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人間十君子(1/3)
藏劍山莊毗鄰瘦西湖,此時秋季降臨,青黃相接的葉片鋪就一地,葉面上結(jié)了層白霜,同朝陽映射在湖面上的紅襯在一起,如同美人面頰上染開的胭脂。
藏劍山莊的眾多弟子們還沉浸在他們山莊再少一條單身狗,以及人間絕色滿足不了的少爺居然同避世高人結(jié)為愛侶這勁爆消息中,饒是天邊云霞盡染,各藏劍山莊熬夜完成加倍作業(yè)的弟子們還睡夢中齜牙咧嘴。
幾道腳步聲響起,在晨曦的朦朧中,幾個人影踏著金翠相交的地毯穿過后園,園子里的睡蓮正閉門安歇,亭臺樓閣無一部精巧雅致,處處透著奢華。
謝知非同紫胤并肩而行,恨不得中間那半只手的距離也沒有,謝知非同紫胤誰都沒說話,只是兩人從眉梢到嘴角都帶著笑,行走之間兩人的袖擺時不時碰在一起,看得身后的曲無容同一點紅眼皮直跳,默默的將視線往下挪到自己的腳尖。
有時候感情并不如火一般熾熱,它也可以如水一般淡雅,沒有激烈的情感爆發(fā),唯有相處時的綿綿長久。
謝知非他們四個人都是不多話之人,安靜的往藏劍山莊柴房的方向去。
秋天的清晨風并不冷,還帶著幾分暖意,謝知非四人穿過畫廊,一邊青竹竹葉上凝結(jié)的露珠如同點翠之上的明珠,晃起來搖搖欲墜。畫廊的盡頭是幾間不那么精致的房屋,但看起來也樸實堅固,那便是藏劍山莊的柴房。
紫胤和謝知非兩人碰上頭上演了何為金風玉露,總之便沒分開過,謝知非要來坑薛笑人,紫胤自是隨同。而不管從那一方面來看,薛笑人都是養(yǎng)育一點紅的人,即便一點紅什么都不做什么也做不了,但一點紅回來,曲無容自然也跟了上來。
來的有四個人,真正進柴房審問的卻只有謝知非一個人。
薛笑人被搜走了劍,身上又綁了幾根手腕粗的玄鐵,見門打開眼皮也舍不得抬下:“你來了。”
“你傷了我山莊的長老,壞了我山莊大門毀了我山莊銀杏,我不來看看你豈不是對不起我昨夜一番辛苦。”謝知非輕笑著走進柴房,圍著薛笑人轉(zhuǎn)了兩圈這才在他身前停下,好心問:“為何沒人來將你救走,難不成你擔心你那些手下看到你如今的模樣,所以不敢讓他們過來?”
薛笑人冷哼聲,牽扯到被謝知非砸出來的內(nèi)傷,“嘶”的又是一口冷氣。
對謝知非口中這些話,薛笑人半點也不信,而謝知非的問題他半點也不想回答,薛笑人咬了咬:“依你看,我的武功如何。”
謝知非往后退一步,打量著薛笑人低聲道:“一點紅號稱江湖第一快劍,你的劍法十倍于他,自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薛笑人在幕后待了幾十年,這幾十年里他非常得意,眾人皆醉我獨醒的視野讓他有著不為人道的快|感。
像他這樣的人若是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想到的第一件是必是極力掩飾,然而謝知非卻是在將薛笑人打暈后再揭了他面具,薛笑人或許會在他人面前裝瘋賣傻,然而在謝知非面前卻不會。
所以薛衣人陰測測的笑了起來,眼中如同淬毒一般可怕:“沒錯,我這樣的武功本該成為江湖最頂尖的人物,可是我永遠也成不了江湖最頂尖的人物。”薛笑人的嘴角忽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就像是中風了一樣不停的抽動,隨后他的胸脯劇烈起伏像是壓制不住體內(nèi)那個名為不甘的怪獸:“五岳之中泰山并不是最險最奇,可偏偏它名氣最大,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
謝知誒嘆道:“因為它是封禪之地,有這樣的名號在,即便是個土山包也會與眾不同更何況泰山也是少有奇山之一。”
薛笑人想說什么,然而他皺了皺眉最終沒說,只是薛笑人起伏不定的胸膛忽然平了下去,平靜得像是死人的胸膛,隨后薛笑人瘋狂的大笑起來:“沒錯!不管我做什么,不管我事做得多好都不會有人看到,他們眼里我永遠是薛衣人的弟弟。”
薛笑人瘋狂道:“我做得好就是理所當然,誰讓我是薛衣人的弟弟!我做的不好就是罪大惡極,因為我是薛衣人的弟弟!”
那笑聲凄厲,傳出柴房落到屋外三人的耳朵里,卻沒一個人為其惋惜。
“聽起來很可憐。”謝知非看著薛笑人,可是他的眼睛里卻沒有半分同情的意味。
薛笑人的處境的確可憐,然而薛笑人有如今的成就也染了薛衣人的光芒。
天下聰明玲瓏生得九竅心肝之人何其多,然而在武學和權(quán)勢能走到薛笑人這一步的又有幾人?
難道是因為他們不如薛笑人心思通透,非也,不過是因為他們沒有一個名為薛衣人的遮天巨蓋。
那些人沒有天下第一劍客親授武功,也沒有薛家莊可以供其隨意揮霍的雄厚財力,此時的薛笑人便如同一個在大人保護下喧囂著要自立的叛逆者,殘忍無情的手段不敢暴露身份的膽怯只會顯得他們更為膚淺。
謝知非語調(diào)一變,帶著嘲諷的眼神靜靜的看向薛笑人:“薛笑人,你知道你自己并不可憐。若你嫌薛衣人管得太嚴讓你無出頭之日,你大可離開薛家莊自立門戶,江湖之大總有你薛笑人一席之地。倘若當年的你提出要離開薛家莊自行闖江湖薛衣人會反對嗎,不會!”
薛衣人便是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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