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溫柔虔誠并長久地愛你,只愛你(4)(2/3)
這樣的靜,讓人心里壓抑極了。
許久后,從樓下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紀念與林喜兒正在離開。
沈靜微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能夠放下來了。
“阿熠。”她一回頭,見談宗熠站在身后。
談宗熠看著她:“她們走了?”
沈靜微點頭。
談宗熠靜默了片刻,然后轉身,他走到第一層樓梯時,沈靜微突然開口喊住他。
“阿熠,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知道目前處境的。”她說。
談宗熠心里一陣厭煩,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心里明白沈靜微說的是對的。可是,理智和感情是兩碼事,沒有誰能理智地面對失去此生摯愛這種傷痛。
沈靜微眼睜睜地看著他走下去,消失在轉角,她從來都留不住他,所以,只好站在原地等他自己走回來,就像四年前一樣。從十四歲開始,她第一次見到他就動心了,十幾載歲月匆匆而過,她從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兒,走到現在的后青春期,依然對他初心不改。
林喜兒開車載紀念回家,到家后,她直接進了臥室,一聲不吭地呆坐著,情景與Able剛去世時一樣,林喜兒心里不安,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能說的話,她都說過八百遍了,可是無用,有些痛是沒法被安慰的。
公寓樓下,談宗熠坐在車里,仰頭望向高處。她住二十八層,從下面向上看,其實每一層都一樣,可他偏偏一眼就能望見她的陽臺,她窗口透出來的燈光似乎也比別的窗口亮。
他不由得想,她現在做什么呢?以前他們在一起時,只要她心情不好,就愛一個人待著,或是出去散步。她明明怕黑,卻從不開口說,特別倔強又愛使小性子。所以,每次她前腳出去,他后腳就跟著出去,走了一段路后,她轉過身瞪他,他笑笑,快步走過去,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按在懷里。
愛人之間的一點點小摩擦,總能用擁抱化解,靠在彼此懷里的那一霎,冰雪消融,只剩溫柔綿長的情意。
突然間,她窗口的燈滅了,他想象著她一個人呆坐在黑暗中的樣子,胸口一陣劇痛,他點一根煙,在窄小昏暗的車里靜坐。
不能在她身邊,他就以這種方式讓自己離她更近一點。
翌日,紀念依舊早起看書,洗漱吃早飯,然后開車去上班,像每一個平常的日子一樣。
紀念把車開到市中心,早高峰期間,道路擁堵不堪,她坐在車里,看著排成長龍的車子,心里忽然變得煩躁。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反復深呼吸,可是不行,心靜不下來,藏在身體內的怪獸復活了,此時,正四處亂撞。
紀念調轉車頭,徑直開車出了市區,上了高速后她一腳將油門踩到底,一路狂奔,大風將她的頭發衣服吹得簌簌響,發絲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莫名地,這竟令她有一種奇異的快感。
她忍了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失控,她扯開嗓子大叫,風從她的嘴巴灌進來,堵在她的胸口,她張著嘴巴大口呼吸,心里煩躁不已,索性又大喊一聲,直到聲嘶力竭,喊破喉嚨。
林喜兒在家越想越不放心,紀念走時太過平靜,這樣的平靜反而像山雨欲來前的假象,她給她打了幾個電話都是無人接聽,最后決定去警局找她。
她進警局時,剛巧碰見買咖啡回來的郭海生,郭海生見到林喜兒,眼睛都直了,何曾在警局看見過這樣標致的姑娘,換在平常,林喜兒還會和他調侃幾句,但今天,實在沒心情。
“請問你能帶我去找一下紀念嗎?”林喜兒走到他面前,禮貌地問。
紀念的朋友?郭海生心里的第一反應就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啊,真是天賜良機。
于是,十分殷勤地道:“當然!”
路上,他沒話找話:“你是紀念的朋友?”
林喜兒在心里翻白眼,但因為是紀念的同事,她不得不客氣道:“我是她姐姐。”
兩人說話間,已經走到紀念辦公室,他像平常一樣嚷嚷著:“紀念,有人找。”可推開半掩著的門,里面空無一人。
紀念不在警局,程齊也很郁悶,這樣不請假擅自不來工作的情況從未有過,林喜兒擔心紀念,也顧不得與他們解釋什么,開著車就離開了。
下午三點鐘,天空暮云沉沉,仿佛隨時會有一場雨,林喜兒開著車在街上漫無目的地亂找,突然間,靈光一閃,她想起了某個地方,一分鐘也不敢耽擱,立即調轉車頭。
她家以前住的地方,后面有片海,紀念很喜歡那里,小時候她們經常在海邊玩,那里是她們倆的秘密基地。果然,紀念就坐在沙灘上。
林喜兒停好車走過去,遠遠地就看見了她,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她盤腿坐著,目光望向遠方,眼眶紅腫得厲害,分明是大哭過,她的臉色難看,頭發也亂七八糟,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萎靡,連林喜兒走近都未發覺。
“哎呀。”林喜兒叫了一聲,語氣故作輕松道,“這么巧,你居然也在這兒。”
紀念轉頭看她一眼,木然道:“你來啦。”
她一點也不意外她會來,如果說這個世上還有誰擔心她的話,那一定就是林喜兒。
林喜兒“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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