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朵(1/3)
方明曦被肖硯的動作弄的渾身一顫,脊椎骨縫中仿佛嵌入異物,一節一節卡住,整個人都僵了。
抬頭和他目光對上,半秒不到又猛地收回。
她不說話,只安安靜靜躲在他懷中。
肖硯作了這番姿態,看架勢是沒打算讓他們把她怎么樣,至少這會兒在他面前不行。
紋身的張老板并非沒有眼色的人,心下不虞,礙于面子也不能全表現在臉上。
“算不上得罪。”張老板兩只眼瞇瞪成不一樣大,道:“就是年輕姑娘脾氣有點太沖。既然是肖老板的人,那就算了。”
“張老板大人大量。”肖硯淡笑,沖卡座空位抬下巴,“坐下喝兩杯?”
“不了,我那邊還有一堆人,呼啦啦都來了你這兒擠不下。”張老板哼哼笑了兩聲,“改天有空再喝,回見。”
肖硯頷首。
一堆人怒沖沖來,鎩羽而歸。
大廳里仍舊放著不清靜的音樂,但沒了危險追在后頭,方明曦一顆心總算放下。
“我身上坐的舒服么?”
上方傳來的聲音讓方明曦一頓,下一刻,面貼著的胸腔輕震,比方才低了幾個度的聲音傳入耳:“你還要坐多久。”
她觸電般回神,彈簧似得飛快從他腿上跳下地。
滿座人都在打量她,方明曦扯扯衣擺將褶皺拉平,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通道在后面,沒事就走。”肖硯變了副神色,剛剛應付那幫人的零星笑意煙消云散,磊硬面龐浮上冷淡,同片刻前仿佛兩個人。
――就像在醫院初見那次,揪著她的頭發,動作、表情、語氣,全無半點憐憫與溫度。
方明曦緩慢動了動喉嚨:“……謝謝。”
無論如何他救了她這次。
肖硯端起酒杯喝了口,橙黃液體面上飄一層白沫,碎冰隨著搖晃,在透明杯身中啷當啷當。
他放下杯子,抬眸睇她,“沒什么好謝的,我只是看在鄧揚的面子上。”
方明曦抿唇,垂頭視線朝下,躊躇道:“鄧揚,鄧揚他……”
“鄧揚出院了。這次運氣好,頭上只是留疤沒大礙。”
方明曦默然。
肖硯瞥她,說:“他經不起你折騰。你要是真想謝我,那就離他遠點。”
言畢,他不再看她,自顧自喝酒,好似桌邊沒這個人。
方明曦沒說話,站了幾秒,扭頭就走。她走進后邊通道,在狹仄昏暗的長道里行了幾步,而后提步狂奔。
……
“硯哥。”寸頭給自己滿了一杯,笑嘻嘻捏著杯沿同肖硯的碰了碰,“嗑啷”清脆一聲,他挑眉問,“你剛剛為什么幫那個丫頭片子?”
肖硯把沒抽的煙扔還給他,“你耳朵不好?耳朵不好去治。”
寸頭撇嘴。
他哪里耳朵不好,剛剛硯哥的那番說辭他聽得一清二楚,他不是想再問問么。
肖硯沒空陪他廢話,方才的小插曲過去即是過去,在他這轉瞬就翻了篇。
“周六去陂縣那廠看一看。”他說,“馬上要到交單的時候,都是訓練用的東西,材質要過關。”
寸頭聽他說正事,也收了玩笑神色,“周六去?可是周六關教練就到了,要不周日?”
肖硯稍作考慮,道:“沒事。周六等關教練到了,給他接完風,晚一點可以讓他一塊下去看看。”
那個廠說在陂縣,實際在來往陂縣和瑞城的路上。
“行,那就……”
“算了。”肖硯皺眉,改了主意,“接完風我們自己去,讓關教練適應適應,早點休息。”
“好嘞!”寸頭沒異議,仰頭一氣將杯中酒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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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課業結束,沒有晚自習,方明曦和周娣吃過飯就從食堂回了寢室。她看書,周娣玩手機。
周娣是嘴閑不住的性子,看到什么好玩的都要轉述講給方明曦聽,一個嘴皮子不停,一個注意力停在書本上偶爾應一聲,只有她倆在的寢室顯得分外安寧。
周娣翻了會兒網上八卦,朝空的幾個床鋪看了眼,“她們幾個今天又出去了?你在食堂看到她們沒。”
方明曦的聲音跟在翻書的動靜后,“沒。”
周娣嘖聲:“夜生活忒豐富。”想到什么,又略不爽道,“這都什么事兒,學校里那么多人,一個比一個過的多姿多彩,到周末學校附近的小賓館都住滿了,那些人什么事兒都沒有。倒是你天天窩在寢室,放假約你玩也不見人,編排你的比誰都多。”
方明曦似應非應嗯了聲,比前幾次話多些:“別管人家的事。”
“我也不想管啊,誰想管。”周娣朝天翻白眼,“就說咱們寢室這幾個,回來的晚了又要我們開門,大半夜的折騰,吵死了。”
方明曦沒答,專注寫著,筆尖在書上沙沙摩擦。
手機震了震,屏幕亮起跳出一條新消息。
瞥見劉姐的名字,她一頓,點開看完,內容不少:“在忙嗎明曦?我劉姐。前天的單算完了,賣的還不錯,只是你差點就把場攪和了,我們這邊也有點難做。這樣,原先說好90的底金我給你70,抽成也扣一點,總共算120。要是行,你禮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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