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2)
寧白毅然站起身來,護住跪倒在地的小安子,攔著被命令傳喚來的侍衛,順理成章地仗著赫連堇遠的身份,聲音平緩。
“我是三殿下請來為皇后娘娘看病的,小安子受三殿下之托照看我,若冒犯了我,三殿下可不會饒了你們!再者,耽誤了皇后治病的良機,相信你們所有人的腦袋都不夠砍!”
寧白的話讓嬪妃們以及嬪妃身后的宮婢內侍們面面相覷,切切私語。有一位站在那位夫人身旁的年紀較長的宮婢湊近那位夫人咬耳朵,那位夫人臉色含怒,惡狠狠地剜了寧白一眼,滿是怨氣地離開了鳳祥宮,身后地宮婢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跟著,不敢多話。
小安子見人離去,才敢站起身來,對寧白說:“如今惹了徐夫人這尊大佛,往后的日子更艱難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算一步吧?!边@樣的事本不是寧白所希望的,不過事關生死,她也顧不得那么多了。
小安子領著寧白踏進宮門,知道最后宮門關上,宮門外的私語聲仍舊未曾停過。
鳳祥宮中,北梁皇帝高坐于正堂之上,神情嚴肅,猜不透半分的喜怒,也難怪世人常道:天子之威不可冒犯!寧白直低著腦袋,不敢抬頭,堂上的這個皇帝,是南楚的仇人!她謹記著父親的囑咐,但從未想過會見到他,此時一見,也免不了心中油然而生的恨意。只是她幼時曾在南楚皇宮與北梁皇帝有過幾面之緣,如今只能祈禱上天希望這皇帝認不出她。
高堂之下左側坐著一位雍容華貴的妃子,高貴典雅的服侍給她增添了僅次于皇帝的氣場,胸前的錦繡牡丹似靜非靜,恍如盛開在了胸前,舉手投足盡顯皇室貴氣。不同于方才宮外的那些夫人們個個小肚雞腸的模樣。
這位妃子身后站著一位妙齡女子,著了一件淺黃色的錦繡緞子,衣袖間的小雛菊含苞待放,頭上一直白玉簪子很是奪目,臉上的妝容精致無比,目光一直偷偷地看向殿外,似乎在期待著心上人。那位妃子又時不時慈愛的看著她,想必是她的女兒。雖然有皇帝在場,但她那一直跺腳的動作可從未停歇,想來是個活潑的性子。
右側第一位便是三皇子,衣著一改常日所見,真真正正的皇子模樣。再一位,卻看不出她的身份,服飾素雅簡便,腰間一朵白茉莉緩緩綻放,不惹塵埃,年紀又與寧白相差不過一二,兩手相扶規矩地站著,不敢多言。
小安子留于殿外,堂下低頭行大禮的僅有寧白一人。
皇帝不動聲色地看著堂下跪著的人,當然,皇帝不出聲,其余的人有怎敢隨意說話。
“你,抬起頭來。”皇帝突然說道。
寧白心中一顫,壯著膽子,緩緩抬起頭來。
“倒是個俊俏的男子。”站在左側的妙齡女子悄聲說道。卻被坐在前邊的娘親責看了一眼,便噤了聲。
相反,右側的女子同樣看見了寧白的樣貌,心中一驚,幸而未表露出來。
皇帝看著寧白,卻對一旁的赫連堇遠說道:“堇遠,這就是你所說的,青元大夫的徒弟?”
赫連堇遠如實道:“回父皇的話,寧大夫師承青元大夫,是青元大夫唯一的親傳弟子?!?
皇帝繼而轉向寧白,嚴聲問道:“你年紀輕輕,如何向朕證明你的醫術?”
寧白暗自深呼吸,平復著心情,說道:“皇后蘇醒之日,便是草民醫術高明之時。”
皇帝冷哼一聲,“大言不慚!”
寧白繼續說道:“在下知道陛下擔心皇后,若是治不好皇后,在下即使有一百條性命也不夠給皇后陪葬。陛下也說過,在下年紀輕輕,自然也不想呈這條無用的小命陪葬,況且,皇后的病也并非不治之癥,在下有十分的把握讓皇后蘇醒。”
聞言,在場的人屏氣凝神,無不將目光投向寧白,有驚訝,有憐憫,有得意。
皇帝眉頭微皺,不露情緒地看著跪在堂下的寧白,卻不言語。
左側端坐的妃子睨了寧白一眼,忽然說道:“寧大夫,話可別說滿了。”
正當寧白要接過那位妃子的質疑,右側的與寧白年紀相仿的女子搶先開了口,說道:“貴妃娘娘,寧大夫既然有十分的把握,想必醫術定得青元大夫真傳,怎的是話說滿了呢?”
貴妃輕蔑一笑,“玉美人此話倒是意味深長,可這小大夫能否給皇后治病,還得陛下定奪?!?
玉美人掩面一笑,微微欠身,說道:“那是自然?!?
赫連堇遠在旁也是心急如焚,青元大夫遠近聞名,他帶出來的弟子一定不會差,偏偏父皇信不過這樣年輕的大夫,神情捉摸不透,他也不敢多言。
寧白聽著這一言一語的,高坐堂上的皇帝又遲遲不讓她去為皇后治病。
“陛下,年紀可斷定不了一個大夫醫術的好壞。”寧白說道。
話說到這兒,若是皇帝還信不過她,將她與師傅一道遣出宮,反倒落得輕松自在。
“小大夫這般有把握,陛下何不讓她一試?!蓖蝗缙鋪淼穆曇魪牡钔鈧鱽?。
寧白聞聲尋去,陽光猛然刺進她的眼,略微有些難受。來人背著光,看不清模樣,只見一個墨藍身影,如巍峨的高山一般屹立在她面前,其間,她還隱約嗅到了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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