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九 對面墻,遺世地(2/2)
眼鎮守石階的兩只石獸,總覺得在哪里見過。仔細想想,又想不起來,只得先放下,上山再說。
迷宮的甬道里,三個人以不同的姿態倒臥。
這就是大荒宗門來的天之驕子,之前還意氣風發,一場火并之后,也落到如今這個下場。在他們身邊,只有未散的黑煙一縷一縷漂浮其間,仿佛亂墳崗上的鬼火在四處流竄。
片刻之后,墻上突然裂開一個口子,一個青袍老者走了出來。
那老者相貌清瘦,通身毫無特別之處,唯有一部胡子垂到腰間,雪白茂密,堪稱“美髯”。他出來以后,別的先不管,拿出一個葫蘆,在后面一拍,砰地一聲,葫蘆中噴出一股黃煙,立刻將三人都裹在里面。
等到黃煙散去,三人依舊倒在地上一動不動,那老者這才放心,大笑一聲,道:“好好好,你們自己肯死,倒是省去了我一樁麻煩。”
說到這里,他也忍不住露出悲戚之色,道:“老兄弟,你們死的太慘……
突然,從地下冒出一根黑線,猛地纏住他腳。
那老者大吃一驚,忙伸腳向下踩去,哪知道那黑線來的太快,沿著他的腳往上,一路纏上大腿,腰間乃至胸口,最后把他從頭到腳困得嚴嚴實實。
那老者還要掙扎,就聽后面有人道:“別動了,牧胖子的蛇兒脾氣可是不好。你若掙扎大了,它咬你一口,可要入骨三分。”
那老者一驚,回頭一看,果然見纏住自己脖子的黑線頭乃是一個蛇頭,蛇頭做三角形,張大了口,蛇信和長長的毒牙清晰可見,登時嚇得全身僵硬,不敢稍動。
只見倒在地上的三個人陸續爬起,陰邪花起來之后,抹了一把臉,道:“像你這樣先天以下的小卒,平時我一指頭不知道碾死多少。今日倒為了你大費周章,你該感到榮幸才是。”
那老者道:“你們果然……還是為了引我出來,才布下了這個局。”
陰邪花笑道:“果然?看來你也察覺到了,牧胖子,你的演技也不怎么樣啊,這老小子有察覺啊。”
牧之鹿淡淡一笑,葉孚星道:“陰邪花,你別老逮著機會就冷嘲熱諷,剛剛若不是牧師弟的計謀,咱們哪能有這樣的收獲?”
陰邪花道:“怎么是他的計策?是我放出黑霧,營造了和他的對話的環境,計策是我們兩個一起決定的,后來才通知的你。再說我冷嘲熱諷怎么了,我嘲諷是因為和他能聊天,你看我嘲諷你么?只因為咱們智商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沒法對話。”
葉孚星只氣的渾身發抖,陰邪花笑道:“這幾天走來你沒一點兒發現?每次機關發動的時候,都是我等最疲憊的時候,猝不及防,各種犀利。要說死機關能做到,我是不信,分明是被人操縱,想必就是這老兒。既然有人窺伺,那就要把他引出來。自相殘殺就是個好辦法。牧胖子和你一路,要說這個計策早就能實行,可是為什么要等我出來才行?分明是因為你不可救藥……”
葉孚星額頭上青筋直跳,牧之鹿開口道:“我找你是因為和你翻臉更可信,別說有龍木做由頭,就是沒有,你這樣子,隨時跳起來給我兩刀都很正常。還有,陰邪花你別說得太滿,一會兒你要用到葉孚星,小心自打嘴巴。”
陰邪花道:“我會打嘴,哈哈……”
牧之鹿突然問道:“你剛剛說猜到我們是試探,那么出來的時候一定做了準備,是不是那黃霧?可是劇毒?”
那老者狠狠道:“那是我田氏‘龍門毒霧,,你們別看現在活蹦亂跳,一會兒就要七竅流血而死。”
陰邪花笑道:“想瞎了你的心吧,你那點兒本事,還想難住鼎湖山的……”突然噎住,看向葉孚星。
葉孚星看到他僵硬的表情,差點自己笑出來,卻只給了他一個嘲弄的眼神,道:“別指望你的毒霧了,不如想想你自己,帶我們出迷宮,可以饒你不死
陰邪花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光出迷宮怕是不夠,還要拿出點兒東西來。”
那老者哈哈大笑,道:“事到如今,你們以為我怕死?老夫早就……”
話音未落,突然只聽風聲大起,伴隨著地面搖動,眾人抬頭,只見上空無數巨石落將下來。
幾人大吃一驚,各憑本事,紛紛躍開,大石砸在地上,塵土飛揚,登時攪亂了視線。
過了好久,塵埃落定,陰邪花從巨石陣中走出,看向那老者來時的方向,果然已經不見蹤影,嘆道:“被他跑了。他能遠程操作機關?怎么做到的?”
牧之鹿閃身出來,道:“不是自己跑的,是給人救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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