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1/2)
應祁看著慕莘,看見了慕莘身后的人,漸漸凝住了笑。
下一瞬,便見那人緩緩抬手,撫上阿莘的臉龐,并遮住了她的眼睛。
在那股梨花香漸近之時,慕莘就已知道是誰了。她任由著他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在耳畔輕聲道:“阿莘,我不希望你后悔?!?
說完,赫連堇弋環握慕莘拿劍的手,輕力一拔,慕莘手中的劍忽而“哐當”落地,她整個人被赫連堇弋圈在懷中,一只手被攥在難得溫熱的掌心之中,他的氣息縈繞在周圍,覺著莫名安穩。
石顏見況,立即收了劍,迅速移步到應祁身旁,她從腰間懸掛的口袋里掏出一顆藥丸,遞到應祁嘴邊,“大人,這是止血的。”
每次,只要和應祁一同,她都會帶有解毒和止血的藥丸。即使知道,憑應祁的武功,沒人能傷得了他。
應祁捂著傷口,接過石顏的藥丸,置于掌心,微顫著遞給赫連堇弋,聲音沙啞,“臨王殿下,阿莘也受了傷,請殿下……給阿莘喂下……還有,阿莘手臂上的布條綁得有些時候了,麻煩殿下將那布條松一松……”
赫連堇弋抬眼看了應祁一眼,伸手接過藥丸,給慕莘喂下后,接著松了松慕莘手臂上的布條。
應祁看著赫連堇弋親力親為,嘴角泛著苦澀的笑,傷口不疼,里頭的心卻像被剜了一般,空落落的,又難受得生疼。
石顏又遞一顆藥丸,應祁接過藥丸時,竟說了一聲,“多謝?!笔併读松?,難得,竟從應祁口中聽到了“謝”字,她忽而看了一眼依偎在赫連堇弋懷里的慕莘,想著,這一聲“謝”,應是為慕莘說的。
赫連堇弋知道在場的,都有那些人,他卻懶得抬眼去看。
赫連堇弋垂眸,手心觸及慕莘的發絲,輕撫道:“阿莘,我們回家,好不好?”
慕莘縮在赫連堇弋的懷中,喑啞著聲音,“好……”
赫連堇弋于赫連堇林而言,是不可不防。常年深居內宮的二殿下,在他與堇遠封王之時,陛下有意立他為儲君之事,在朝中傳得沸沸揚揚。就像一個銷聲匿跡的人,突然出現,必有大事。
赫連堇香對這位二皇兄的印象,一向是清冷俊美,默而不語,不喜人接近的,甚至,她從未跟這位二皇兄有過只言片語,也從未料到過,慕莘竟是二皇兄護著的人。
她不明白,為什么有那么多人護著慕莘。
她一向膽子不大,卻當場脫口而出了自己想問的,“二皇兄,堇香不明白,你為何要護著她?若不是堇香及時趕到,大皇兄的命就要葬送在她的手中了!”
赫連堇弋頭也不抬,沒人知道赫連堇弋眸中是何情緒,只聽見他淺聲道:“所以,阿莘手上的傷,是你命人傷的?”
許是聲色過于平靜,赫連堇香沒有察覺到話中意思,“她揮刀即下,是堇香立即命人阻止,救下了大皇兄?!?
赫連堇弋顧自扶著慕莘上了馬車,后一刻,便聽見徐風厲聲一呵,“還不動手?”
只一瞬,跟隨著赫連堇香那一批殺手中,有近一半的人拔劍,悄沒聲地,殺盡了另一半,未留活口。
鮮血濺到了赫連堇香的臉上,她驚恐地呆滯在原地。她一個養尊處優的公主,不過是嬌縱高傲了些,哪里會見過這樣殺人的場面。
赫連堇林見況,大步走向赫連堇香,強掰過她的身子,抱住了她,“堇香不看,不看……”
徐風移步到二人身旁,道;“命令終是公主下的,二殿下的意思,公主自罰一耳光,便算是道歉了?!?
徐風的話,挑起了赫連堇林的怒火,朝著馬車罵道:“赫連堇弋!你這算什么?為了外人,如此威逼自家人,你就不怕待回去之后,我將此事稟告父皇?”
赫連堇弋不吱聲,倒是徐風這邊應著,“魏王殿下莫不是忘了,您此行,可不見得有多光明正大。欲攬大權,連白羽令這樣蹤跡莫測的東西,也要拼盡全力去尋,若此事向陛下稟告,可比公主這一耳光重得多?!?
“放肆!”赫連堇林怒極,卻沒有反抗或爭辯之勢。徐風以下犯上,膽大妄為,他本可以就地了結徐風,可是,十幾年啊,赫連堇弋隱匿太深,他不能輕舉妄動。
赫連堇香顫抖著手,推開赫連堇林,她不能成為皇兄的絆腳石。她抬起手,心一橫,重重地往自己右邊臉上,扇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淚水沾濕了兩側臉頰,右邊側臉明顯發紅,她壓著嗓子,帶著哭腔,“不知二皇兄,是否滿意?”
馬車里傳來赫連堇弋的聲音,“徐風,時候不早了,走吧!”言下之意,便是作罷了。
徐風駕著馬車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內,傅城也跟隨其右,余下眾人各懷心思,紛紛離去。
巫蠻使團一行本就在北梁逗留了許久,而桀若不愿隨使團一起回巫蠻,致使司空尋用了手段,趁桀若昏睡時,帶離了北梁。待桀若醒來,巫蠻使團已出綏陽數百里。
可即使離綏陽數百里遠,桀若依然要回綏陽。桀若的意愿,司空尋自是不許的,他將桀若日日鎖在身旁,哪怕是不便之事,也不準離開。
這日清晨,二人似乎歷了一場大戰,額上和敞露的胸膛都出了些汗。桀若靜默著躺在榻上,手腕上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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