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擁抱著冬眠(1)(1/3)
堆積如山的公務,導致梁延川的下班時間拖延了很久。
白梓岑一直在警局外的長廊上等著,但因為拖延的時間實在太久,已經到了梁語陶放學的點了,白梓岑擔心梁語陶一個人回家不安全,就先行從警局離開,去接梁語陶放學了。
梁延川再次見到白梓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他風風火火地從警局趕回家,卻意外地沒在客廳里看見白梓岑的影子。以往他每次晚回家,她總會在走廊里留個燈,然后躲進沙發里,等他打開家門,第一時間揉搓著困倦的眼睛,跟他說一聲:“延川,你回來啦。”
而今天,白梓岑卻出人意料地沒在沙發上等他,梁延川一下子慌了神。
他立刻急匆匆地打開所有房門,從廚房到書房,從浴室到臥室。最后,才終于在女兒梁語陶的房間里找到了她。
打開門的時候,她還怒氣沖沖地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等到他安分地坐到她旁邊之后,她才壓低了聲音,斥了他一句:“你怎么今天一回家就像是誰得罪了你似的,把家里的門弄得乒乒乓乓地響,陶陶都要被你吵醒了。”
他低垂了眼瞼,像是做錯了事的孩子:“我剛剛以為你不見了。”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除了這里,還能去哪里?”她雖是語氣調笑,但仍不忘跟他解釋:“今天陶陶回家的時候,咳了好幾聲,我摸了摸她的額頭,覺得她好像有些發熱。剛才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下,你就進來了。”
梁延川偏過臉,側目看向躺在粉色被窩里的女兒。這些日子,忙于工作,一直沒能好好陪女兒梁語陶,今天連她發燒了都沒能第一時間陪著她,梁延川一時竟有些挫敗感。
“那她現在怎么樣了?”
“剛給她喝了退燒藥,燒是退下去了。不過,不知道余熱會不會上來,估計半夜還要爬起來一趟。”白梓岑說。
“嗯。”
梁延川沉沉地應了一聲,又抬起眼瞼,在昏黃的燈光里細細地打量白梓岑的側臉。從燈罩里透出的橙黃色余光,打在白梓岑的臉頰上,忽明忽暗,不經意間掃到她的眼尾,那里似乎生了些細小的紋路。那些紋路很淡,很密集,梁延川知道,那是五年的時光帶給白梓岑的痕跡。
他小心翼翼地對她說:“小岑,我有事想跟你說。”
“好。”她抬眸與他相視一笑,“陶陶剛睡著,我們出去說。”
她笑得溫柔如水。
她知道的,有些事情梁延川終究是會知曉,無論是以什么樣的方式,或殘忍,或溫柔。
況且,當年坐牢的事,她一點都不后悔。更或者說,她還有些慶幸。如果當年沒有坐牢,她可能早就已經瘋了。因為一刀捅向自己心愛的男人而瘋,因為丟了親生女兒而瘋。
臨秋的夜晚,空氣也一并染了些寒意。房間走廊末端的窗戶仍開著,冷空氣撲簌簌地灌進來,像是一夜回到了隆冬里。
白梓岑走過去,慢悠悠地將窗戶合上,隔絕外面世界的涼意。
還未等她收回手,身后,就忽地有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摟住了她。她的左手還停留在窗子上,不銹鋼材質的手柄凍得她有些冷,只是多了那個懷抱,卻又覺得,也不是那么冷了。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坐過牢?”他埋首在她的脖頸里,聲線帶著些許濕意。
她驀地笑了笑:“說了又有什么意義呢?那些都過去了。”
“你怎么到現在都不懂得心疼自己。五年……”他啞著嗓子,問她,“白梓岑,人這一輩子能有幾個五年,你知道嗎?你到底,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慢吞吞地從他的懷里轉了個身,而后伸出手,溫柔地捧住他的臉頰:“延川,坐牢是我對你的虧欠,就像你說的,這世界要有法律公正,任何人都不能無視法規。而你確實是被我所傷,我也確實是故意傷你,這就是在犯罪。況且,牢獄之災也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苦。那些事,不過都是過去式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們都不該提起的。”
“白梓岑,你怎么能說得那么輕描淡寫?”他低聲質問她。
“我不是輕描淡寫,只是因為我覺得這些事情對于我們而言,并不是太重要。”她望著他的眼神,像是浸潤了溫柔,“延川,你知道嗎?我們倆是同一種人,那種得了罪過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的人。我們總是互相傷害,又各自后悔,明明心疼對方卻又固執地不敢說出來。而我,隱瞞你坐牢的事情,不過是不想多一件讓我們互相傷害的事情,你懂嗎?”
聽完她的話,梁延川一時竟是說不出話來。
許久后,他才慢條斯理地附上她貼在他臉頰上的那雙手,微笑著說:“你怎么永遠都那么喜歡自作主張。當我從徐警官口中知道你坐了五年牢之后,我有多后悔你知道嗎?”
她搖搖頭,只是笑。
他說:“我很后悔,為什么我沒能早一點回國。早回來半年,又或是早回來一年,我就能知道,你在坐牢,一個人在坐牢。我并不知道,當初我父親為什么沒有履行承諾,讓你全身而退。而我……也一直以為,你很輕松地就離開了。”他眼眸微垂,說:“還有陶陶的事瞞著你,我也很后悔。”
面對梁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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