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2)
何玨緊跟上前,與寧白齊平,誠懇地說道:“寧大夫,在下誠心悔過,古人云“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在下不求寧大夫原諒,只求寧大夫給在下一個改錯的機會?!?
寧白突然停下腳步,偏著頭,冷笑道:“何大人,您還當自己是三歲小孩嗎?知錯能改?那若是錯殺了人呢?能改嗎!何大人,你這是極度地不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一個不對自己言行不負責之人,試問,你以何對三殿下效忠?”
何玨面色一驚,眼神中帶著些許的驚慌和恐懼。何玨從未想過會如此懼怕一名女子。他懼三殿下信任她,懼她是三殿下的恩人,更懼往后她不經意向三殿下道出一些不利于他前途的言語,使三殿下心存芥蒂。
何玨暗想著,眼中露出隱藏的狠意,布滿老繭的大手緩緩摸向腰間的匕首,此刻,他只想要殺死眼前的人。
突然,一只手搭在何玨摸向匕首的手上,并道:“何大人稍安勿躁?!?
何玨尋聲看去,只見應祁一身黑色朝服,寒氣逼人,卻又笑看著他。
何玨立即蹲下給應祁行禮,“叩見應大人。”
寧白在一旁,應祁出現之時,仿佛回到了往昔應哥哥始終如一得護著她那般,可是,南楚已亡,應哥哥也不同以往了。她悄無聲息地低下了頭,并不想聽這兩人虛心假意的彼此寒暄,三殿下還等著她,她可不能遲了。
寧白轉過身走了幾步,便聽見有人在她身旁說了句:“是你?”
寧白抬頭,神色微滯,眼前的人,竟是那日余蒼山下她所救下的女子,名喚石顏。
石顏本以為那日不過是萍水相逢,哪知今日竟在宮里遇到這個小大夫。
寧白笑了笑,道:“沒想到冷冰冰的大美人竟記得我,真是有幸?!?
石顏聽了這番調戲之言,沒有一絲羞怯和臉紅,就是那冷冰冰的眼神直盯著寧白,煞是瘆人。
這讓寧白不禁打了個冷噤,余光瞟到應祁正走上前來,手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淺笑道:“那個……三殿下還等著我,先走了。”
說完,寧白立即疾步與石顏擦肩而過,她緊握著肩上懸掛藥箱的布帶,微低著頭,神色平淡,卻未發覺腳下的步子邁得極快。
后邊何玨看見寧白走了,想著三殿下的吩咐,自然也不久留。
待兩人離開后,應祁斂回了笑,冷冽地眼神瞥過石顏,沉穩的聲色中透著寒意,道:“你認識他?”
石顏暗自低下頭,應道:“是,在余蒼鎮時,他救過屬下。”
應祁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陰冷的雙眸瞥向石顏,“余蒼鎮一事,就此作罷,吩咐下去,若是再尋不到絲毫蹤跡,就不必回來了!”
石顏自然明了應祁所說何事。整整八年,自他坐上了太師的位子起,便一刻也不曾停歇地尋那南楚郡主的下落。每晚,他都會坐在別苑里的那片槐花樹下,望著手中的那支陳舊的珠花,睹物思人,一坐便是深夜。
寧白快步走著,將何玨落了一大截。剛至鳳祥宮,便見赫連堇遠焦急地迎面而來,臉頰微微發紅,神色間顯而易見擔憂和緊張。
“寧大夫,你可來了,母后她一直囈語不斷,還不時嘔吐,卻遲遲不見清醒?!?
寧白聞言,面露凝重,立即嚴肅起來。她十分疑惑,昨日才行了針灸之術,開了藥方,為何只一晚,皇后的病情不減,反而加重?
寧白一邊朝殿內走去,一邊問道:“三殿下,皇后可有按時服藥?”
赫連堇遠道:“一切都按照寧大夫所言,本殿下也一直在側,并未出任何的差錯?!?
赫連堇遠的話,再次加重了寧白的疑慮。寧白沉默不語地走著,到了皇后的住處,看見躺在床榻上的皇后,走上前去,伸出手探向皇后的腕脈。脈象變得微弱無力,面色蒼白,四肢有些許冰涼。
寧白思索著,心中一驚,立即說道:“快,去多拿幾床被子,多燒幾個暖爐。”
皇后宮里的宮婢們都是老人,做起事來更是干凈利索。
寧白從藥箱里拿出針包,取針為皇后再行一次針灸。針灸之后,立即將被子捂住皇后的身子。此時多加了幾床被子,又將暖爐塞進了被子里,囑咐道:“暖爐隔兩時辰便換,屋子里也要燒些碳火供熱,先讓皇后出一晚的汗,待會兒我會開一些藥方,明日一早,便讓皇后喝下。”
宮婢們微微欠身,低頭應道:“是?!?
赫連堇遠手心捂出了細汗,擔憂緊張的神色愈發明顯,他走近床榻,因擔憂母親,嗓音變得沙啞,問道:“寧大夫,我母后的病情……是否……是否難以治愈?”
寧白看著赫連堇遠,說道:“三殿下,眼下最要緊的是要找到茯憂花,皇后的病只有它才能治愈?!?
赫連堇遠急忙說道:“茯憂花,應大人已經在尋,不出幾日便回抵達綏陽。”
“那便好?!?
寧白走向圓桌,拿出紙筆,寫下藥方,“三殿下,寧白有一事,只能與你一人說。”
赫連堇遠看了看殿內的宮婢,吩咐道:“你們且先下去?!?
宮婢們遵了赫連堇遠的吩咐,屏退出殿外。
寧白將筆輕放下,看向赫連堇遠,道:“三殿下,隔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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