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2)
自從王先生走后,阿離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時不時地就會半夜乍醒,一晃神才想起自己還活著,明明日子過得很舒心,可阿離總覺得自己似乎忘記了什么,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等待著自己一樣。
“阿離……”又來了,阿離轉(zhuǎn)過頭,身后只有微風拂動,壓根不見任何人影,她雖然不是什么膽小的人,可是來上幾回,精神也是受不了的啊,但又不能對李尋歡訴說,李尋歡到底是探花世家出身,對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都抱有鄙夷的態(tài)度。
“太奇怪了。”阿離按在自己的心臟上,“噗通、噗通”透過手掌傳來強有力的心跳聲,明明是很健康的心臟,為什么會覺得有些疼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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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華陽,武安君率軍攻趙、魏聯(lián)軍以救韓,大破聯(lián)軍于華陽,魏將芒卯敗逃。
寇仲手按在刀上,外邊幾乎成為了刑場,每個人的手里都是鮮血斑斑、滿手血腥,那一張張漠然的臉,不管是被殺的還是殺人的,都是那么地可怕,寇仲打了個寒顫,在戰(zhàn)場上殺敵,他無畏也無懼,一騎當先,然而殺俘,這是他從未做過的事情,自古殺俘不祥,想當初虛行之沒少在他耳邊說這些未將之德、為帥之道,更是把武安君白起作為了反面例子,提出若不是武安君殺俘過多有傷天和又怎么會得到那個下場,只是寇仲也沒有想到現(xiàn)在他居然就在武安君手底下討生活。
“寇仲,你還不動手?”似乎是被發(fā)現(xiàn)了,寇仲的臉上呈現(xiàn)出了天人交戰(zhàn)之色,手底下這人已經(jīng)是完全認命的姿態(tài)跪伏在地,“我干不了。”他收回了井中月,很是干脆地說著,雖然他不如他的好兄弟那般心軟,然而這個滿是血腥的屠場殺手他也干不了。
“寇仲兄弟,你還是莫要自誤為好。”千夫長微微瞇起了眼睛。
“兄弟,你不是說你頭暈了嗎?我來就好了,你回去歇著吧。”與寇仲同帳的張麻子推了寇仲一把,然后手起刀落,一顆大好的人頭落地。
千夫長見狀,冷哼了一聲,去盯別的人了。
“兄弟,你就服個軟吧,哪怕是為了你新過門的媳婦。”張麻子苦口婆心地勸著。
寇仲雙唇顫抖了下,鼻翼里充滿的都是血腥氣,而入目之處全部都是血色,“為什么要殺俘?”他吶吶地說著,殺人他不怕,可是殺這么多手無寸鐵已經(jīng)投降的人,寇仲為此不恥。
“不殺他們,回頭他們就該殺我們了。”張麻子理所當然地說著,“就像是大良造說的,慈不掌兵,兄弟你太心善了。”
很久之后,寇仲才知道這一次斬首十三萬,其中殺俘五萬。
此一役,寇仲是先鋒,立下了大功,武安君召見了他,詢問他想要什么,寇仲雙唇翕動了下,最終沒有多勸,就像是他本身并非秦人,所以體會不到老秦人的那股熱血,與秦軍格格不入,白起軍對殺俘的事情理所當然,而寇仲辦不到,“寇仲別無所求,只求下一役繼續(xù)當先鋒。”
“很好,若能擒獲趙將賈偃,首功歸爾,必為爾奏請大王,官大夫指日可待。”武安君端坐上首,撫須大笑。
寇仲回了一禮,退了出去,軍帳之外,仰頭望去,碧空如洗,仿佛那血洗之日并未曾有過一樣。
“阿離,你還好嗎?”寇仲手中捻著一束秀發(fā),陷入了相思。
***
“阿嚏!”阿離狠狠地打了個噴嚏,然后活動了脖頸,她總覺得最近干什么都不得勁,難道是錯覺?
“阿離是感冒了嗎?來,讓姐姐瞧瞧。”邊上的云娘直接湊了過來,說著就要拿過阿離的手腕診脈。
“不用啦,云娘姐姐你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怎么樣擒下我家老頭子吧。”阿離懶洋洋地坐著,眉頭一挑,帶著幾絲痞氣地調(diào)侃著這位姐姐。
云娘是醫(yī)家出身,祖上也有當過御醫(yī)的,可就是因為當年站位錯誤,被牽連獲罪,云娘這一支是旁支,所以也僅僅是抄沒家財,男丁獲罪,而到了云娘這一代,便已經(jīng)是平民了,當初云娘怎么落難的也不提了,只是阿離救下了云娘,云娘便留在了永和堂,得了阿離手上醫(yī)經(jīng)的真?zhèn)鳎斄松堂酸t(yī)館的首席總領大夫,也有了更多空閑接觸到了李尋歡。
本來云娘也沒對東家的爹有什么想法,但誰讓李尋歡好死不死不懂裝懂地瞎折騰醫(yī)館的事呢,云娘看不過眼下倒是作弄了他幾回,一來二去,偏就記掛上這個人了。
阿離也漸漸長大了,對于情情|愛|愛的事情,雖則不是很懂,但也能看懂云娘望著老爹的炙熱目光代表啥了,如果是云娘的話,阿離也沒什么意見,畢竟她總是要嫁人的,總不能讓老爹孤獨一輩子吧,更別提在中原還有那糟心的表姑一家子,哦,不對,應該是表姑和那糟心的一家子,雖然他們沒回過中原,但阿離把那一家子的事情全查了個清楚,至于李尋歡有沒有看她查的東西,阿離表示無語,“你可想清楚了,我爹那個人,說不準還記掛著表姑呢,不過照我說,表姑和那人連娃都有了,還會記掛我爹嗎?怕是早忘記我爹了吧,我爹把一切都給了她,她可完全不在意我爹會不會冷死餓死各種死呢,啊,還有我那表姑夫,一點兒都不像男人,吃干飯吃得真徹底,活脫脫一個小白臉。”
云娘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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