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朝鮮王室的野望 (下)(1/2)
在旅順元首官邸的會客室里,袁世凱不停的摩挲著腦門上剛竄出來頭發茬子,時不時的向門口觀望一眼,此番召見,讓他焦急中又著一絲掩飾不住的興奮,不斷的猜測著趙承業的用意,總覺得這就是要啟用自己的跡象。
早前臺灣臨時政府成立之初,他便敏銳的覺得這是自己上位的機會,趙承業的夾帶中就那么幾號人,或許行軍打仗能人不少,可能管制一方,運籌帷幄的地方大員,除了他袁慰亭那是一個都沒。
唐紹儀長袖善舞,胸有韜略那是不假,可勾連地方,協調交涉甚至威逼壓迫卻不是他的強項!這臺灣說不得就是崛起上位的好機會!可是趙承業在以英法為首的壓力下,明顯退縮,使得臺灣轉個大圈又回到了清朝手中。
當初他為此事還曾有過擔心,生怕年輕氣盛,又攜著大敗倭人氣勢的趙承業,做出不理智的對抗,使得五色旗這個冉冉而起的新興勢力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還好趙承業沒有犯渾,理智的應對了過去,處理得滴水不漏,還為此爭得千萬兩銀子的利益,讓袁世凱暗自稱贊之余,更是覺得選擇正確。
何況滿清與五色旗之間,在年初結束紛爭,趙承業獲得巨大戰爭紅利后,孰強孰弱已經是一目了然,從龍元勛的機會近在眼前,鉆營奮進的袁世凱打死都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打定主意不在跟隨那群殘兵敗將回北洋,要死心塌地的在五色旗謀求發展,混出名堂。
北洋暮氣已重,強撐大局的李中堂古稀年老,若駕鶴西去,看似強大的北洋,指不定就會土崩瓦解,煙消云散。再說,北洋就算挺過這道坎,那也輪不到他袁慰亭上位!即便上位,憑借在甲午中輸得底掉的北洋,敢與趙承業爭鋒么?敢逆而抗爭么?
良禽擇木而棲,君子不立危墻之下,為家族計,為個人計,袁世凱情愿待在旅順苦熬資歷與機會,也不愿意回北洋,等待那未知的命運!可是通過張佩綸自效到如今,他依舊無所事事,整日價游蕩。表面看起來樂呵呵,笑瞇瞇,心中亦有些焦急,遼東不斷的來人,不斷的發展,熱火朝天,而他似乎成為了無人問津的角色。
好不容易逮著唐紹儀來旅順,袁世凱趕忙屁顛顛的拜訪,希望昔日的下屬能遞上兩句好話,好歹弄份差事傍身。面對恩主,唐紹儀自然沒口子答應,況且遼東缺人得厲害,袁世凱的能力也算出類拔萃。
眼巴巴的等到晚間,唐紹儀才帶來消息,說趙元首早有打算,讓其勿要憂慮操切。弄得袁世凱納悶半天,晚飯也沒心思吃,悶在屋中發呆,總覺得趙承業對他總有種莫名其妙的提防,情愿養著他這么一閑人虛耗口糧,亦不愿啟用任事。
唐紹儀見他苦悶,一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樣,一時開解不得,只好將政務上的瑣事擺談出來,希望分散袁世凱的注意力。談到人力短缺的問題時,袁世凱就已經醒過神來,心中忽地有了個絕妙的主意,張嘴就想講出,可轉瞬又住口不言,這謀策若是通過唐紹儀,只怕功勞也得分去大半,何況這計策簡直就是為自己定身打造,他人完全不得力!
想及此處,心中按捺不住,只想讓唐紹儀走人,可他終究城府深重,面上依舊陰郁,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唐紹儀扯著閑篇。正在此時,李妍過來通知,說趙承業有事召見。
天賜的良機,正盤算著如何拜見趙承業的袁世凱趕忙收拾妥貼,辭別唐紹儀,強忍著興奮,在寬大的會客室中安靜的等待即將到來的會面。
“慰亭,可讓你好等!”趙承業神清氣爽的走進來,笑得如沐春風:“在浴池里泡得舒服,卻是忘了時間。”
“大帥,雖說遼東百事待興,可您也得忙閑適中,注意身體,只怪袁某資材平庸,不能替大帥解憂,慚愧至極。”袁世凱恭謙起身,言辭懇切,卻暗中將唐紹儀為其謀職一事點明,省得趙承業心中猜疑,也顯得光明磊落。至于藏得更深的含義,相信以趙承業的城府,也自然會明白指的是何事。
趙承業微微一笑,果不其然的擺擺手,不以為意的拍拍袁世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安慰道:“慰亭,這段時間的確冷落你了,不過待我從天津回來,便有大事相托。”
袁世凱心中狂喜,面上卻是平淡的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并沒有貿然的答話,表決心,經過幾個月的接觸,和七扭八拐的探詢,袁大頭對趙承業的性格也算是摸了個七八分,知道他是個不喜下屬開黃腔,亂承諾,說話做事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
見袁世凱的神態,趙承業滿意的點點頭,摸出煙盒,散了支給袁世凱:“慰亭,李熙即將回朝鮮,我需要你去平安道坐鎮,徹底的掌握朝鮮政局,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器械、經費、人員,但有所需,我自無不可,陸軍那邊也會配合你的行動,此事你只對我負責,無需向任何人請示!當然,軍隊調動除外!”
說得雖然含糊,但袁世凱卻喜翻了心,這尼瑪完全就是大權在握,放任一方的局面,可比當年那不倫不類的“總理交涉通商事宜大臣”展布起來也要更加得心應手,朝鮮之事,無非掌握政治民生,順便給小日本添堵,為高麗人民反抗日本侵略者的革命事業增光添彩。況且這種事兒,他做起來也是熟門熟路,若不是當年清廷顧慮甚多,掣肘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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