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一三七 也自龜上落,泉從白中生(1/2)
白也呆了一陣,道:“你說什么?”
人皇嘴角的笑容持續上揚,露出了智珠在握的自信,道:“這本就是我一開始的計劃,也是唯一可行的計劃?!?
“天本是天皇,天皇也是天?,F在天殘缺了,就是天皇殘缺。只有天才能補天!”
“所謂五彩石補天,是用地材補天,就好比用石補玉,魚目混珠,焉能持久?當年補天,犧牲了地皇,我母親親自投身熔爐,不過保了幾萬年太平。現在再用所剩無幾的五彩石彌補,幾千年后再漏一次,誰來補天?與其抱殘守缺,不如釜底抽薪。”
白也喃喃道:“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
人皇道:“難道不是么?本來我就有這個打算,現在看來,天也給了我答案。天帝,一畜生何德何能為天帝?倒是與天融合,是塊補天的材料。怎么,你還要堅持么?”
她以勝利者的姿態看了白也一眼,道:“你打算和烏龜天帝聯手戰我,然后你們手拉手去補天,還是跟我暫時聯手,鍛煉了這塊補天的材料?”
白也突然跨過她,往那巨龜處走去。人皇在原地袖手而觀。她還猜不到白也做什么決定,然而她不在意。一路來,她不關心白也的往事,也不特別關心白也的目的,她唯一關心的是白也的實力。拋去天帝這個變數,雙方的實力才是唯一決定之后走向的關鍵。
現在,她已經有所稱量,對白也的實力有了大概的預測。之前她還怕天帝和白也聯手,會給自己造成威脅,現在已經不怕了。白也現在要做什么她都不怕。之所以邀請白也聯手,不過是為了少些麻煩,暫時不必兩線作戰而已。
如果白也不識抬舉,她一點兒也不在乎,無非多費些手段。
白也來到神龜面前,伸手去碰觸那個神龜的頭顱。
對比起來,他的身軀比之神龜,就像蠅蟲比山峰,但他一伸手,就摸到了神龜的脖子。
緊接著,修長白皙的手指收了起來,死死地掐住。
白也在掐神龜的脖子,這本身是很奇怪甚至好笑的一幕,就好像螞蟻伸出腿來,要絆倒大象。然而他確實掐住了,而且神色猙獰,幾乎就想要吃人。
“你——”他低低的吼道:“你要干什么?孟帥呢?孟帥去哪兒了?”
人皇挑了挑眉頭,她還是第一次聽到孟帥的名字,但已經能把孟帥和自己想的那個人對起來了??吹桨滓驳谋砬?,她揚了揚嘴角,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白也掐住了神龜的脖子,那神龜先是一動不動,仿佛被幾根針一樣的手指轄制住了,考慮到雙方出身差距,連人皇都覺得再正常不過。然而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巨大的頭顱略一揚,發出了一聲巨吼——
那是如此驚天動地的吼聲,比之前從鼎中釋放出來的咆哮還要震撼百倍,看不見的聲浪一波波退出。人皇罕見的退后了一步,似也不敢挫其鋒芒。
就在這一聲吼叫的同時,龜首一動,向白也咬了下去。
人皇微微一怔,但只是冷眼看著,那巨龜咬下的動作固然突兀,固然暴力,在她看來速度不快,威脅也不大。如果那巨龜對她下口,左不過是小狗想要咬主人,隨意踢一腳,就能踢得遠遠地。白也固然不如她,也不至于怎么樣。她只是很有興趣,白也和這巨龜天帝翻臉,先打上一場也沒什么不好。
然而,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人皇的預料。
白也果然沒有被震住,反手拂袖道:“放肆——”
突然,那巨****上釋放出一道強光。強光不是來自于烏龜的力量,而是來自于它頭上的封印。那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維度的封印陡然綻放光華,時空在瞬間凝滯,仿佛牢籠一樣,將白也囚禁在其中。
白也雖然未能恢復鼎盛,可記憶恢復之后,也找回了一部分實力,何況本身還有山野與黃泉兩道,然而在時空的封鎖中,卻顯得無能無力,一瞬間身體僵住了。
緊接著,就見白也的身軀急劇變色,原本潔白的皮膚迅速的揚起一層黑氣,黑色濃稠,如煙如霧,一絲絲往外發散。
人皇詫異之余,捂住了口鼻,嫌惡之色毫不掩飾,道:“黃泉——你不但下黃泉,還被黃泉氣息沾染的這么深,已經是不人不鬼的東西了。就這樣還敢回不周山,不怕天地間最高貴的土壤被玷污么?”
在某一瞬間,白也突然一震,徹底分裂,變成兩部分。
這一次分裂,并不是從中間一分為二,而是他身體中,有另一個身體掙扎著爬出來。就像寄生蟲從本體中成年,脫離寄生體,那種掙扎與扭曲,觸目驚心。爬出來的白也身上冒著層層黑氣,令人望而生畏,而原本的白也仿佛木偶一樣,只有本能的掙扎,幾乎沒有反抗之力。
這個蛻變的過程實在有些惡心,人皇厭惡地皺著眉頭,雖然白也和她敵對,但說到底,恐怕是最接近她“同類”的人了,物傷其類,她都有些沖動,想要替白也解決這個危機。
然而,還沒等她有所行動,那黑色白也已經跳出了白也的身軀。白也的軀殼自然而然的向下墜落,就像從樹上墜落的枯葉。
還沒等枯葉落地,那巨龜就伸出口來,大張著口,將白也整個吞了進去。白也沒有任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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