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歲歡咬咬唇，上樓去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裙。
    飯桌上宋歲歡一直悶聲吃飯，纖長的睫毛低垂，一頭烏黑的長發從一側傾瀉下來，擋住了大半的臉。
    這副模樣，任誰看了都得罵顧堇一句混蛋。
    落在顧堇眼里，卻只有討巧賣乖。
    明明是只大尾巴狼，卻要偽裝成小白兔。
    林蕓素拿紙巾擦了擦嘴，問宋歲歡，“之前平城那個項目，不是說漆有問題，結果怎么樣了？”
    近兩年林蕓素身體不好，除過公司的大事務，其他的基本都不過問。
    顧家規矩多，一般不會在飯桌上說事情。
    既然林蕓素提起，宋歲歡了然，“有一些進展，還在查。”
    聞言，顧堇和顧謙的手皆是一頓，顧謙握著湯勺碰到碗緣，發出不小的聲響。
    “偷換材料是大事，是得好好檢查。”顧謙說。
    “什么意思，懷疑我用的人嗎？”顧堇挑眉。
    “我對事不對人。”宋歲歡道。
    “歲歡，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給我一個結果。”林蕓素說。
    飯畢，宋歲歡到花園里消食，逛了一會遇到鄧家祁。
    他拿了一大束剛剛采摘下來的月季，看見宋歲歡，他摘了一朵玫瑰。
    “紅色很適合你，你今天穿很漂亮。”他說著將玫瑰遞過去。
    “謝謝。”宋歲歡沒接。
    鄧家祁也不尷尬，把玫瑰和月季放在一起，嘖了一聲，“平城那項目你做了只有苦勞沒有功勞，真替你不值。”
    “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宋歲歡道。
    “顧家根本不把你當自己人看。”鄧家祁直勾勾的盯著宋歲歡，攔住她的去路，“不如跟著我。”
    “跟著你？”宋歲歡問，“跟著你干什么？”
    鄧家祁神神秘秘的湊近，他吸了一口宋歲歡身上的香氣，“跟著我……”
    話還沒說完，一個網球從鄧家祁臉上擦過，他痛得哀嚎了一聲，“誰沒長眼睛啊？！”
    顧堇站在不遠處的網球場里，一手握著拍，聳聳肩道：“不好意思，打歪了。”
    宋歲歡突然一陣后怕，她覺得顧堇是因為項目的事情在警告自己，當即從另一條路回去。
    沒想到還是被顧堇給堵住了。
    “剛剛沒傷到你吧。”
    宋歲歡搖了搖頭，“沒有。”
    顧堇一身黑色的高領運動服，幾縷發絲沾到額前，面色微紅，高大的一個人站在那把路給堵住了。
    “沒傷到你這么怕我？”顧堇道。
    宋歲歡看過顧堇打人，還不止一次，明明那個人手都被踩斷了，他還能笑著問：“力道夠嗎？”
    “好狗不擋道。”宋歲歡斂眉，有些慍怒。
    “你看我像好狗嗎？”
    “……”宋歲歡咬咬牙，“你想干什么？”
    “平城的項目，拒絕掉。”顧堇彎腰，視線跟宋歲歡平齊，語氣很冷。
    “不可能。”宋歲歡回。
    “你想繼續查也可以，但是我有條件。”顧堇頭微微側，唇幾乎要擦到宋歲歡的耳垂。
    熱氣噴灑到宋歲歡耳朵上，她想起在床上時，顧堇喜歡這般在她耳旁說話，她有點心猿意馬的，問道：“什么條件？”
    顧堇勾唇，修長的手指將宋歲歡耳側的頭發撩到身后，耳語了幾句。
    宋歲歡臉由微紅轉到緋紅，她瞪大了瞳孔，一巴掌扇過去，“你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