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人間七禪空(2/5)
謝知非知曉的佛經典籍并不多,引經據典反駁向雨田自然不可能,然而這并不打擾謝知非說禪。
大道三千殊途同歸,儒釋道本是一家。
即便謝知非無法通過佛經來駁斥向雨田的謬論,然而頓悟佛禪的謝知非卻可以以禪為題,同向雨田大談唯心主義。
唯心主義的中心便是:意識是絕對的,吃穿用住統統都靠邊站!
唯心主義說佛那便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打定主意同向雨田談意識形態的謝知非面不改色,半點也不沾染如今佛門習慣勸人剃度的行為,還是圍繞著心和悟開講:“苦海無邊,佛有慈心普度眾生脫苦難……”
燕飛夕陽,迭蕩暮色。
不知不覺已是黃昏晚造,然而林中二人卻半點也為覺察的模樣。
只見林中僧人自在安然,斂眉微笑的模樣同佛堂之中的菩薩何其相像。
端坐臥石之上的僧人身上流露出的,是一種船過水無痕、鳥飛不留影的靜謐優雅:“……度立于精神自在,重在心靈解脫,解脫便是度!”
解度完畢,超逸淡靜的僧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慈愛欣悅。
“出家念經禮佛未必得到解脫,而獲得解脫也并非只能出家尋求,若有佛心常自在,居家的大士會比未得佛心的沙彌更灑脫,更易度離苦海。”
所以,我們不但講普度,還講緣!講佛心!
謝知非雙手合十低頭誦了聲佛號:“出家是形式之一,解脫是唯一目的,孰重孰輕,已然明了。”
隨后,謝知非行若無事的拋下一個重磅話題等向雨田來接:“向施主,你可知此時你已身在茫茫苦海之中,不得彼岸。”
至于謝知非為什么知道,那還得感謝燕飛。
如果不是燕飛成功飛升,向雨田也不會執著的尋求踏破虛空,這還沒踏破虛空,可見向雨田還沒有得道。
沒有得道,就是沒悟。
沒悟,那便是身在苦海不自知!
謝知非給自己的邏輯打了一百分。
對面遭遇瓶頸的向雨田果然非常上道:“我這無邊苦海,和尚你準備如何度。”
當然是不度。
謝知非自己的度來自于寇謙之的提點。
不同的人自然有不同的度法,謝知非顯然不知道如何點化向雨田,與其不靠譜的裝逼還不如裝逼的不靠譜:“佛使人自度,自度者方可他度,然他度終不過蜻蜓點水,欲脫苦海,終需自度。”
“……”向雨田沉默了。
他覺得有點暈,有點繞。
他是想看看能不能通過佛的道使自己突破瓶頸,怎么來來去去都是度?
然而再仔細一想,向雨田又覺得有道理!
他現在遇到瓶頸,其他人沒法幫他突破,只能自己突破。
如此來看,倒是有幾分自度的意味。
謝知非少觀佛經典籍,來這個世界后又沒有去法會聽人將佛,從而走上了一條全新的路子,也就是他人口中的野路子。
幸運的是,即便謝知非走的是野路子,到底見過吉百年之后的禪宗,這路子,還不算太野。
只是此時謝知非同向雨田談的這些禪,同當今注重循序漸進有外入內大談唯物主義的印度佛教相去甚遠,向雨田乍聽謝知非這樣的說禪,興致盎然:“如何自度。”
自度,唯有悟。
想到那日悟后的空寧,謝知非抿細的嘴唇和嘴角的笑意盡藏玄機,是一種通徹投契的微笑,無需文字,盡在不言。
微笑,自度苦海后的極樂。
心自在,便為永生。
謝知非心有所感,話自生成:“世間事,世人度;人間理,人自悟。若能明心見性,悟則剎那間至,頓見真如本性,便可成佛。”
適才那種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氛圍,使得向雨田暗自嘆息:
只可惜,他不修佛。
在漢武尊儒之前并無魔門,那時的道門無為治世,無正統自然無邪宗。
自漢武尊儒之后,儒為正統,其他皆是旁門。
漸漸的,旁門中有不少又變成了魔門。
魔門魔門,有一個魔字似乎整個宗門就變得可憎起來。
殊不知,如今的魔門的兩派六道曾經也是行遍天下的學說,同今日的儒道并無區別。
釋以外來學說之身立足儒道之間,成了所謂的正統之一。
魔門中人,多不服氣。
向雨田雖不若崔浩那般偏激,但對魔門也無甚好感:“何為佛何為魔。”
謝知非深覺依如今佛門的情況來說,他要同向雨田講引人向善的是佛、為所欲為的是魔,那些披著袈|裟的雜碎定然會成為向雨田反駁自己的據點:
你說佛門引人向善,怎么這群人沒有向善反而更惡了?
往這個方向發展,謝知非除了準備好拖住被自己話語打腫的臉,暫且想不出有效反駁的法子來。
因此,謝知非決定高舉唯心主義的大旗不動搖。
我們不說實的,說虛的!
當下,雙手合十的謝知非泰然自若的說著對當今注重傳承出身的各家宗門來說,如同開天辟地的話:“心魔即魔心佛即佛,境由由心造相由心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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