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1/2)
聞言,原本沉沉埋著頭的女子,忽然抬起頭來,燭光昏暗,雖隔得遠了,看不清模樣,但慕歸雪知道,如今這世上,能這般親切叫她的,只有一人!
慕歸雪連忙移步牢欄邊,近近地看清了寧白的模樣,容思說得沒錯,阿莘果然與她長得相似。慕歸雪緊緊握住寧白的手,眼眶內不禁閃著點點淚光,阿莘,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慕歸雪道:“阿莘,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
寧白忍不住抽泣,“阿雪你知道的,自小便護你習慣了,最看不得你受半點委屈。”
慕歸雪指著寧白的頭發,“你怎么將頭發束起了?”
寧白湊近了說:“我扮成男子,本是為皇后治病進宮,后來遇見容玉得知你的消息,我便留在宮中做了太醫。”
命運弄人,她在尋,阿莘也在尋,卻遲遲無果。
寧白拔掉頭上的簪子,青絲便順肩垂下,“阿雪你看,阿莘沒有變。”
一旁的赫連堇弋清冷眸子忽然恍住了神,自那次穿著宮婢衣裳有著女子模樣,之后,便是一身官服行遍皇宮。今日再見,竟覺著格外好看。
慕歸雪正欲開口,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阿莘……”聲音有些嗚咽,透著無盡的思念和盼望。
寧白下意識轉過頭,一道修長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到燭光下。寧白好奇地定睛一看,霎時驚住,是應祁!
罷了,如今這般境況,應祁也是遲早要知曉的。
寧白淡淡地應了一聲,“應大人。”
應祁瞬間紅了眼,疾步上前,雙手急切扣緊了寧白的雙肩,無力地向寧白申訴,“阿莘……你昔日,都是喚我應哥哥的……”
寧白苦笑道:“也只是‘昔日’罷了,你如今是北梁太師,我不過是北梁上下口中的南楚余孽。‘應哥哥’……也早已有人代我叫了……”
應祁急于辯解,不禁抓得緊了些,“阿莘,不是這樣的,應哥哥是阿莘的,沒有變過,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寧白明顯吃痛地咬牙,赫連堇弋瞧見,便上前將寧白帶進了臂彎,言語帶著挑釁,“應大人,早在南楚覆滅那日,她就不是你的阿莘了。”
牢室里的慕歸雪這才看見赫連堇弋,有些疑惑,他怎會與阿莘在一起?
或是心底埋藏了多年的愧疚和不安,應祁始終覺得阿莘會怪他,會不喜歡他,會棄他,他擔心著這一天會到來,可哪怕真的到來,他也不愿相信。
赫連堇弋的話無異于揭開了他欺騙自己的謊言。
應祁突然猩紅了眼,暴怒道:“你胡說!”
寧白忽然掙開赫連堇弋的臂彎,上前抱住應祁。
應祁暴怒的樣子,經寧白一抱,便怒氣盡消,臉上露出溫柔的笑。他反緊緊抱住寧白,撫著她柔軟的青絲,說話從未有過的輕聲細語,“應哥哥早就知道阿莘小氣了,又怎么會讓阿莘生氣呢?昔日便已承諾過,只做阿莘一人的應哥哥。”
寧白不禁潸然淚下,還埋在應祁的錦衣上蹭了蹭。應祁失笑道:“阿莘這般孩子樣,應哥哥可要護你一輩子的……”
寧白溺在應祁的懷中,甚是久違。她悶著聲音,說道:“應哥哥……這是我最后一次喚你。你我早已殊途同歸,沒有瓜葛了……”
話音未落,寧白便從袖中取出備好原用來防身的銀針,銀針上淬著**,準確地從應祁身后刺進了他的后脖頸。當拔出銀針后,應祁已閉眼倒下了,光寧白一人定是扶不住應祁的,寧白未料到的是,石顏不知何時從黑暗中竄出來,與寧白一同扶住了應祁。
應祁躺在石顏的懷中,看著落在應祁眼角的殘淚,冷冷地說:“即便你說清了沒有瓜葛,他依舊忘不掉你。”
寧白站起身,并未回應,“你先將他送回去,一個時辰以后,便會醒的。”
石顏見寧白這般,也不想再多言,召來暗衛,將應祁帶出了地牢。
慕歸雪靜默地看著方才發生的一切,問道:“阿莘,接下來,你要怎么做?”
應祁怎樣,可不關她的事。
寧白道:“他們抓的,只是一個慕莘,不是慕歸雪。”
赫連堇弋冷冷甩出一句,“胡鬧!”
慕歸雪搖頭,并不認可寧白的想法,“這太冒險了。”
“不必冒險,一道抓了便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秦未依舊是一身盔甲,握緊了手中的劍柄,眸中迸發著陣陣寒意。
見著赫連堇弋,他恭敬著行禮,“秦未見過二殿下。”
赫連堇弋目不斜視,只淡淡“嗯”了一聲。
秦未走到寧白面前,看著寧白,“想必……你才是慕莘吧?里頭那位應該是南楚公主慕歸雪,我說的對嗎?”
寧白雙眸微瞇,眼神防范地看著秦未,“你引我來,意欲何為?”
秦未嘴角微揚,目光轉向慕歸雪,話卻是對寧白說的,“你應該問她,意欲何為?故意造謠,使皇帝盛怒,又有意將我引去捉拿她。你二人長得相似,我只是隨意猜測,告訴你不過是想碰碰運氣罷了。”
秦未的做法正中慕歸雪的下懷。她以為,將事情鬧大了,消息最快也得明日才傳開,至阿莘的耳中。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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