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1/2)
臨王府終日都是平靜的,府上的人都做著該做的事,一片安寧。
是夜,赫連堇弋突然發(fā)熱,慕莘不在,徐風一時情急,便去往皇宮內(nèi)欲告知陛下,將太醫(yī)請來,臨走之際,想著讓慕歸雪照看一時殿下,畢竟,慕姑娘臨走前,曾與他交代過。
但慕歸雪卻攔住了他,“阿莘臨走之際與我說過,殿下余毒散后會發(fā)熱,但不必擔憂,只管服些風寒的藥,再用涼水去熱便可。阿莘早已將藥方開好,放在她藥房的桌案上,你去照著抓上藥,熬了送過來,我這邊先給殿下去熱。”
徐風聽得認真,之后便急忙去抓藥了。
慕歸雪打了一盆水來,坐在床榻上,伸手將錦帕擰了半干,敷在赫連堇弋滾燙的額頭。
指尖緩緩從赫連堇弋的輪廓劃過,她還是第一次,與赫連堇弋離得這樣近。之前都是遠遠的看著,加上急著找阿莘,從未靜靜地細看過一次。容思說得沒錯,赫連堇弋真是生的好看極了,恍如謫仙跌落凡塵??墒牵@樣好看的男子,為什么偏偏就將阿莘放在心上呢?
從前,阿莘寧王寵著,百姓敬著,總是有應祁護著,現(xiàn)在,應祁依舊護著她,還多了赫連堇弋這樣一個人,皆對她掏心掏肺,真是羨慕。
將徐風送來的藥給赫連堇弋喂下后,慕歸雪就在床榻旁一直候著,徐風則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看著赫連堇弋。
窗外竹林沙沙作響,漸漸地,也就停下了。
赫連堇弋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緩緩睜開眼后,看見的是窗外天色朦朧,房檐上不斷有水滴落,聲音清脆,想來是剛下過一場春雨。
他偏過頭,臥房里的燭光早已殆盡,遠處的是撐著腦袋小憩著點頭的徐風,近處,一顆腦袋靜謐地落在他的床頭,他揚唇,伸手想去摸摸她的腦袋。
“殿下!”徐風突然叫出聲,嚇得赫連堇弋頓住了手,在腦袋上空懸著。
徐風一聲驚呼,自是將匐在床榻邊的人吵醒了。赫連堇弋見那顆腦袋有了動靜,正要狠狠地剜徐風一眼,卻在看見那顆腦袋的面容時,迅速縮回了手。
徐風奔至床榻邊,慕歸雪悄無聲息的起身,正好給徐風讓了位置。
徐風在床榻邊不停地噓寒問暖,立于一旁的慕歸雪卻一聲不吭,獨自沉默。她雖睡得迷糊,但還是瞧見了赫連堇弋在看到她面容的一剎那,迫切地縮回了手。
徐風將赫連堇弋半臥著,“殿下可還有不適之處?”
赫連堇弋未應他,轉(zhuǎn)而問道:“阿莘呢?”
徐風正要開口,卻被在旁默了良久的慕歸雪搶了,“阿莘回余蒼鎮(zhèn)了?!?
赫連堇弋不禁眉宇微皺,眸色冰冷,“她因何事回去?徐風,你說!”
慕莘走得匆忙,去由只有慕歸雪一人清楚。
徐風暗自垂眸,“殿下,屬下不知……”
慕歸雪拍了下徐風的肩頭,“臨王殿下此刻需祛余熱,照著昨晚的方子,再熬一碗?!?
慕歸雪目的顯然,先把徐風支出去。
徐風抬眸,望了自家殿下一眼,見殿下垂眸默言,便起身離了臥房。
待徐風走后,慕歸雪往椅子上一坐,實話實說,“青元大夫墜崖,生死不明,阿莘最是重情,青元大夫出事,她不可能安眠于此。況且,臨王殿下您體內(nèi)的毒早已散盡,這不正是阿莘回去的時候嗎?”
赫連堇弋抬眼望向窗外,淡淡道:“既如此,本殿下便等她回來?!?
不知怎的,慕歸雪覺著胸中像是憋了悶氣似的,接著說:“也不知阿莘此去需多少時日,又或許,不會回來?世事無常,難下定論。如今殿下已然無恙,本公主也要告辭了。”
赫連堇弋神色很是淡然,臉上沒有半分情緒,聞言,目光也未轉(zhuǎn)向慕歸雪,只應了句,“不送?!?
話已至此,慕歸雪可不愿再與赫連堇弋多言半句。
天色漸明,傅城與慕莘在最近的鎮(zhèn)上尋了一家客棧歇下。
傅城為慕莘找來大夫,包扎了傷口,待傅城送走了大夫,慕莘便向他道謝:“此次,多謝傅領頭出手相救。”
豈料,傅城突然在她面前半跪著,神色嚴肅凝重,聲音中帶著隱忍,“屬下白羽將士傅城,拜見郡主!”
慕莘霎時一臉驚詫,傅城竟稱她為郡主?白羽?之前阿雪曾問她要過白羽令。
“你不是北梁皇宮守將嗎?”慕莘半信半疑的問。
傅城道:“稟郡主,自南楚覆滅后,白羽各個將士便身處北梁各地,雖換了身份,卻從不曾被遣散,眾將士潛藏多年,只為尋到郡主?!?
慕莘想起慕歸雪的話,“阿雪之前與我說過白羽令,可否存在?”
“存在。”
“那白羽令對你們來說,是信物?它又是何模樣?”
“是令符。白羽令不同于其他令牌,而是一只短玉蕭,令符一出,白羽將士誓死追隨!”
聞言,慕莘忽然想起父親衣冠冢里的那支玉蕭,想必就是那支了。
慕莘再問,“那……現(xiàn)下白羽將士,共多少?”
傅城應道:“稟郡主,南楚覆滅時,寧王并未讓白羽將士奔赴戰(zhàn)場,所以,寧王在世時,白羽將士共三千七百零五人,現(xiàn)下,共三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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