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阿野(2/3)
了那粒麝香。
“這些暫且不著急,我心中有數(shù)。”
見他自有打算,也知他在這種事上肯定比自己靠譜,溫野菜便沒再多言。
話題一頓,喻商枝又想起什么。
“對了,這個忘了給你。”
他從衣襟里掏出白日胡大樹給的一吊錢,當(dāng)時四下忙亂,溫野菜不在身邊,他便先收下了,后來竟忘了拿出來。
溫野菜樂得把九十文又?jǐn)?shù)了一遍后,牽過喻商枝的手,把錢放回他的手心里。
“還是你收著,總不能身上連點花用都沒有。”
喻商枝乍一下先碰了溫野菜溫?zé)岬闹讣猓治樟藵M手冰涼的銅錢,一熱一冷,掌心溢出一絲薄汗。
“我成日也不出門,哪里有什么花用。”
溫野菜已經(jīng)轉(zhuǎn)而去收拾錢罐,大方道:“讓你拿你就拿著,你有沒有錢袋,我給你裝進(jìn)去。”
說完卻一拍腦門,“我忘了,你的錢袋那日沾了血污,洗不干凈了,我又怕上面有病氣,給丟在火盆里燒了。”
他眼珠一轉(zhuǎn),莞爾笑道:“正巧,你等等我,我給你做一個新的。”
喻商枝這回是真心實意地詢問,“你還會做錢袋?”
說完就意識到這話不妥,既然眼下哥兒如女子能嫁人,八成也會學(xué)針線女紅。
意料之中的,聽到溫野菜為自己打抱不平。
“我何止會做錢袋,我會的還不少呢,打小我娘就教我,以前我家有臺織機,我還學(xué)過紡線、織布。”
喻商枝得體地淺笑,“那你很厲害。”
溫野菜輕輕哼了一聲,眼神卻躲到另一邊了。
事實上他的女紅確實差到天怒人怨,至于紡線織布……只能說學(xué)過,學(xué)沒學(xué)會不可為外人道。
可漢子都喜歡賢惠的哥兒,自己已經(jīng)輸了樣貌了,若連個錢袋都不會做,就算喻商枝是自己的上門夫婿,那也未免太丟人了。
不就是個錢袋么?
他心道,連野狼都能打到,區(qū)區(qū)一個錢袋有何難。
話趕話,他順勢靠著喻商枝坐下,想這個由頭和他多相處幾刻。
“你有沒有什么喜歡的圖樣,我給你繡到錢袋上。”
喻商枝覺察到有人不動聲色地挨近,衣擺都交疊。
“菜哥兒。”
他無奈出聲,又想往另一邊挪。
結(jié)果衣擺直接被按住了。
“我早就想說,菜哥兒那都是外人叫的,你跟著叫什么勁?”
喻商枝一愣,沒想到溫野菜在意的是這個。
這幾日,他都是跟著其他人喊“菜哥兒”,一時都沒覺出有什么不對。
細(xì)想來,在外人看來他們都是兩口子了,這么叫都確實不妥。
這和不愿意同房不是一碼事,沒什么搪塞之詞。
“是我疏忽了,不過我該如何喚你才合適。”
溫野菜眼睛沒閑著,把對方的眉眼五官細(xì)細(xì)描畫了一遍。
上回覺得鼻子挺直,這會兒覺得嘴唇的形狀也好看。
就是看得著吃不上,心焦得很。
目光往下移了移,全因喻商枝看不見,他得以各種放縱。
“這有什么難的,你叫我名字唄。”
“……野菜?”
喻商枝叫了一聲,一下子溫野菜也沒有看美男子的興致了,變得默不作聲。
片刻后忍不住捶床,“這名字比起你的,也差太多了些!”
喻商枝一時沒憋住笑,順嘴道:“也不差什么,這名字是我?guī)煾附o我改的,原本是要叫桑枝,因撿到我那日,他剛好斫了些桑條回去入藥。后來嫌‘桑’一字念起來不好聽,也不像個漢子名,就改作商枝,但歸根結(jié)底,緣由還是草藥的意思。”
溫野菜想了想,也笑起來,“所以你是草藥,我是野菜,怪不得花媒婆說咱倆配得很!”
轉(zhuǎn)而又問:“不過你那師父作何給你改名,你改名之前叫什么?”
喻商枝翻了翻原主的記憶,本不想答,耐不住溫野菜追問不定,只好一臉菜色答道:“……喻鐵牛。”
溫野菜因這個名字樂不可支,笑到打嗝。
最后喻商枝看不過去,不得不被迫牽過他的手,比劃到內(nèi)關(guān)穴,按摩了好一會兒才幫他止住,還不忘叮囑道:“手掌內(nèi)側(cè),手腕橫紋往上兩寸,可以理氣止痛,不止打嗝,胃痛、嘔吐都可以按一按。”
手指將手腕揉得燙紅,溫野菜面上還掛著笑,心思早不知飛到了哪里去。
喻商枝看不見眼前情形,只是聽不見溫野菜說話,詫異道:“怎的了?”
溫野菜用力揉了揉臉。
他真是愈發(fā)不像話了,竟屢屢對著人發(fā)起癡來。
把腦子里的胡思亂想晃出去后,溫野菜摩挲著腕子,良久后才道:“其實,我有個小名,不過爹娘去世后,再也沒人叫過了。”
喻商枝聽出他語氣里的落寞,想到這兄妹三個早早沒了雙親,確實可憐,哄孩子似的,接著他的話道:“方便告訴我么?你的小名。”
溫野菜無聲地抬了抬唇角,似乎陷入了溫柔的回憶。
“我打小就不像個哥兒,又淘又野,名字里也有一個野字,所以我爹娘……叫我阿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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