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春夜銷魂(1/4)
?齊稀元來到白玉樸府上,也沒帶什么禮物,只帶了兩個立軸,一幅是丁寶楨的行書,寫的是唐朝詩人白居易的《瑟琶行》,字里行間,遒勁有力,章法有序,又變化多端,如游龍戲鳳,是一幅難得的書法好作品。另一幅是濟南大家吳一仙的山水畫,那畫畫的是泰山風景,只見那十八盤山道直沖南天門云端,泰山的險、穩、重卻用一個山道表現出來,筆法就非常大膽,加之東海日出,紅光映紅了山的半邊,更為畫作增色,誰看了都愛不釋手。
齊稀元扣響了白玉樸的家門,只見一位老夫走了出來,這老夫是白玉樸的遠門表叔,奔他而來無有著落,就被白玉樸養了起來,那老夫便為白玉樸管起了家事。老夫開了門,見是齊稀元,便拱手道:“齊大人好,這一段齊大人忙公務,沒有登門與我家玉樸下棋了。”齊稀元道:“也沒忙什么正事,都是些雜七雜八的鎖事,白大人在家嗎?”老夫答道:“在書房里練字呢,我帶你過去。”
二人正說道著,白玉樸在書房里聽到了動靜。此時,他正集中精力草書一幅作品,李白的詩。這一陣子,他正集中精力練張旭的狂草,開始是形似,現在有點灑脫,得之其神了。特別是他寫的這幅“朝辭白帝彩云間,千里江陵一日還。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他將詩意融入書中,字里行間好象就有了一只在長江三峽中飛流而下的小舟,將大山大川都拋到身后之感。正激動和得意。聽到有人來了。就不想讓激情中斷。于是急揮最后一行字,由于行筆很快,在山字后面留下一個長長的拖筆,筆劃中帶著飛白。
“好!”此時,齊稀元已進了書房,看到白玉樸的字有這方長進,不由自主地叫了聲好。
白玉樸擱下筆,轉過身來。向齊稀元拱手道:“怠慢了,怠慢了。”
齊稀元說:“哪里,哪里,倒是不才打擾白大人的雅興了。”
“雅談不上,附庸風雅而已。”
齊稀元說:“附庸風雅也有雅,今兒看來我的禮物帶對了。”
說著,齊稀元打開隨手帶來的包囊,取出丁寶楨的字和吳一仙的畫,展示在白玉樸面前。
“好書法,好書法。這這這,這真的送給我了嗎?”
白玉樸二年前就想要丁寶楨的字。只是與丁大人不熟,不敢張口。后與齊稀元交上了朋友,閑談中得知丁寶楨與齊稀元無話不說,這才開口相求一字。齊稀元說:“這算什么事,雖說丁大人是下官的上司,可他沒什么官架子,對待下官如同兄弟,讓他寫幅字,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哪知,齊稀元認為滿有把握辦成的事卻費了不少周折。丁寶楨聽說要他的字,卻說,我那字,算什么好?你看看曾大帥的,李中堂的,哪個不比我寫得好?我那字,只能在家里看看還差不多,出了門可就丟丑了。遭到婉拒,齊稀元并不死心,直到那天回報僧王爺的案子,說有事要讓白縣令幫忙,這才請丁寶楨獻幅墨寶,丁寶楨才答應了。
得到丁寶楨的書法,又得到吳一仙的山水畫,這讓白玉樸十分地高興,就安排表叔,弄幾個可吃的小菜,要與齊大人共飲幾杯。
齊稀元說:“酒少不了要喝的,可在下眼前顧不得喝酒,還要讓仁兄幫忙辦件事兒。”
白玉樸說:“什么事?還是僧王爺案子的事吧?你放心,只要下官能用得著的,莫說是一件,就是十件,下官也得辦得周周正正的。”
蘇鳴鶴在紫春院安排了一場酒宴,宴請的不是別人,卻是黃艾中。
請貼送到石羊鎮的時候,黃艾中還吃了一驚,怕是圈套,不敢前去。這時候,蘇鳴鶴走出來了。
“黃掌柜,大駕勞不起么?”蘇鳴鶴不請自進,直直進了黃艾中的府上。
黃艾中一見是蘇鳴鶴,這才放了心,說:“我哪知是大人你來寒舍,只當是白大人又記我前嫌呢。”
“白大人哪來那么多閑功夫問你的事,澮河這兒偷那兒搶的,又是災又是禍的,他就是分成三個身子也顧不得找你的麻煩喲。話又說回來,你當年的事已經當年結了,再提當年的事就是糊涂官了,白大人是糊涂官嗎?”
幾句話說得黃艾中心中高興起來,說:“那可不是,白大人是多清明的人啊,說一是一,說二是二,從來不做夾生飯的。”
蘇鳴鶴說:“我請你吃飯是小事,請你幫我忙才是大事。”
黃艾中說:“蘇大人當年救我,我還沒有謝呢,正好大人用得著我了,算是給我一個報答的機會,只是不知蘇大人要我幫辦什么事。”
“什么事,簡單得很,就是幫我收點黃豆,送往家鄉。家里幾個窮親戚因臺風遭了災,沒有活路,想販點黃豆好進行糊口。”
“看你說的,這哪是讓我幫你的忙,是你在給我送銀子哩,好說好說,應當我請你才對呢。”
蘇鳴鶴說:“誰請誰都是無所謂的,幾位窮親友都在澮河歇著呢,黃掌柜的是不是能賞個光,到澮河與他們見見面,談談。”
這一說,黃艾中就高興地跟著蘇鳴鶴上路了。
酒宴擺好,蘇鳴鶴將黃艾中請到上座,接著來的都是說南方話的人,果然如蘇鳴鶴所說,都是他的浙江親戚。邊喝邊聊邊談著生意的價格,黃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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