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露鋒芒 第六十七章 殺意波動(1/2)
雪花越來越厚,幾個時辰,已然有了半尺之深,覆蓋整個游龍山脈,眼中的千丈高峰化作宛若沖天而起的幾根白玉琉璃柱。
孫不二一招手,身后不遠處的兩個銅牌捕快已然洞悉,咔咔咔的取出漆黑如墨的手鏈腳鏈,踱步上前,扣住司徒莫雷的腳踝和手腕,仔細一看,黑色的鐐銬上,涂抹上了一道道銀白色的粉末。
正是消靈粉,專治煉靈犯人所制,但凡修煉之人,戴上這鎮(zhèn)靈鏈,煉靈五階的高手十層靈氣會被壓制八層,且等級越低壓制越狠。外加上此鎖鏈由黑金玄石打造,堅不可摧,本就對靈氣有著排斥性,一身靈氣根本無處發(fā)泄,鎖得死死的。
如今這司徒莫雷戴上這鐐銬,縱使他有飛天遁地之能,也難逃這鎮(zhèn)靈鎖。無論如何,都算有個交代了,名聲也保住了,至于其他的,他也無能無力,孫不二暗自思索了一遍,仿佛解脫了不少。
寧闕跟在其后,心中有些耐人尋味,不想此事如此容易偵破,朝堂的風波看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過這些,跟他八竿子打不著,也就不用多管了,自掃門前雪,好好修煉就行。
剛回到京城,不管上街頭巷尾,還是墻角屋檐,皆是被雪白覆蓋,走在雪地中,咔咔咔作響,留下一排排深淺不一的腳印。
剛回到衙門,孫不二也忙于公務,要交差,沒有多費唇舌,直接解散。正巧時間也不早了,天色昏暗,不過雪地中一顆顆白色的粉末透出的白光強行將黑夜往后拖慢了幾分。
撫了撫肚皮,簡直不要太難受,朝著衙門外走去,眼前一道黑影掠過,身影一怔,來了個馿打滾,看著巷道一閃而逝的人影,在看一側紅色錫柱上的幾抹雪白,上面插著一飛鏢,深入兩寸,一張紙扎入錫柱之內(nèi)。
寧闕雙目微凝,一把拔了飛鏢,打開紙張,略微一看,在落款處竟然刺出了一朵猩紅的血花,正是血獄花。
而所有字竟然皆是由刺繡而成,“幫司徒滅皇氏”。
寧闕把紙張揉成一團,吞入腹中,眼中隱隱有些疑惑,那渾然天成的刺繡,每一個筆畫細弱牛毛,透著一股股嗜血的殺意,能將刺繡化作這么強大的殺意,除了師傅,他想不出何人?
可師傅如此怪異的舉動,又是為何?莫非與皇氏有仇?可就憑他一個芝麻綠豆大小的銀牌捕快,能有何作為?估摸著也是想到自己剛好插足于這件血案,也許能有什么發(fā)現(xiàn),亦或起到綿薄之力。
寧闕心中雪亮,看似不起眼的小角色,若是能運用恰當,其效果可以改天換地,就像前世歷史車輪中的大事般,往往以小見大,一環(huán)套一環(huán),最后改變天下大勢。
不過如今,師傅之意有些琢磨不透,不,這可能是太戮殿的決定。寧闕揣測著,隨后擺了擺頭,如今大局已定,還是先靜觀其變,能幫則幫。
腳下步子卻沒停,踩著厚厚的積雪,抖了抖身子,雪沫簌簌的落下,宛若飄絮。隨后拍了拍雙肩,雪沫底部已然沁濕外袍,肩膀處有股涼涼的錯覺。
看著街道兩側家家戶戶的店門緊閉,屋內(nèi)搖曳著閃爍不定的燭火,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印出一抹紅光。屋內(nèi)的兩個人影落在窗戶上,時而蜷曲,時而挺直,時而走動。
寧闕有些唏噓,自己如今仍是孤家寡人一個,雖然已然有了幾分本事,可相對而言,內(nèi)心卻是泛不起一絲漣漪,好似自己孤零零的,了無牽掛,甚至有幾分輕生之心。
轉而一想太戮殿,想到胸口紋著的那血色紋路,握了握腰間的香囊,沿著奇經(jīng)八脈運轉出一股股赤紅的光華,排除體內(nèi)那幾分寒氣,終于安下了心。
徑直朝著一處客棧而去,客棧外,桅桿上,懸掛著個三個紅艷艷的燈籠,一字排開,在寒風中搖搖欲墜,好似被栓住的火球,內(nèi)里的燭火奄奄一息,隨時都會熄滅。
寧闕走上臺階,看著門前那麻袋,站在上方,蹬了蹬腳,將布鞋上的積雪抖得一干二凈,只留下幾分沁濕的痕跡,如同水漬的花紋。一股股熾熱的氣息在體內(nèi)翻滾,沿著大腿,直撲腳踝,隨后一股騰騰的熱氣冒出,將那些水漬烘干,這才心滿意足。
而客棧內(nèi),燭火甚多,極為明亮,內(nèi)里人影綽綽,觥籌交錯之色,連綿不絕,甚至,粗鄙的言語一陣一陣宣泄而出,灑脫至極,就連白日里的游龍山的消息也是不翼而飛,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內(nèi)里對于這類忌諱之事根本無遮無攔,毫無顧忌。
寧闕推門而入,一股朔朔的寒風吹得屋內(nèi)的聲音一窒,盡皆停下了手中的酒杯,僵硬的回過頭,乍看之下,有了幾分謹慎之色。
不過,尷尬了幾息,寒風吹得屋內(nèi)很多人不由縮了縮脖子,雙目怒視,待發(fā)覺寧闕身后無人之時,終放下了懸著的心,大肆喧嘩起來。不時傳來一陣唾罵之聲,“格老子的,一個孤人,還是毛都沒長齊,差點嚇死老子了,還以為官府前來捉來嚼舌根的人了?!?
“哼,誰說不是,就一個嘴上無…毛的家伙,嚇了一跳。
寧闕虛掩上門,不料,寒風見長,直接撲卷而來,嘣的一下,屋門大開,無數(shù)飛雪如同雪白的花瓣,落得滿屋都是,回過身,插上門栓,看著一個個穿得有些單薄的漢子,心中提了幾分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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