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手指纏在他腰間(1/2)
身體微微一頓。
顧輕延面部線條緊繃。
眼底一陣情緒翻涌,頃刻間死一般寂靜。
回頭。
女人雙眸緊閉,眉心緊擰。好看的嘴唇,喃喃囈語。
沈天華老年癡呆之前,她撒嬌說,顧輕延,別走。
他還能自欺欺人。
可沈氏現(xiàn)如今,徹底落入他的手中。
還隔著兩條人命。
她們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是無解的。
顧輕延神情復(fù)雜地一根一根地掰開纏在他手掌上的纖纖玉手。
轉(zhuǎn)身離開,沒有絲毫的猶豫。
套房門輕聲關(guān)閉,顧輕延走得決絕,沒回頭看她一眼。
沈落眉心凝著,形成川字,搖著頭,哭著囈語道:“我時日不多了……我得肝癌晚期了……顧輕延……”
眼眸驟然睜開。
臥室漆黑一片。
打開壁燈,枕頭早已被淚水打濕。
剛剛夢到,她在沈家后花園蕩秋千,秋千蕩得很高很高。
繩子驟然斷裂。
她被拋到半空,即將摔落,粉身碎骨。
無論她撕扯著嗓子,怎么哀求,怎么哭喊,她的丈夫都沒回頭看她一眼。
方才抱著她腰肢,跟她儒雅笑著的顧輕延,承諾她不管發(fā)生任何事,都會在她身邊的顧輕延轉(zhuǎn)身走掉了。
她重重地摔死在了地上,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顧輕延挺拔健碩的背影。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模糊了她白皙的小臉。
沈落伸手,抹掉眼淚。
下床,從臥室走到客廳。
啪嗒,打開壁燈。
沙發(fā)上,空空蕩蕩。
藥盒依然躺在垃圾桶里,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他到底沒有吃她買的藥。
寧愿忍受藥性折磨,也不愿吃她親手買的藥。
瘦弱的身子走到玄關(guān)。
鞋柜上那雙黑色皮鞋也不見了。
一切好像一場夢,破滅得不真實,仿佛他從未來過。
顧輕延走了,不管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都頭也不回地,丟下她走掉了。
沈落的身體順著墻壁,緩緩滑落,捂著臉,眼淚掉完了,她的眼眶好干,心好空好空,像是被狠狠地掏空了。
*
私人飛機,連夜往A省趕。
顧輕延穿著深色西裝,靠在窗前,骨骼分明的手指,摸著下巴,神思恍惚。
沈落的質(zhì)問在他腦海里橫沖直撞:“藥是程曉雪下的!是她親口跟我說的!”
“是,是我下的藥!是我嫉妒程曉雪,一切一切都是我干的!顧輕延,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緊接著,沈落躺在床上,拉著他的手,囈語道:“顧輕延,別走……”
服務(wù)員遞給顧輕延一杯紅酒。
顧輕延拿起紅酒杯,狠狠地喝了口。
真的不是她下的藥么……
以他對沈落的了解,她一直高高在上,光明磊落,的確不像耍小手段的性子。
程曉雪一直想上位,有動機下藥的。
顧輕延掏出手機,找到程曉雪的微信,編輯了一串信息:“你給我下藥了?”
眼皮跳了下,腦海里浮現(xiàn)出程曉雪體貼的微笑:“輕延,沈落出事了,你去看看她吧。你們還沒離婚,你就是她丈夫,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守在她身邊。”
若是程曉雪下藥,又為何讓他來看沈落,這不是給沈落做嫁衣?
程曉雪對他有恩,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她資助了他五百萬,給他買新衣服穿,給他講笑話,還給他做心理疏導(dǎo)。
程曉雪對他一見鐘情,付出了太多太多。
隱忍了太多太多。
后來他和沈落在一起,談戀愛,結(jié)婚,程曉雪都沒抱怨過一句,傻乎乎的,執(zhí)著地等著他。
這樣的好女人,他不該懷疑。
顧輕延刪掉編輯好的信息,疲倦地摁滅手機。
拿起紅酒杯,喝光高腳酒杯里的紅酒。
顧輕延,你心疼沈落只是習(xí)慣,只是肌肉記憶。
等折磨她成了新的習(xí)慣,一切都會成自然。
顧輕延給自己洗腦。
剛下飛機。
劉特助像等候已久,恭敬地走來,跟顧輕延低聲開口:“顧總,您讓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誰干的?”
顧輕延面無表情地疾步離開,沉聲問。
劉特助:“那天晚上圍攻夫人的媒體,是程小姐給媒體報的風(fēng)。”
*
沈落那夜都沒睡著。
睡眠越來越差。
她看了一夜的雪。
看著遠(yuǎn)處的青山,穿上銀色的衣裳。
看著高大的建筑物,被一片蒼茫掩蓋。
看著漆黑的天空,一點一點地亮起來。
暴風(fēng)雪終是在第二天清晨停了。
沈落等到九點鐘,才給劉特助打的電話,劉特助告訴了她昨天撈起來的女人所在的醫(yī)院。
醫(yī)院離她住的地方不遠(yuǎn),步行五分鐘就能到。
劉特助讓她注意安全,千萬不要多逗留。
她說了句謝謝,然后換衣服,把東西放進背包,退了酒店房間,她打算去了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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