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畫符(2/2)
上去的?瞧著還很是穩當,一時半會落不下來。
大師就是大師啊!
這時候,羅平這才消除了心頭的疑慮。
將這些符紙分別貼在那些地方后,羅平瞧了一眼正在閉目養神的劉陵東,小心翼翼地問道。
“大師,貼上這些符,那玩意是不是就無法出來了?”
劉陵東搖了搖頭。
“貼上這些符是不讓它溜到外間去,要是闖出去了,免不了要傷害無辜,到時候我也要多花手腳,多費功夫。”
聽了這番話,羅平的臉色一白。
“大師,它……它什么時候出來?”
喬森在一旁搭話,聲音發顫,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他說什么。
“子夜,子夜一過,必定出現!”
子夜?
羅平瞧了瞧左手腕戴著的上海牌手表,時針正好指在了十一點上,也就是說最多還有一個小時,那玩意就會出現。
“那我們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一個字,等!”
羅平瞧了一眼自家腳下擺放的那盆黑狗血,以及被草繩捆著雙腳變得毫無活力的大公雞,他望著劉陵東,輕聲問道。
“大師,這些東西能派上用場不?”
劉陵東瞄了一眼,嘆了嘆氣,搖了搖頭。
瞧見羅平面色慘白,他忍不住出聲說道。
“黑狗血,大公雞的確能避邪,能驅散一些小小的怨氣,不過,今天晚上,坦白說,它們派不上用場!”
下一刻,羅平全身上下冒出了冷汗。
如果沒有劉陵東,要是今晚他一個人逞強留下來,就用手中的這些玩意去對付惡鬼,到時候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開門,開門,我要出去!”
那邊,沉默了半天的喬森崩潰了,他站起身,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連滾帶爬地往大門口奔去。
雖然,劉陵東說過就算離開了,那玩意也會緊跟著自己,唯有留下來幫助他,才能永除后患。然而,當恐懼在心頭越堆越多的時候,理智這樣的東西自然就慢慢消失了,突破底線之后免不了崩潰。
羅平一個健步沖上去,攬住了喬森。
“喬老弟,別慌,有劉大師在,諸邪避忌!”
劉陵東面色一沉,嘆了嘆氣。
他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從胸前取下了一塊玉佩,將玉佩遞給了羅平,讓他給喬森戴在脖頸上。
“喬同志,這塊玉佩是玉泉觀傳承之物,上面固化著一道護身符,能保人平安,遇難成祥,就算是再兇的惡鬼,也莫想要靠上來,今晚,貧道就將這玉佩暫借于你,如此,你無需再有半點驚惶……”
羅平有些羨慕地將玉佩戴在了喬森頸間,扶著已經平靜下來的他重新坐在藤椅上,他很想向劉陵東討要一件類似的法器,卻不好意思開口。
之后,便是一陣沉默。
時間在沉默中滴答滴答地向前走著,距離子夜越來越近。
另一邊,喬家洼家家戶戶都關上了大門,燒香的燒香,拜佛的拜佛,這些都是半信半疑的人,真正相信會有猛鬼出現的那群人已經拖兒帶女地跟著江三爺等人一起離開了喬家洼,哪一家都有幾個親戚,今晚到親戚家暫時住下便是了。
路上,非常熱鬧。
以前,電影隊到附近的鄉場放露天電影一樣,那時候,大伙兒就像現在這樣成群結隊地前去。
這個時代,在喬家洼這樣的偏僻農村,就連電視也很少見,大伙兒的娛樂無非就是那幾樣,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多半會成為許久的談資,最后,在四里八鄉流傳,變成了完全走樣的奇談怪說。
江三爺和幾個相熟的老人走在一起,說著過去的種種傳說,他也就沒發現不知什么時候顧心言已經消失了。
這時候,顧心言已經離開了大部隊,回頭往喬家洼的方向行去。
他把手電筒給了江三爺,現在只能摸黑趕路。
由于距離十五不遠,今晚的月亮其實很大。然而,一個小時前,烏云就已經密布在喬家洼的上空,將月亮徹徹底底地擋在了云層后面,月光一絲一毫也無法投射下來,眼前黑得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即便如此,顧心言仍然不曾踏錯半步。
他的雙腳就像裝著定位雷達一般,總是準確地踩在平坦的路面上,就算是在只能容得下一雙腳板的狹窄的田坎,亦是如此。
不多會,喬家洼就出現在他面前。
燈火像星光一般在黑暗中閃爍,此時此刻,每一家幾乎都大放光明,這會兒,不是計較電費多寡的時候。
顧心言并未進入村子,而是在池塘東南角找了個地坐下,背靠著一棵郁郁蔥蔥不知道是什么的大樹。
他沉默著,閉眼打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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