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2)
不日,沉寂的皇宮里有了好消息,靜臥許久的皇后初醒,皇帝匆匆趕至鳳祥宮,大喜,即下令,待皇后身子痊愈之后,設宴慶祝,邀各王公大臣一同赴宴。
寧白自受了寒,便一直臥病在床,小安子得了三殿下吩咐,在旁時時照顧著,偶爾三殿下也會前來探望,還吩咐了宮人們好生伺候,怠慢不得。
皇后此病初愈,已不必在吃藥,只管好生恢復著,這才有了此刻青元候在了寧白的床旁。
青元端著盛著半碗湯藥的藥碗,一邊給自家徒弟喂藥,一邊皺著眉頭,道:“你自小身子骨如何為師最清楚不過,短短寒冬就能讓你病臥在床?這為師可不信。”
寧白雖乖巧地喝著藥,神色卻淡漠無光,腦子里想的全是容玉的死,和應祁的狠。
青元輕嘆了嘆氣,道:“這些年來,你左右不過都是小病,喝了藥,第二日就好。為師雖上了年紀,但清楚的記得你大病的次數,一次是將你從南楚帶出來,病了七日,一次是將你父親的遺物帶到你眼前,那次,病得最重,有足足半月之久,再者便是此次,告訴師傅,究竟發生了何事?”
聞言,寧白回過了神,抬眼看著青元,眼角不禁有些潤了,“師傅,寧白遇見了昔日南楚的故人,而那位故人,前幾日……因我丟了性命。”
青元青年時本就是個行走江湖的郎中,對各國皇室之事一概不知,撫養寧白,為報答昔日南楚寧王救命之恩,并不認識寧白口中所說的故人。之后,見寧白對醫術極具天分,便收作徒弟,他也無憂后繼無人。
這么多年,寧白從未說過遇見過什么故人,怎的一到了皇宮,就遇見了故人?
寧白將湯藥喝完,青元便接過藥碗放在靠床頭的木凳上,思索片刻,緩緩道:“你的性子,為師清楚,定是愧疚極了,傷了心,才這般臥病在床,待過些時日出了宮,回了余蒼鎮,再給你那位故人燒些紙錢,立個靈位,也好有個魂歸之所。”
寧白垂眸,點了點頭,她清楚,此時是在北梁皇宮,就算是出了宮,也不可任性妄為,師傅為了她,躲藏數年,如今又是處于險地,她一向理智,沖動可不是她會做的。至于容玉……她也只能愧對于她了。
青元在寧白屋子里待了好些時候,黃昏時分才離去,皇后的病雖是好了大半,可也得不時地候在旁側,以免出了失誤。
轉眼間,慕歸雪等人在客棧里也待了許多時候了。偌大的皇宮,尋一個人可不是一件易事,阿莘手握白羽令,勢必要先找到再說。
屋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慕歸雪輕放下手中的螺黛,啟唇道:“進。”
房門被打開,來者是蕓姑,“姑娘,馬車已經備好了。”
慕歸雪并沒有即刻應聲,而是捻起桌上的紅紙,對著銅鏡,紅紙貼近了唇邊,雙唇淺淺抿了抿,一抹朱唇嬌艷地映入眼簾。
瞧見鏡中的自己,慕歸雪這才滿意的起身,走近蕓姑,“走吧。”
慕歸雪今日著了件鵝黃色的衣裳,出了屋子,便戴著輕紗圍罩著的斗笠,走出客棧,一路走來,沒人看到這頭戴斗笠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樣。
出了客棧,原本乖巧地候在馬車旁的容思,見到慕歸雪,快步上前道:“師姐可來了,讓容思好等啊。”
慕歸雪素手掀起輕紗,看著容思,淺笑道:“師姐這不是來了嗎?”
容思看見了慕歸雪的模樣,有些驚訝,與師姐相識這么久,她還從未見過師姐如此精心地施加粉黛。
“我自小就覺得師姐是容思見過得最漂亮的女子,如今師姐打扮一番,容思覺得更漂亮了。”
慕歸雪眸光溫柔地看著容思,瞧著容思這般討喜的模樣,慕歸雪不禁伸手輕輕捏了捏容思的臉蛋兒,柔聲道:“你今日這張嘴是抹了蜜嗎?”
聞言,容思清澈的眸子充滿誠懇,拉著慕歸雪的袖子,笑道:“師姐本就是最漂亮的女子。”
突然,身后的蕓姑高喊一聲,“姑娘小心!”
還未等容思轉頭看個明白,便被一個力道拉進蕓姑身旁。待轉過了身,便看見馬兒受了驚地抬起兩只前蹄,馬蹄之下還有一個穿著破爛的男子,男子滿臉污垢,看不清模樣,倒看清男子瞪大了雙眼驚恐萬分表情。
慕歸雪眼疾手快,迅速在馬蹄落地之前將那個驚恐的男子拉了出來,馬蹄落地,慕歸雪用盡了力氣拉住馬兒的韁繩,卻仍止不住馬兒的躁動。情急之下,慕歸雪從腰間掏出匕首,割斷了連接馬兒與后車的繩索。繩索一斷,馬兒發了瘋似的往前馳騁,與此同時,慕歸雪騎上了馬背,頭上的斗笠被疾風吹得老遠,也顧不得了,死死拉住韁繩不放絲毫,可似乎沒用。
馳騁的馬蹄聲響徹整條寂靜的街道,不少人尋聲望外之后驚呼不已。
不知何人焦急地喊道:“前邊可是鬧市啊!”這話,慕歸雪聽進了耳中,鬧市可是人群集聚之地,馬是她的,就算殺了,也不能傷了人!
慕歸雪一手拉死了韁繩,一只手握緊了腰間的匕首,眸中盡是狠戾,身子稍稍前傾,手中握緊了匕首,揚手,刺進了馬的脖頸,馬兒嘶聲長嘯,脖頸的血噴涌而出,眼看著馬即將倒地,慕歸雪輕身一躍,安然無恙地站在了一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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