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元始水墨(1/2)
黑袍人見機極快,見一眾陣法師無端倒地,大約猜想便知是血緋煙使毒得逞,激斗中撇下盲僧,倏忽而來,想要擒住她,逼問解藥。
血緋煙只來得及動個念頭,便見黑袍人三頭六臂向自己迫來,勢如驚雷,電光火石間,她忙催動“移形換影”回退不止,避過其難擋之威。黑袍人如何甘心就此功虧一簣,身形陡然幻化成以迅捷著稱的夜叉,緊緊咬住血緋煙,戴和正待要援手,卻見血緋煙似乎有意識向沈菀處靠攏,越離自己越遠,實是鞭長莫及。
而沈菀瞧見對方陣法師全然昏倒,已明白其中關竅,絕不能讓黑袍人捉住血緋煙逼出解藥,恰好與漁樵二老斗這些時候,劍勢已成,一劍點出,向黑袍人封去。黑袍人所化夜叉登時便被阻住,就這一瞬之暇,血緋煙又退向盲僧附近。
這一連串的躲避,著實處處占敵先機,黑袍人想三招兩式擒拿血緋煙的陰謀頓告破滅。若是只有往常血緋煙四人,說不得就要拼了命跑,只是現在沈菀盲僧在場,他們卻做不出打不過就跑的舉動來。
沈菀抵住黑袍人,只守不攻,數招內盡可支撐,口中喝道:“閣下陰謀敗露,還不收斂,是要與天下人族為敵嗎?”
黑袍人急怒攻心,道:“本尊與爾等無冤無仇,爾等卻敢來壞本尊好事,今天一個個都留下罷。”手上招數遞的更兇惡,已將沈菀逼入絕境。盲僧見此情形,呼了一聲佛號,也躍入場中,與沈菀一左一右拆解起黑袍人的招數。
漁樵二老見尊上陷入纏斗,便轉過方向,向血緋煙趕去。血緋煙連喊道:“大功告成,我抵不住,只好先撤了,諸位莫怪。”便向孟津渡示意,欲一起逃出殫河谷。
卻聽見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姑娘莫怕,今日正要誅邪蕩魔。”這人來的極快,第一個字響起之時,似乎還尚在遠處,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已來到近前。
沈菀和盲僧以二敵一,兀自穩占下風,其實也打著和血緋煙一樣的主意,只是正愁思不解如何脫身罷了,陡然聽到這聲音,喜道:“鄭師兄,來的好。”盲僧也呼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語氣里大有寬慰之意。
來人正是人族八大高手“白發紅顏,水墨丹青,文師武將,盲僧歪病”中的水墨――元始門鄭芝重。三大高手合斗黑袍人,那便大有勝算。
鄭芝重一劍驅退漁樵二老,道:“兩位自己可得想清楚了,是附逆居危,自甘墮落,還是改邪歸正,將功補過。在下事先提醒,妄圖破壞殫河谷封印,此事足可震驚天下。今日之后,可就絕沒有這么好的機會了。”說完,便看也不看其二人一眼,轉過身對血緋煙笑道:“姑娘此役居功至偉,且先在此候著,我等事后還需為你慶功。”說到這里,陸陸續續有元始門人趕到,為首的兩個先天后期修為,剩下四五個也都是先天中期,隱隱將這一路方向堵住。
血緋煙行了一禮,笑道:“小女子略盡綿薄,不敢居功。”似乎洋洋得意,對后續慶功請賞大是期盼,暗中卻在尋思脫身之道。
鄭芝重又對一干元始門人道:“務必護好這姑娘。”說罷,仗劍躍下場間,三足鼎力而圍之,與黑袍人斗將起來,立時便將局勢穩住。黑袍人不得不又幻化成阿修羅三頭六臂之貌,與三人交手。
又各自戰了二十余合,黑袍人雖有絕招未用,但對方三大高手亦并未竭盡全力,破除封印之想必不可行,便逼退三人,道:“好,就賣三位個面子,今日之事,本尊便不向各派追究。”說罷,躍回六陰煞嬰陣處,查看陣法師中毒情狀。
戴和正也和大力鬼王罷斗休兵,遠遠繞過眾人,往血緋煙處趕去,護在其身側。沈菀帶來的一隊人馬見主將有言和之議,也紛紛撤回,列在沈菀背后。
沈菀和鄭芝重各是真一教和元始門弟子,雖然憎惡黑袍人行徑,卻也不敢逼之太急,聽他眼下之意,若是打上山門自然不怕,門中自有分神高手守護,若是與門下外出的弟子為難,那可真防不勝防。
黑袍人一一檢視諸位陣法師,都是中了劇毒,心里暗暗吃驚,他方才隨手翻看,實則以精純真氣透入,尋常毒藥應該即可逼出,居然全無起效。他對這些陣法師可是頗為看重,須知修道高手易找,好的陣法師卻難尋,便冷冷道:“小丫頭,本尊今日已開了金口,兩家就此罷休,還不把解藥送來?”
血緋煙胡賴道:“還要得什么解藥?就是些江湖上尋常的蒙汗藥,睡上幾個時辰就好了。”
黑袍人如何肯信,這些人里有先天修士,尋常迷藥怎么迷的倒他,森然道:“小丫頭,你愛開玩笑也得分清楚好歹。”
鄭芝重嘿然一笑道:“血小姐,怎么煉血殿也學起萬毒門用起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在場眾人除了血緋煙四人聞言頓時愕然,沈菀問道:“什么煉血殿?鄭師兄還請說個明白。”
鄭芝重詫異道:“怎么?沈師姐不知么?這小姑娘就是煉血殿大小姐血緋煙。與那位玄陽教的戴和正師侄正是一對道侶。”
霎時間場中便有人竊竊私語,均為鄭芝重所言震撼,不由半信半疑。人族與魔族仇深似海,不共戴天那是眾所周知,而玄陽教在上一次兩族交戰中犧牲最大,出力極多,與魔族結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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