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2/3)
子卿,慕莘的聲音有些許沉悶,“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我是寧白。”
氣氛有些凝重,溫絮扯出一抹笑,“對了,我此次來,其實是受了蘇子卿所托,來看看你是否自愿留在臨王府,以及心悅臨王殿下的。現(xiàn)在看來,是蘇子卿多慮了。”她看著赫連堇弋護著慕莘,“臨王殿下是真的喜歡你啊。”
“我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便不打擾你了,告辭。”溫絮做告別,轉(zhuǎn)身即走。
慕莘叫住她,“溫絮,我的事,還請你不要告訴蘇子卿。”
溫絮回頭側(cè)眸,盈盈一笑,“那是自然。慕莘,能與你相識,我很高興,無關(guān)身份和往事,再會。”
“再會!”慕莘忽然高聲道。
溫絮一直到踏出臨王府的大門,內(nèi)心五味雜陳,始終沉默著,神情有些凝滯。她不知道該怎么跟蘇子卿說,認識他這么久了,還是頭一次見他如此擔心過一個女子,而且蘇子卿哪里能斗得過赫連堇弋。
這日,敏兒剛從惠王府出來,身后跟了兩個丫鬟,她沒有回魏王府,反而直接朝城外的制香地去,步履匆匆,神色又顯得著急。
敏兒走著走著,走進一片樹林里,樹林里幽深又僻靜,不知不覺地,四周漸漸沒了人影。忽然,身后響起了一聲慘叫,敏兒得逞地揚起了唇角,轉(zhuǎn)身就看見那個跟了她好些時日的人,右手手臂被生生地砍斷,斷手之處,血肉模糊,血流不止。
溫明不知道自己是何時暴露的,等他好不容易發(fā)現(xiàn)端倪之后,卻又來這一遭。他本悄聲跟著敏兒,不料想是她將他引入了陷阱,他先是被一根突如其來懸在半空的木頭,撞中了腹部,而后,從側(cè)旁一棵粗壯的樹木后,竄出來一個肥頭大耳的莽漢,手持一把斧頭,就朝他砍來。他下意識抬手持劍的右手抵擋,哪知,那莽漢一身蠻力,手起刀落,硬生生砍斷了她的佩劍和他的手臂……
他忍受著斷臂之痛,仿佛撕裂了肺腑,不得喘息,鉆心一般痛不欲生,拼盡全力捂住傷口,卻都是徒勞。
敏兒步履緩慢地走到那人面前,地上流了一灘血水,面色和口唇發(fā)白,額際滿是大汗,疼得伏跪在地,直不起腰。
敏兒臉上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情,她細細地盯著他的樣貌,“你是溫絮的人。”
溫明雖說跟隨著溫絮,但只有在溫絮出門之時在跟隨左右,況且,溫絮自嫁入魏王府后,出府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不料竟被敏兒認出來了。
溫明咬死了下唇,閉口不言,敏兒也沒有任何不悅的表情,她蹲下身來,“只要你說,你跟著我的這些天,都發(fā)現(xiàn)了什么,我就立即給你找來大夫。”
溫明心里清楚,這些天里,他發(fā)現(xiàn)了敏兒處處小心謹慎,走過之地,不曾留下任何把柄和痕跡。
溫明忍著疼痛,深度喘息著,抬起頭看著敏兒,“自然……是發(fā)現(xiàn)了夫人的秘密……咳咳……”
敏兒的眸色驟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秘密只有死人才會守得住,多謝幫我保守秘密。”
話音剛落,敏兒便奪過莽漢的斧頭,果斷地劃過溫明的脖頸,血瞬間噴涌而出,僅剩的那只手下意識捂住血口子,卻毫無用處!他瞳孔瞪大,身子僵直著躺在了地上,沒了生氣。
敏兒來不及躲開,握著斧頭的那只手沾滿血,可她卻絲毫不懼。為了殿下,她什么都不怕,如今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能入了殿下的眼,讓殿下能看到她的能力。
溫絮回到魏王府后,還在想著怎么跟蘇子卿說她今日遇見寧白的事,隨她多年的丫鬟千雁突然說道:“王妃,夜深了,該歇息了。”
溫絮回過神來,應(yīng)了聲,“好。”任由千雁將衣裳脫下,突然間,想起一件事來,便問道:“今日溫明沒過來嗎?”
千雁搖頭道:“奴婢方才到府門外瞧過了,不見溫明的影子,不過倒是奇怪,溫明一向都是飯后與王妃稟報的,今日不知怎的,卻遲遲不見。”
溫絮蹙著眉頭,“溫明自小便在我父親身邊做事,他行事言而有信,既說了時辰,便一定會到,除非……他跟蹤敏兒被發(fā)現(xiàn)了。”
千雁反應(yīng)機敏,“奴婢立馬派人去尋溫明的下落。”
“不必了,你去把我的夜行衣拿來。”溫明之前稟報過敏兒的行蹤,那她就順著敏兒的行蹤去找。但是,溫絮心里始終是憂心忡忡的,極其不安,若是敏兒將溫明囚禁了還好,若是要了溫明的性命……她不敢想,可照敏兒狠毒的心思,她今晚必須要找到溫明,一刻也拖不得。
千雁照溫絮的意思拿來了夜行衣,還拿了幾個竹筒罐裝著的脫身煙霧。在穿衣之時,千雁囑咐著:“小姐,萬事小心。”
溫絮應(yīng)道:“好。”
溫絮帶上隨身的佩劍,就往城郊外的制香地去了。溫明與她說過,跟蹤敏兒這些天,處處都有疑點,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重要的證據(jù),可見敏兒有多謹慎。
她順著溫明所說到制香地的那條路,地處偏僻,一路上漆黑一片,好在她之前打仗時,有過夜襲敵軍的經(jīng)驗,才不至于走錯路。直到看見一道懸掛著燈籠的門,屋檐是用茅草搭上的,圍墻就是普通泥巴墻。
她和夜色融為一體,隱匿在樹林中,伏底了身子,將手搭在劍柄上,悄悄地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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