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生牛犢入深林(1/2)
巍峨的群山中有一座道觀。
正是清晨,道觀里的小道士們候在大殿。殿上站著一位中年皂衣道士,看殿下小道士們井然肅立,道:“眾童子肅靜,下月十七乃是本宗玄陽總道場擢優收徒之日,本分觀幸得一十二個名額,經住持與眾位長老合議,以擂臺比武方式選定。早課后,年未滿十五者可向知客執事登記,于卯時往練武場。記住,同門切磋,點到為止,如故意致人重傷,必嚴懲不饒。”話畢,中年道士環顧了一圈,便自顧自閉目打坐,誦讀早課。
殿下的童子們見狀哪還靜得下心做早課,忍不住顧盼回首,竊竊私語。中年道士默默誦讀一會,睜眼一瞪:“肅靜”。小道童們只得假裝坐著默誦早課,可心里早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也怨不得道童心癢難耐,這總道場收徒乃是一年一度最大的事,山中的生活清苦,這幾乎是出山的唯一途徑,更有總道場師兄師姐們仗劍任俠,行走天下的傳奇故事,令少年們心折不已,心向往之。
坐在左首第五個的小道童也不例外,他也遐想著有朝一日,能像總道場的師兄們一樣,習得一身上乘武藝,御空而行,游方天涯,那該多好啊。可沒多久,他就失落的低下了頭,因為先天不足,經脈孱弱,難以習武,入門的玄陽劍法練不了幾遍便氣喘吁吁,內力難以為繼,更別提與人比武爭勝了。
師傅更是囑咐修習修身養氣,調理氣血的內功口訣為主。小道童不禁心下煩悶,悵然若失,好容易熬到早課后,也不去報名,徑直回了歇息的云房。
正當小道童神傷的時候,他的師傅來了:“小六啊,為師一猜你就在這,今天放了早課怎么這么安靜,沒有去摘松果解饞?”
小道童一骨碌起床,忙欲跪拜行禮:“師傅。。。”,老道一拂手打斷:“免禮了,是不是因為總道場收徒煩惱?唉。。。你當年受了疫疾,待為師遇到你時,已經病入肺腑經脈,后來雖然救了過來,但經絡已經損傷,我玄門功法講究以氣御使,你就算入了門,也終難大成”。
“師傅,弟子不該奢想,弟子一輩子待在師傅身邊也心滿意足了。”
聽到這,老道士面露不忍,少年郎的心思他如何不懂,當年年輕時,他也愛游歷四方,往往一次外出便三五年,這道童便是他一次游歷中撿回來的孤兒。時值正魔兩道紛爭方歇未久,天下生靈涂炭,這小道童所在山村遭受瘟疫,全村無一活口,老道路過村莊,欲收集遺體,入土為安,卻發現一個死去的婦人緊緊抱著一個嬰兒,留有一絲生氣。
萬幸初生嬰兒先天之氣尚濃,輔以老道士精深修為,吊住一口氣,星夜兼程回到宗門,喂了一顆續命的丹藥,加上精心修養,才算把命救了回來,但經脈卻已傷了根源。小道童無名無姓,后來便隨了老道士俗家的姓氏,加上身上的銀鎖有個“六”字,就叫做張小六。
當今世界,魔道勢大,妖族亦有亂象,人類頻受侵擾,原本遁世修行的各門大派也紛紛現世,抵御外族。張小六所在的道觀便是玄陽道下屬的一個分支。玄陽道是人類有名的大教,分道場遍布人類疆域,與之齊名的還有普度禪宗,天山劍派,元始門,真一教等,另有大大小小教派成百上千不一而足。
二十年前,魔族大舉侵犯,人類武者紛紛浴血抵抗,守衛疆土,老道士道號和貞,在與魔族的征戰中,受魔氣侵蝕重傷道基,戰后申請來這東勝山脈腳下的分道場任職護法長老,便于進山尋找靈藥,機緣巧合,碰見了張小六。
和貞道士溫言安慰一番,便離去。張小六時年十四,正是活潑的年紀,悶悶不樂的心思一會便淡了。想到師傅剛才說的松果,心里又活泛開了,道觀生活頗為清淡,張小六貪嘴,只得靠山吃山,經常去后山尋點松果解饞。和貞道士收張小六為記名弟子,其實親如父子,更憐其身世,張小六偶爾偷懶,疏于功課,反去摘松果,長老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張小六想了想,距離午時飯點還有兩個時辰,足夠去后山一個來回。
張小六輕車熟路就到了后山,今天大多數人都去練武場觀戰,倒省了張小六不少時間。摘松果,張小六算是后山這一片的行家了,算及時間充裕,張小六一直往后山深處鉆去。在一棵老樹上,一個孩童用道袍下擺滿兜著松果,坐著自言自語:“果然不錯,這片林子以前從未來過,想不到松果這么多還這么大,要點帶回去給師傅,不行,到時師傅肯定會罵我偷懶。”想到師傅嚴厲起來的樣子,張小六也不敢觸其霉頭,只顧狼吞虎咽。
忽然林邊黑光一閃,小孩眉眼伶俐,一下瞧見了,定睛一看,是只山雞,只不過這山雞渾身黑毛,倒也稀奇。張小六想著如果抓到這只山雞,中午都不用回道觀吃飯了。
道觀雖無明令不得沾葷腥,但下山采購一次頗為麻煩,長老們更是清心寡欲不論飲食,所以一直都是素食為主,一些耐不住的同門也時常偷上山獵些山雞野味,后山一片的山雞都快絕了。
張小六眼見這山雞不禁意動,張小六雖然羸弱,但畢竟內力在身,比普通村漢仍是靈活,對付只山雞更是不成問題,當下跳下樹追了上去。這山雞顏色怪,速度也是奇快,平時張小六遇見的山雞莫不是倚仗靈活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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