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和好(1/3)
紅芙點上燈,舉起燭臺四下瞧了瞧,笑道:“門窗都關得緊緊的,哪里有人走動,而且外頭還有守夜的婆子,姑娘放心睡。”
楊妡“嗯”一聲,喝了半口溫茶,拉好被子躺下,“燈別吹,先這么點著。待會兒我睡著了你再進來吹。”
紅芙笑著應好,拿剪刀將燭芯去了些,看著燈光黯淡下來才掩上門出去。
楊妡頗有些詫異,既然門窗都好好的,魏珞到底自哪里進來,這轉瞬間的工夫又是怎么出去的?
正疑惑著,燭光突然滅了,緊接著一雙手捂住了她的嘴。
魏珞閃身出來,半蹲在床前,急切地說:“阿妡你別嚷,聽我說完。那天是我錯,不該胡亂猜測,我……你別說退親的事兒,我不答應,我已經架好了秋千,葡萄也種了兩棵,這幾天就去找桂花樹。你說過,只要我待你好,你就不后悔,阿妡,我會好好待你,你不許反悔。”
不等楊妡開口,很快地消失了。
楊妡被他一雙大手捂得險些喘不過氣來,好容易得了自由,張嘴大口大口呼吸幾下,低聲嘟噥道:“還說對我好,差點憋死我。”
可思及他的話,又莫名地想哭。
這般想著,淚水已經自有主張地滾落下來,轉瞬濕了枕畔。
紅芙推門進來,聽到輕輕的飲泣聲,趕緊把燈點上,問道:“姑娘?”
“沒事,”楊妡含混不清地答,“肚子有點疼。”
她上床時就覺得肚子不太舒服,這會兒提起來好像更難受了似的。
紅芙忙問:“是怎樣疼法兒,東西吃得不合適,還是受涼了,我這就讓人請府醫。”
楊妡攔住她,“等下,我先去下凈房。”
紅芙又點一盞燈放進凈房。
楊妡小解過,發現褻褲上有淡淡的紅色,頓時明白,是來了癸水。
上一世,她快到十三才來月事,本以為這世也差不多,沒想到竟是提前了一年。
這下倒不用勞師動眾地請府醫。
紅芙笑著道喜,“姑娘長大了。”到西廂房將青菱叫過來,兩人七手八腳地撤掉冰盆,煮了紅糖水,又尋出行經物品告訴楊妡如何使用。
這番折騰將齊楚給吵醒了。
齊楚得知,道過喜,細細教給她經期注意得一些事項,兩人又竊竊說會兒話才各自睡下。
夜里睡得晚,第二天便起得遲。
楊妡估摸著楊遠橋已經上衙,便吩咐將飯送到二房院,她與齊楚過去陪著張氏吃。
沒想到楊遠橋竟然沒走,樂呵呵地指著炕上雜七雜八一堆東西道:“阿峼送到竹山堂說給你玩的,昨天我在衙門值夜沒回來,剛讓晨耕他們送了進來。”
楊妡粗粗掃一眼,里面有九連環、孔明鎖、摩羅、癢癢撓兒、針線笸籮還有一疊花樣子和幾朵絹花,差不多她那天在廟會上看過或者問過價錢的都買了。
難為他竟能記得住。
早知道她就該揀著貴重的玉佩、瓷器看幾眼,就不信他還能有那個閑錢全買下來?
楊妡腹誹著,心里已有些許感動,面上卻不滿地撅了嘴,“這是給弟弟買的吧,我能玩這些東西?”
話雖如此,打發紅蓮收起來送回晴空閣。
張氏看在眼里,很著意地打量了楊妡幾眼。
少頃青藕提了飯來,楊遠橋已經用過早飯就先自離開往書房去了。
楊妡陪張氏吃完飯,提及自己昨晚來了月事,張氏嘆道:“都大姑娘了,以后別想起一出是一出,偶爾使個性子當稀罕,要是天天如此,誰耐煩得了?”
楊妡豈不懂這個,用杏娘的話來說,這就是蹬鼻子上臉,男人歡喜的時候愿意縱著你,一旦惱了,別說賺不來銀錢,少不得受些皮肉之苦。
只是懂歸懂,可看到魏珞仍是忍不住比平常驕縱些。就像那天在廟會上,她有意躲藏起來,固然是因為當時沒想好怎樣應對魏珞,但在心里,也隱隱期盼著他為她擔心為她著急。
聽到張氏此語,又想起昨夜魏珞捂了她的嘴所說那些話,楊妡默默低了頭。
這會兒晨耕又送了口信進來,卻是楊峼的差事大致定下來了。
倒也是巧,原先三舅公的幼子齊鳴就在文登縣任縣丞,如今三年過去,有望調到萊陽任知縣,因得知楊峼想到文登,就在文登知縣面前說了他不少好話。
如此楊遠橋在京都活動,底下又有齊鳴幫忙舉薦,兩下往一起使勁,差不多已經板上釘釘,只待頒發正式的公文。
萬晉朝的慣例,公文下發之后,留給新官上任的時間視路途遠近,約莫一個月到兩個月之間。
如果楊峼在八月前接到公文,那么他必須在九月前趕到任上,否則就是貽誤公務。
聽到這個信兒,魏氏先就慌了神,趕緊吩咐針線房別的放一遍,首要得是給楊峼趕制衣衫,春夏秋冬每季至少四身,還有貼身穿的小衣襪子,都得準備得富富余余。另外還有帶的行李,冬夏兩季的被褥全都買松軟的新棉花重新縫制。
然后打算著帶過去的下人。
碧璽肯定要去的,再帶兩個伺候筆墨縫補衣衫的丫鬟,帶兩個做飯煲湯的婆子,小廝至少要四個,最好再跟一個老成點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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