。清靈澄澈的丹鳳眼,透著淡淡的紫色,睫毛又長又密,挺直的鼻子,臉蛋白嫩細膩,身穿紫砂衣衫外罩銀狐小襖,腳穿金線墨邊小靴。年貌雖小,倒也不難看出以后是怎生的瀟灑俊逸,風(fēng)華絕代。
他皺眉,似在責(zé)備男孩不知禮數(shù),但也沒說什么。
夜昱刑性格冷僻,雖然從關(guān)外帶回了兩個嬰兒做養(yǎng)子,也不甚親密。
“二少爺,來,”殷楊柳見這孩子天真無邪,惹人疼愛,便招手拉到身前來,“瞧瞧你小妹妹去。”
夜紫陌高興得連忙奔上前來,白嫩的小臉上帶著甜甜的笑,一個勁兒地踮起腳要碰奶娘懷里的娃娃。奶娘一笑,便彎腰把娃娃讓與他看。他往前一看,又驚又喜:這便是我的小妹妹么?戴著小巧的鑲邊刻字金鎖和玉如意的小娃娃,不像平素里碰見的管事仆婦的孩子,倒像是綿綿香雪捏就的!
“三姨娘,我可以摸摸妹妹么?”水漾的大眼里盈滿期待和興奮。
殷楊柳笑著頷首。
夜紫陌伸出小手,輕撫娃娃的水綿綿的粉紅面頰,只覺觸感似花瓣一樣,可愛極了!便心想:我定要好好疼惜她,當(dāng)個好哥哥。有這樣的妹妹,做什么都值當(dāng)了!
夜紫陌又走到席前,追問道:“爹,妹妹可有名了?”
夜昱刑放下酒杯,道:“夜融雪?!闭f罷,便揚手示意奶媽把女兒抱回房間去。
“融……雪?”小家伙大人似的點頭,傻傻笑了,便向父親和五姨娘行禮告辭,由管事領(lǐng)著回到自己住的院落里。
其實,這個嬰孩便是死去的席容的轉(zhuǎn)生。
她的靈魂來到這個時空,開始了一段新的生命歷程?,F(xiàn)下的她,當(dāng)然還只是個幼兒,并沒有席容在現(xiàn)代的記憶。但是隨著成長,她的記憶會一點一滴地歸屬到“夜融雪”這個身體上。她會在這里有怎樣的生活呢?
八年后
時節(jié)正值初春,清風(fēng)徐徐,萬物復(fù)蘇。別于冬季銀裝素裹的雪景,十夜門內(nèi)各處花木園景皆是一派生機勃勃,千紅翠綠。
在蒼瀾院的庭院里,傳出了陣陣嬉鬧歡笑的聲音。
“二哥,你怎的還是不理融融?”聽這甜潤的聲音,說話的正是十夜門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夜融雪。
說不上是“吾家有女初長成”,但年方八歲的女娃娃確是粉嫩嬌俏,惹人憐愛。她烏黑柔滑的發(fā)絲梳成娃娃團髻,用穿紅珊瑚的瓔珞穗子系著,還垂著兩條小辮子,煞是可愛。再看那身上,柔軟的粉色繡蓮的衣裙,外罩月牙白掐牙錦緞小衫,腰帶上墜著五福絲絡(luò)小香包,腳上是白緞小襪和一雙絨邊虎頭童鞋。
她笑著跳著,溜到石桌椅邊,似有用不完的精力。
一俊美少年坐在石桌邊笑著打趣:“你總算知道自己在擾人清靜了?好好的蓮閣不回,倒是天天賴在我這里做什么?”一蹦三尺高,還要唱歌,五音不全,害得他只能放下書本,先收拾了這個小丫頭再說!
“我就喜歡在這兒玩,紫陌哥哥舍得攆我走不成?”夜融雪笑得賊兮兮,直往他懷里鉆,她就是吃定了哥哥!反正全天下,二哥是除了爹娘叔伯最疼自己的人,不粘他還粘誰去。
說也奇怪,在這個不知名的世界里重新為人,早該把前塵舊事拋卻,可年歲漸長,對于在二十一世紀的種種回憶居然逐漸地在腦海中清晰了起來。她又記起自己作為“席容”活在現(xiàn)代時,父母就是在她八歲離婚的。對外都說是“性格不合”才離婚,其實雙方早已在外面有了另外一個家,哪里會來管她們。
現(xiàn)在記得的只有父母親的背影。在瓢潑大雨中,父母親急不可耐匆匆離去的背影,明知道兩個孩子在身后哭喊得聲嘶力竭,卻仍是提著行李離開了,甚至沒有一次不舍的回眸。
夜紫陌溫柔地看著懷里的小人兒,她粉團似的的小臉皺了起來,大眼睛里突然泛著淡淡淚光。于是他伸手輕撫著她的背脊,另一手拿出隨身帶的絲綢帕子,幫她拭著淚珠兒。
“才笑著怎么又哭起來了?嗯?”少年特有的溫柔嗓音,令人如沐春風(fēng)。
她搖搖頭,抬頭看他。
這樣細細地看,就像是被吸進他的柔得滴水的目光中去……二哥……在頭頂只挽個松髻用紫色絳帶系著,烏黑細長的發(fā)絲披瀉下來,更襯得肌膚如雪;好看的朗眉下嵌著一雙深邃的眼睛,黑亮得像是寶石,目光流轉(zhuǎn)間還映著迷離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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