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石顏在旁一言不發(fā),靜默旁觀。
應祁的反應,正如石顏和赫連堇香所料到的一模一樣,慕莘,終是他唯一的軟肋……
車簾被微風輕輕揚起,瞬息之際,應祁便在赫連堇香左肩處落下一掌。
赫連堇香被擊倒在地,恍惚間,左肩生疼得厲害。待稍微清醒后,一抬頭,便望見應祁立于她身前,睥睨著她,眸中盡是殺意,一把長劍在他手中緊握著,劍尖在她心口處停留,只要應祁輕輕動手,她便命送于此。
赫連堇香明知應祁殺她,就如同碾死一只螻蟻般簡單,即便她是公主。可她不怕死,她不能如愿的,別人也休想如愿,“應祁,本公主是北梁唯一的公主,若真殺了我,你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掩不過你是兇手的事實,父皇不會輕易的饒過你!”
應祁不為所動,冷著聲,開口道:“動了傷阿莘的念頭,是你咎由自取。”
說著,應祁戳破了赫連堇香的綢衣,這樣的衣料,最是經(jīng)不住刀割。然后再一點一點的使勁,轉動的手中的長劍,劍尖一毫一厘地進入赫連堇香的皮肉,很快,便見著心口的血浸染了綢衣,甚是奪目。
自始至終,應祁都是面無情緒,只有眸中久久散不去的殺意。
赫連堇香疼得額際冒著細汗,面無血色,她徒手握住應祁的長劍,拼盡全身的氣力,抵住應祁的使勁,殷紅的血順著劍刃流到心口,那流出的血,仿佛是她對應祁的情義,消失殆盡。
石顏在旁看著,終是動了惻隱之心。她不顧得罪應祁的后果,出聲道:“大人,她是公主,殺了她,并無利處。”
應祁未停下手中的動作,“我想殺她,就沒想過什么利處。”
石顏不急不緩,“大人,要殺她,不急于這一時,眼下,是要盡快去營救慕莘郡主。”
應祁忽而眸色微變,松開了手。
赫連堇香也松開了手,沾染著血的長劍,經(jīng)她的身側,跌落在地,長劍落地時“哐當”了幾聲,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像是在警醒著她……
慕莘給了赫連堇林十日,在她和傅城回綏陽的途中,第七日起,二人明顯能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們。短短十日,赫連堇林竟能這般快的找到人,并跟蹤他們,果真是,勢在必得啊!
慕莘與傅城在上一個鎮(zhèn)子棄了馬,徒步前行,可山路難走,漸漸體力不支。過一片樹林時,一輛運有干樹枝的馬車,正從后面緩緩駛來。
駕車的是一個頭戴斗笠,身著麻衣的老人家,他佝僂著,胡須花白了一半,手中趕馬鞭卻是使得十分利索。
慕莘上前攔住了馬車,輕聲詢問,“老伯,可否方便送我們一程。”說著,她從包袱中隨意掏出些碎銀子,“我們不白坐,這是我們的路費,望老人家好心。”
那老伯看了一眼銀子,不禁咳嗽了幾聲,伸手接過了銀子,跳下馬車,將那些干樹枝搬開,挪了空子出來。
“馬車上臟了些,將就將就吧。”聲音沙啞蒼老,聲線卻很平穩(wěn)。
慕莘眉眼帶笑,“多謝老伯!”
慕莘與傅城立即上了馬車。
途中,老伯也不說話,顧自趕著馬車。慕莘卻閑不下,“老伯,瞧您的年紀應過了花甲,理應在家中養(yǎng)老,怎么還如此辛苦呢?”
老伯趕著馬,斗笠壓得很低,“老伴去得早,老朽膝下無兒無女,只能靠老朽自己了。”
慕莘單手撐著下巴,“只有老伯自己嗎?會不會老伯年紀大了,記錯了?”
聞言,老伯笑了兩聲,“老朽雖年紀大了,但神智是清楚的。小姑娘,可忽悠不住老朽的。”
“忽悠?小姑娘我可不會忽悠人。”慕莘笑意漸深,“你家主子都跟了半個時辰,還不出來嗎?”
慕莘話音未落,傅城已經(jīng)拔劍置于老伯脖頸處。
老伯一愣,“老朽不懂姑娘的意思。”
慕莘掀丟他的斗笠,伸手使勁扯下他的胡須,看著他,“跟了我們這幾日,還不停地喬裝,辛苦你了。今日是第十日,看你給赫連堇林捎了信去,我們這才棄了馬,碰碰運氣,看能不能遇上,看樣子,我們運氣不錯。”
突然,一支羽箭猛然射向傅城的手腕,傅城下意識收手躲開,豈料,那“老伯”趁機逃開,滾落下馬車。
彼時,赫連堇林現(xiàn)身在馬車正前方,衣著同尋常公子家一般,背著手,身后跟著十余名戴著面具的隨從,唇角揚起,目光悠悠地望著慕莘,無謂的樣子,似乎穩(wěn)操勝券。
來了,話也不多說,直奔主題,“今日第十日,本殿下如約而至,郡主可莫要忘了說過的話。”
慕莘仍坐在馬車上,腳下懸空著,挺直了身子,雙手抱胸,語氣淡漠,“殿下記性這般好,那我倒問問你,你的手下逼得我?guī)煾堤搜拢@筆賬怎么算?”
“這……”赫連堇林一時語塞,畢竟,慕歸雪提醒過他,慕莘的師傅,傷不得!“待本殿下回去之后,立即將那些不懂事的奴才處死,以泄郡主心頭之恨。”
慕莘故作漫不經(jīng)心的姿態(tài),“可你是他們主子,沒有你的命令,他們又怎敢肆意妄為呢?”
慕莘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赫連堇林又怎會聽不出來呢!
“約本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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