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2/2)
帝早在赫連堇遠大婚之時早早便備下了的,府門上也已掛上了臨王府的匾額。
府門三間,灰調大瓦,入門一塊雕刻群山的石碑,碑后便是正院和正堂。游廊繞府,可至各處。府中東角置有廂房,供客人所居。府邸正中,是一處花園,池水波光瀲滟,細長的柳條倒垂入水中,池中還置了一處涼亭,甚是相得益彰。府邸靠里,便是府中正居,供主人家所用。
慕歸雪和容思因師傅許妙真的關系,也一同住進了臨王府。
蕓姑服侍赫連堇弋多年,到了臨王府,也就成了管家。
對慕莘來說,見到阿雪是最開心的事,“阿雪,等我醫好了臨王的病,我便帶你回余蒼山吧!余蒼山林木繁茂,景色宜人,余蒼鎮民風淳樸,百姓和善,你定會喜歡的!”
慕歸雪笑著應道:“那自然是好的。”可只有她心里清楚,南楚的仇,她不會罷休!哪怕沒有白羽令,她即便興復不了,她也要坐上北梁的尊位,看著北梁一點點消失殆盡。
最后,慕莘卻沒能與慕歸雪容思住進一個院落里的廂房,而是住進了赫連堇弋所居院落的偏房,屋子里隔了一間書房,靠墻壁置了柜子,放滿了醫書,正對著慕莘廂房的,還有一間廂房,比她的臥房大了許多,里面卻置了各種小柜子,各種草藥一應俱全,就連碾藥的推輪,刺穴位的銀針,熬藥的罐子火爐,一樣不差。
“日后,可要靠你了。”赫連堇弋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慕莘身后。
慕莘一見他,便想起昨日的情形,甚是羞恥,臉上不禁又浮起紅暈。又想到,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朝夕相對,又隔得這樣近,看來門窗都應仔細檢查一下了。
慕莘厚著臉皮,低著眉眼,行禮,“二殿……臨王殿下安好。”
赫連堇弋眸色霎時有了變化,“你當我昨日說的都是胡話嗎?”他走近慕莘,看著她低著的腦袋,淡淡地說:“看著我。”
慕莘像是被降住了一般,不敢不從。她緩緩抬起頭來,看著赫連堇弋,沒有陣陣寒意和不悅,而是極其認真地看著她。
“慕莘,你聽清了,我昨日很清醒,既沒有醉酒胡話,更沒有怒極沖動。對于你,我覬覦很久了。”
慕莘聽得一臉難以置信,她一向規規矩矩,就是偶爾稍微頂了幾句嘴,怎么就……
可這話反過來聽,又像是她無情無心,負了赫連堇弋一般。
千思萬想,最后從慕莘嘴里只蹦出了“我錯了”二字。
聽著這話,赫連堇弋更不高興了,錯了什么?是愧對他的心意,還是不接受他?
赫連堇弋又同小孩一般,賭著氣,冷哼了一聲。
慕莘上前一步,將手伸進赫連堇弋的敞袍之中,默默地環住他的腰際。以往,她每次把脈之時都會覺著他的手冰涼,竟不知,他的懷抱這般溫熱。
慕莘仰著腦袋,卻只能看到他的下巴,輕聲道:“我在哄你了。”
赫連堇弋忽而揚起唇角,反緊緊抱住慕莘,滿意地應了一聲,“嗯,我好了。”
之后,赫連堇弋便訓練慕莘,叫上了無數遍的“堇弋”,要讓慕莘即便睡著了,醉酒了,叫的也是他的名字。
一連幾天,慕莘的思緒也回到了正軌,潛心尋著可解水虞汁的法子。她托驛館將信送至余蒼鎮林掌柜處,請求林掌柜將信交至師傅手中,詢問師傅水虞汁所解之法。
這幾日,她研習著制取水虞汁所用到之物,繼續沿用銀針抑制,待師傅的將信送至,再行藥物所治。
慕歸雪遵照師傅之命約見了赫連堇林,她竟不知,師傅將白羽令之事告知了赫連堇林,如今,赫連堇林也對白羽令起了心思。
師傅告訴她,在綏陽孤立無援,靠自己遠遠不夠,有時需舍得,才有得。
二人約在了覓柳巷,人聲嘈雜,進出人多,也不會引人注意。
慕歸雪腰間藏了一把匕首,打扮得同那些攬客的美人一般進了覓柳巷。夜色正濃,也如同巷中美人一般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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