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您的女主正在登錄(1/2)
所有人一出生都是君王,只是大多死于流亡。
大約是時代的悲歌——我們非但對此熟視無睹,還將其美化為“成長”。
親愛的,請不要糟踐這么一個詞,好嗎?
你在做的事情,為之咬牙奮進的目標,真的是你自己想要的,而不是別人灌輸給你的嗎?
因為別人在埋頭趕路,你害怕被甩在身后落得寂寞,你也咬牙追趕。然而,你對自己的旅程一無所知。
這就是真相。
“我想,我是怕寂寞了。”佛爺踩在屋檐的白雪上,彎腰捧起一捧白雪。壓一壓,揉成雪球,他信手一丟,砸在修道院中央的枯黃樹枝丫上,震落更多的雪花。
還在低頭巡禱、感悟圣光教義的修女紛紛吃了一驚??匆娭︻^夜鴉呱呱飛遠后,又放下心,沉浸在巡禱中,繼續(xù)繞著修道院低頭行走,默禱。
“所以,我要酷得像風,野得像狗。寂寞就追不上我,追上我了,我也能反咬它一口?!蔽也灰?,變成和他們一樣的人。
修羅不說話,他是向來不善言語的。
“這里的人,一點兒也不友好?!狈馉斷哉Z,有些委屈地撅起嘴,“他們都看我,卻從不認識我。既然不做我的朋友,那為什么要看我?他們看我,是討厭我,因為我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不喜歡畫畫,不喜歡唱歌,不喜歡捏泥巴,不種花也不曬太陽。”佛爺像孩子一樣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找不到大人世界的邏輯,他委屈巴巴地看著月亮,“甚至他們不給我過生日。”
唔,是了,過了今晚,秦逸云就17歲了——雖然已經(jīng)成年一年,但依舊像個孩子。
雖然修羅依然筆直地站著,但秦逸云卻細致地感覺到修羅整個人渾身一僵。
“走吧?!鼻匾菰扑α怂δX袋,就像孩子一樣,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白屛铱纯?,那個老頭要我做個怎樣的教廷特使!”
佛爺抬腳就往前走。
“生日快樂。”
修羅的聲音甕聲甕氣的,低沉平緩,有些僵硬地壓住了殺伐煞氣,聽起來還有些難為情。
佛爺有些驚異地回過頭:“咦?怕莫不是個人假冒的修羅吧!嘖嘖,不管怎么說,出于禮貌——謝謝啦。就沖你今天給我過生日,以后出了什么事至少保你一命?!?
事到如今,秦逸云還是沒有放下對修羅的殺念。蠢蠢欲動,只是差一個借口罷了。唔,既然如此,就往后面再推一次好了。嗯,下次不殺你。
不可理喻的恩慈。
佛爺腳步輕快,在屋檐上踏雪無痕,三兩下就探到了大衛(wèi)主教進入的房間屋頂上。
可是蹲在窗外的墻壁上,秦逸云卻發(fā)現(xiàn)昏暗的房間里空無一人。
被發(fā)現(xiàn)了?
佛爺可不覺得大衛(wèi)有這個能耐,想要看破他的神秘潛行,至少得有半神巔峰級別的游俠才可能!這個圣級初期的大衛(wèi),想都別想!
所以是有暗門咯?
佛爺又沿著墻壁走到隔壁的房間看了看,又走回來。正步在墻壁上走得筆直,甚是詭異,如果有人在地面看過去,絕對要嚇得尖叫不可。
房間和房間之間藏著一間房,這種小手段在佛爺眼里還真不夠看。他走回天花板,身子一縮,竟然整個人如同幽靈一般穿過了物質(zhì)的天花板,融了進去!
虛化的秦逸云從天花板俯瞰,輕易把小小暗房里的一切盡收眼底。
一張紅木桌點著一盞昏暗的水晶燈,桌上只有一只銀制酒壺,花紋精美。地毯應(yīng)該是虎皮制成的,鋪蓋了幾乎整個小房間的地板。后面就只有一張三面靠墻放置的大床了。
秦逸云面無表情看著。
床上像發(fā)情的野豬一樣聳動的人影顯然就是平日里和藹可親、令人尊敬的大衛(wèi)主教了。他好像一個粗魯野蠻的肉球在那里蠕動,渾身上下處處透著原始的氣息,嘴里發(fā)出哼哧哼哧的聲音,當真和發(fā)情的野豬無異。
而發(fā)出奇怪啜泣聲的則是一個雙目無神的少女,從大衛(wèi)主教肥碩身形下露出的臉蛋顯然還很年幼。除了斷斷續(xù)續(xù)發(fā)出啜泣,她就沒有什么像是個活人的反應(yīng)了。
丑陋,惡心。
秦逸云就像是俯瞰眾生的神靈,一半身體虛化在天花板里,一半懸浮在空中,冷眼看著地上的愚民。
如果大人的愛情是這個模樣……
一想到這里,佛爺就覺得煩躁,簡直想把情欲和愛情連在一塊兒,然后一棒子統(tǒng)統(tǒng)打死。得個目下無塵的清凈。
全然不知道天花板有人,大衛(wèi)主教還在賣力聳動著,賣力享受著。他就像一個失敗的小丑,不僅無法取悅觀眾,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入戲太深。
教廷之下就是這么個骯臟模樣?
特使面無表情,心底卻十足失望。他以為像托馬斯這樣虔誠的人應(yīng)該帶領(lǐng)著一批同樣值得尊敬的主教和信徒,就像所有的牧師和圣騎士一樣圣潔自律。想不到……
佛爺看了一眼那可憐少女腳腕上的白鐵鐐鏈。
原來,我所料想的,終究太過一廂情愿。
秦逸云面無表情地看著,幻滅了所有幻滅,認識了所有認識,依然面無表情。
認清現(xiàn)實不算是偉大,歸來仍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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