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1/2)
赫連堇弋與桀若并不知,一旁酒樓上的應祁早已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從放煙花那一刻起,他便在遠遠的望著阿莘,他正飲酒,無意間望見了阿莘,便挪不開眼了。
他不知桀若為何在阿莘身旁,只因嫉恨早已將這個疑問蓋過。他嫉恨桀若可以牽著阿莘,嫉恨桀若可以讓阿莘展開笑顏,更加嫉恨桀若竟肆無忌憚的親了阿莘!明明這一切,都是他應祁可以對阿莘做的,如今卻只能像個旁人一樣看著!
說到底,他更恨自己,對南楚,對寧王,對阿莘做的一切,物是人非,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桀若獨自走在一條鮮有行人的街道上,不曾想,遇見了故人。
“數年不見,你變得愈發美了。”雖然眼前的女子一身利落行裝,美貌卻依舊,即便說是傾國傾城也不為過。
只見女子并不順應桀若的話,厲色問道:“你與慕莘是什么關系?”
桀若無謂一笑,“石顏,你與我也算得故人,怎么見了我無情得連聲問候都沒有。”
石顏不為所動,“慕莘是應祁放在心尖上的人,她也只能是應祁的,你不能動她!”
石顏一想起應祁看到桀若親了慕莘的一幕,整個人發了狠一般,猩紅了眼,卻又克制著自己,背影蕭條,顧自著灌著酒。她在旁看著,心頭就如針刺一般。
桀若只覺得十分可笑,無奈地搖了搖頭,“石顏,你昔日可是巫蠻高高在上的圣女,怎么有了主子,不僅愛慕之情放低,連身份都自降卑微了呢?”
石顏可以不管其他人,不管自己,但她不能不管應祁。她依舊清冷,目視桀若,“總之,你不能動慕莘!”
聞言,桀若忽而生了幾分怒氣,“阿莘亡國之殤,亡父之痛時,他背叛了南楚,違心坐上了北梁太師之位。阿莘顛沛流離之時,他應祁在北梁朝堂上攪弄風云,獨攬大權!我曾以為昔日那個白衣少年,能護他一世,直到我來了北梁,我才知,他叛了阿莘……若說這世上最沒有資格動阿莘的,非他應祁莫屬!”
石顏毫不猶豫站在應祁這邊,立即反駁,“他沒有忘了慕莘!他日日都在尋她,他為了能保護慕莘,他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他把她埋在了心底,日夜思念,他比任何都盼望能見到慕莘!就因為他做了北梁太師,叛了南楚,叛了慕莘,所以就要給他定了死罪嗎?”
桀若可不再乎其他,難見的神色嚴肅,“應祁不同往日,既然他護不了,往后,便由我來護!”
話音未落,桀若便大步越過石顏,石顏再想開口,桀若早已消失不見了。
赫連堇弋與慕莘同處一架馬車上,慕莘看著赫連堇弋怒氣沖沖地上了馬車,本想與他好好解釋,可一上馬車,赫連堇弋便閉目養神不理她,任她苦口婆心解釋了那么多,赫連堇弋卻不給她半點回應。
一直到臥房,赫連堇弋也沒有與她多說一句話,顧自關上門,便歇息了。她也只好落寞地回了自己的臥房,內疚于心,一夜無眠。
想來,赫連堇弋是真的生氣了……
每日給赫連堇弋施針時,他也一句話不說,順應著慕莘施針,偶爾,她憋不住,會說幾句。
“堇弋,我今日下手特意輕了許多。”
“堇弋,你看,外面的梨花開的正好!”
“堇弋,這藥有些苦,我給你備了些蜜餞。”
“堇弋……”
連著幾日,都是這樣,擾得她心中煩悶,終于,她坐不住了!
入夜,慕莘趁堇弋沐浴時偷偷溜進赫連堇弋的臥房,悄悄開窗讓風吹熄了蠟燭。還好赫連堇弋的床榻四周空空,借黑趴在床榻腳下一側,等赫連堇弋出來準備歇息時,突然蹦起來,正好嚇他一嚇,報復他!
燭光熄滅,微涼的風簌簌吹進臥房內,正在沐浴的赫連堇弋倒是鎮靜,“徐風。”
徐風匆匆趕至赫連堇弋沐浴的屏風后,“殿下,這窗戶突然被風吹開,吹滅了蠟燭,屬下這就去找火折子將燭火點上。”
徐風關上窗戶離開之時,瞟了一眼床榻側下一坨黑影,不由得暗自嘆息,慕莘進了殿下的臥房他能不清楚嗎?此去,怕是回不得了,即便殿下后來責備他,他也認了,同樣,若是他回來將燭火點上,殿下就不只責備這么簡單了。
良久,赫連堇弋在水中待得水都變涼了,徐風還是沒有回來,無奈,赫連堇弋只好摸著黑,借著窗外的零星月光,粗略地穿上了里衣,在披了件外袍。
他一邊憑著熟悉走向床榻,一邊暗自納悶,“這個徐風,動作什么時候變得這般慢了!”
慕莘蜷縮著緊靠著床榻,嗅著屋子里淡淡的梨花香,經不住困意,眸子都快閉全了,若不是想著報復,腦中揪著一根弦,一聽見了腳步聲,她立馬就清醒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直到腳步聲在床榻邊停下,聽見赫連堇弋坐在床榻上的聲音。赫連堇弋背對著他,自然是偷襲的好機會!
慕莘趁其不備,出其不意地蹦起身來,大叫了一聲“啊!”,只是,她預料過種種結果,卻沒想到赫連堇弋不僅沒被嚇到,反而動作極快地將她反撲倒床榻上,還鉗住她的手,扣著她的腦袋……
赫連堇弋冷著聲,“誰派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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