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聽得心有戚戚。
    他明白，那圖謀通竅丹的戒律堂通竅境，把江寒關在牢房，就是為了給江寒施加心理壓力，讓江寒主動妥協。
    一枚通竅丹的價格并不貴。
    但那指的是合格品質的通竅丹。
    宗門獎勵給江寒的通竅丹，是優品之上，僅供真傳弟子的臻品通竅丹。
    合格和臻品，藥效上差不多。但臻品沒有丹毒，連續大量服用，也不會產生耐藥性。
    修行者沖擊瓶頸，突破更高境界之時，往往需要一鼓作氣。
    丹藥的輔助，至關重要。丹藥若能有更強藥力，更好效果，更持久藥效，將會事半功倍。
    這個戒律堂通竅境，應該是吃了太多通竅丹，體內積累丹毒過多，還對通竅丹產生耐藥性。
    而他又想突破境界，只能求助臻品通竅丹。
    因此，才盯上宗門給江寒的獎品。
    “既如此，只能暫且與他虛與委蛇，假意答應。恢復自由后，立刻尋機將他殺死，解決后患。”
    殺出去是不可能殺出去的，除非江寒不想在羽化氣宗混了。
    第二天，那人單獨來提審江寒，把江寒帶到一個昏暗狹小的審訊室。
    “敢問師兄貴姓？”
    江寒率先提問，態度很恭順。
    “我姓崔，名為崔繼科。”
    崔繼科很是得意，嗤笑道：“再怎么桀驁不馴的弟子，進入我戒律堂，也要低眉順眼，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看來，昨天一晚上，你終于想通了。”
    江寒道：“是小弟之前不懂規矩，冒犯了崔師兄。等小弟回去，就將東西取出來，贈與崔師兄。”
    “是孝敬，不是贈與！”崔繼科大聲提醒，瞪眼說道：“你小子還是不懂人情世故呀，注意用詞。”
    江寒低著頭，沒有說話。
    崔繼科獰笑道：“以前桀驁不馴，不見棺材不掉淚。現在肯妥協，晚了。因為之前你不聽話，耽誤我大量功夫，所以你必須受到相應懲罰。”
    “罰你繳納兩萬善功，五百道鞭笞，再執行三個月掏大糞的苦役。”
    江寒猛然抬起頭，瞇著眼睛與崔繼科對視。
    “崔師兄，不必如此吧！”
    崔繼科冷笑道：“看吧，我就知道，你心里不服，你依然桀驁。”
    “我就是要打斷你的骨頭，讓你心服口服地跪下來，給老子當狗。”
    “你讓老子苦等五天，老子就是要狠狠羞辱你，把你的尊嚴踩在腳下狠狠踐踏，才能出一口惡氣。”
    “你這種自以為是，心高氣傲的賤骨頭就該罰，就該狠狠地罰。就該磨平你們全部的棱鏡，給所有外門弟子看到，與宗門，與戒律堂作對的凄慘下場。”
    江寒冷冷道：“看來，崔師兄是不想要那些通竅丹了。”
    “呵呵，威脅我？別以為，宗門不允許弟子自相殘殺，我就無法要你的命。”
    崔繼科囂張的不可一世。
    “最近外門發生許多重大命案。隨便搞點線索，就能把嫌疑鎖定在你身上。”
    “到時候，不止有永無天日的囚禁，變著花樣的酷刑。宗門寧殺錯不放過，你會在受盡折磨后，被直接處決。”
    “小子，想清楚了，是忍受一些屈辱，給老子乖乖當狗。還是含冤入獄，歷經折磨后，被明正典刑。你自己選一個。”
    小蓮氣的小臉通紅，指著崔繼科破口大罵，攛掇江寒道：“這狗東西太囂張，太目中無人了。江寒，你還等什么，殺了他呀。放心，這里是一個密室，沒人監視。殺了他后你悄悄離開，我幫你篡改記錄。”
    小蓮的攛掇，崔繼科聽不到。他好整以暇地拿出一疊資料，展示給江寒看。
    “這里，就是從檔案堂，剛調取出的，你的全部資料。你信不信，我隨便查查，就能查出許多，能將你鎖定為嫌疑人的線索。”
    “也別跟我說什么欲加之罪。在我這里，你有沒有罪，都是莫須有。”
    小蓮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與江寒對望一眼。
    崔繼科快速翻閱江寒的檔案資料。
    “哦吼，死者趙英和沈安，與你有過節。殺人動機有了。”
    “曾有人看到過，你因拒絕交保護費，與第二批死者中，四個百步境弟子發生沖突。收保護費的，正是功績堂的黃師兄，也是死者。”
    “咦？”
    崔繼科發出一聲輕咦，抬起頭，驚詫望著江寒。
    江寒無語至極，崔繼科不會誤打誤撞，調查出真相吧？
    “你竟然有六十多萬善功！”
    資料的最后面，還有江寒的善功數量。
    崔繼科騰的一下站起來，驚疑不定望著江寒，捏著資料一步步后退。
    江寒的呼吸，不知何時，變得非常急促。
    崔繼科嗅到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審訊室內的溫度，不知何時提升了許多，讓他有些熱。
    可是，宗門內部，一直都維持最舒適的恒溫狀態。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這個江寒太不對勁了。”
    崔繼科心中念頭紛亂。
    “我不會一不小心，抓到真正兇手了吧。”
    “如果他是兇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