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2)
,而且最是見不得偷懶或反抗她的人,也因為有前車之鑒他們才不敢招惹方姑姑。
只聽見那人高調地冷哼了一聲,尖聲說道:“好你個小丫頭,偷著懶不想干活,看姑姑我不扒了你的皮!”
說著,方姑姑松開了手,那種疼痛可讓寧白小心地揉著自己的耳朵,還未來得及與那位姑姑說清楚,只見那位姑姑從墻角拿起一條粗細適中的鞭子,揚起手正要往寧白的身上打去。
說時遲那時快,寧白揚起手抓住了方姑姑的手腕,鞭子才沒有打到她的身上,緊接著,迅速說道:“這位姑姑,你認錯人了,我是三殿下請來為皇后治病的,不是宮婢?!?
聞言,方姑姑放下了手中的鞭子,雙手插著腰,秀眉一挑,鄙夷地瞧著寧白,道:“人家三殿下從外請來的可是神醫,姑姑我聽說神醫是個英俊小生,怎會是你這個低賤的宮婢,若是你再胡說,可別怪姑姑不給你好果子吃!”
寧白心中暗惱,如今的樣子怕是只有師傅才認得出了。
突然,“啪”的一聲,方姑姑將鞭子狠狠地打在地上,驚起了正在思索的寧白,只見方姑姑沖著寧白兇惡地喊道:“還不快去做事!”
寧白聞言,迅速灰溜溜地遠離那位姑姑,小跑進了膳房,本想趁那姑姑不在的時候溜走,哪成想那雙勝似鷹眸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一刻不曾移開過,直盯著后背發涼。
寧白無奈地跟著一旁忙碌的宮婢們做做樣子,動動手,余光時不時的瞟著那姑姑的動向,好趁她松懈時溜走。
宮婢們默默做著手上的活兒,唯有一個年紀較小的宮婢,悄悄挨近寧白,手肘輕碰了下寧白的手臂。寧白扭頭一瞧,只見一個比她矮了半個頭的小宮婢湊近她,低聲道:“姐姐惹了方姑姑,可得小心了?!?
寧白肯定地點了點頭,方才耳朵的疼可還未完全消去。
寧白思索著,問道:“這是宮里的膳房?”
小宮婢真誠地點頭,道:“我叫良月,就是專門在這膳房里忙活的宮婢?!?
兩人切切私語的行徑被在不遠處的方姑姑納進了眼底,一如既往地高聲罵道:“你們兩個,有什么好說的!做不好今天的活兒,就別想看見明天的太陽!”
經這么一吼,寧白小心翼翼,不露痕跡地做著事,瞧著每個人都十分忙碌,額上的汗水早已不知流了多少回,寧白不禁悄聲問道:“你們平日都是這般忙碌嗎?”
良月環顧四周,沒了方姑姑的身影,才安心地低聲說道:“幾天前,陛下下了旨意,膳房里要給正清殿里的那位送去膳食半月,我們這些宮婢內侍們,自然不敢有絲毫地懈怠?!绷荚螺p聲嘆了口氣,“以往,正清殿都是殿里自己做吃食的,也不知為何突然要膳房送去了?!?
正清殿?小安子說過,正清殿里住的是當今二殿下,小安子還特意叮囑她別走錯了道,以免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日落西山,僅剩幾縷殘留的余暉,晚秋的黑夜相較盛夏來得早了許多。寧白本以為留在膳房做做事就罷了,入了夜就能回去,誰成想,方姑姑可不放過她,偏偏點著人頭讓她給正清殿送晚膳,還連累了良月一起。
同她一起,再加上良月,共有六個人,拎著食盒跟在后邊。方姑姑走在前頭,一個勁兒地催促著,沒好氣的罵聲盤旋在寧白耳邊,揮之不去。
眾人一一邁進正清殿殿門前的走廊,游離的塵埃仿佛靜止,沒了方姑姑的催促聲和罵聲,周圍剎那間靜得有些瘆人,甚至還有幾個宮婢的雙腳在發抖,想必心中是怕極了。
寧白與良月走在最后面,前排的兩個宮婢因為心中害怕,收著雙腳,小步小步地前行。走在前頭的方姑姑不敢高聲,深怕驚動了殿中人遭到責罰,只得動手狠狠地掐那兩個宮婢,低聲責罵著。
天色漸漸暗下,此時已看不清五丈之外的一切。走著走著,便到了殿門,殿門緊閉,無人看守。方姑姑上前,拍打著門上的門環,喊道:“徐侍衛在嗎?我是膳房的方姑,來給二殿下送晚膳了。”
方姑姑如此重復許久,任舊未見何人前來開門。寧白自言自語地悄聲說了句:“莫不是這殿中無人?”
正巧良月聽見,埋過腦袋,小聲說道:“姐姐有所不知,上次良月來送晚膳,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有人來開門,今日敲門還不到一刻,估摸著一個時辰左右就有人來了?!?
“那這飯菜都涼了,若是怪罪,遭殃的不還是膳房的人嗎?”寧白問道。
良月長吁了一口氣,“那倒不用擔心,二殿下會讓人把涼了的飯菜重新熱過,不會怪罪于膳房的人?!?
寧白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想著,這個神秘的二殿下倒也不是個欺凌宮人的主。此時,殿門忽然被打開,方姑姑欣喜地笑著,想必是因為不用再敲門而感到喜悅。
從殿中走出一個高高大大的男子,身材魁梧,不茍言笑,左手緊握著腰間的佩劍,恭敬地說道:“方姑姑久等了,隨在下進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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