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1/2)
魏王府中,雖不及惠王府那般熱鬧,終歸是在忙碌著的。
明眼人一瞧便知,魏王府不過迎了一位侍妾進府,那惠王府迎的可是正妃,如今皇后勢力根深蒂固,惠王殿下又這般爭氣,說不定,這位惠王妃便是未來的皇后呢!
魏王府迎一位侍妾,并不見得是什么大事,不過是貴妃挑了個長相拔尖兒的宮女,得貴妃賞識,有幸侍候魏王殿下而已。
敏兒暗自掀下蓋頭,眸色黯然,望著房門,久久不被打開。她發狠一般攥緊了手中的蓋頭,咬著朱唇,忽而委屈得哭出了聲,淚水花了精致的妝容。
這樣剜心的結果,她早在心底上演了千百遍,還是沒能坦然接受。
罷了,終歸只是她一廂情愿……
夜色如墨,晚風呼嘯而過,雖是正月,可寒冬還未盡褪,尚且殘存了些許寒意。
赫連堇林的書房因內置著一盆炭火,便除去了寒意。他手中正拿著一封信封,對著燭光,一絲不茍地用一把小刀沿著折痕慢慢劃開。信封被劃開,赫連堇林將信封里的東西取出,里面的東西卻還是信封。他不焦不躁,不緊不慢地再次劃開信封,終于,是見著了。
信上并沒有過多言語,只寫了“南楚寧王白羽令”幾個字。赫連堇林將信平鋪在桌案上,忽然后傾靠著椅背,微瞇著雙眸,冥思著信上所言之意。
赫連堇林腦海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過,或許,應祁知道!
寧白與赫連堇弋一同回的宮,一進宮門,寧白便嚷嚷著停下,也沒有規矩地依禮告辭,一下馬車,便一溜煙兒地跑了。
赫連堇弋沒有出聲,也沒有作何盤算,只淡淡地笑著望著寧白小跑離開的身影。
宮巷里亮著燭臺,雖亮開了路,視物卻是朦朧昏暗的。容思正埋著頭,想著得好好跟師姐解釋今晚未能去成與南楚百姓會面的事。想得入神時,突然有個人往她沖過來,兩人撞了個滿懷。
好在力道不大,沒能把兩個人都撞翻了。
容思以為是哪個不懂事的宮女或內侍著急了點,略有不悅地蹙著眉,“誒!你穩著點兒。”
寧白著急回去,扶著被撞得有些發疼的額頭,一邊不停地點頭匆忙道歉,一邊步子往前走著,“驚擾了,真是對不住,對不住……”
容思看著這道歉,邊溜邊道歉,分明就是故意撞得她!她看著那個人扶著額頭從她旁側走過的時候,她卻愣住了,沒把那人給攔下來。
當她再想去攔住,那人已經走遠了,她再隨著那人的方向尋去,到了一個十字宮巷,便已無跡可尋了。
她匆忙地跑回正清殿,穿過各個回廊,直擊師姐的房間,這回,她連門都沒敲。
此時,夜已深,慕歸雪仍未有半點倦意,她正站著,傾身俯在桌案上,手中握著一只細毛筆,認真地在圖上標記著皇宮的每一處的無論明暗的巡邏點。
慕歸雪對于容思的突然闖進,沒有受半點影響,依舊不動聲色,“這般著急做什么?”
容思一路跑著過來,氣都還沒喘勻,就急著說:“師姐,我方才……見著……見著……”
慕歸雪聲音平穩,卻能感受到絲絲不悅:“先坐下把氣理順了再說話。”
容思氣得坐下,實在是恨死自己了。沒法子,只能先順氣。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容思能好好說話了。
“師姐,我方才撞見一個人,跟你長得可像了!”
慕歸雪手中的筆忽然一頓,抬眸看著容思,“你當真沒有看錯?”
容思激動地起身,“看得真真的!我當時立馬就愣住了,就因為愣住了,沒能攔住他……”
慕歸雪默默將筆放下,垂眸沉思。這世上,還能與她長得像的,不就是阿莘嗎?容玉說得沒錯,阿莘果真在宮里,為了能見到阿莘,看來她的動作得再快些了。
慕歸雪看向容思,“今日不是讓你出去與那些百姓見面嗎?這么快便回來了?”
說起這事,可得好好細說了。
容思移步上前,靠近桌案,“師姐,在路上的時候,有人偷偷跟蹤我,緊跟不舍的,怎么都甩不掉,后來我只好先回宮再做打算了。”
慕歸雪秀眉微蹙,她們在這綏陽城認識的人并不多,何人會緊隨其后地跟蹤。“你何時發現他的?”
容思愣了下,她當然不會把蘇公子幫了她的事說出來,不然,師姐該責備她了。“師姐你不知道,那人跟了我有一半多的路,我竟毫無察覺。若不是我無意間往后瞥了一眼,瞧見了一道身影,頓時就起疑了。我試著甩掉他,卻怎么也甩不掉,然后就匆忙趕回來了。師姐,你說……我們要不要查一查這個人?”
在慕歸雪看來,不過是一個跟蹤的人罷了,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阿莘。她看著容思,“那人應該盯上你了,既知曉我們的行蹤,這次盯不上,必定會有下一次。近日你就先待在殿內,宮外的事,先麻煩蕓姑替我們跑一趟吧。”
這日,天上總算從厚厚的云層中撥露出一點曦光,照在身上,溫暖極了。
許是天氣不錯,赫連堇林上太師府登門拜訪。
石顏面上雖依舊是清冷的模樣,可心中抑不住的納悶,朝中大臣無人敢登門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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