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人間十一明光(2/5)
當車為閥主留下更多的時間,然而其他諸人皆不齊心。
如此擋車不過是讓手下士兵們白白送死。
蒲州城守閉上眼,嘆了聲:“你們出去,待我想想。”
眾人看了看彼此,蒲州城守在蒲州城中聲望頗高,若城守堅持死守,那么諸人即便想降也沒有辦法,諸人知曉不能逼之過急,紛紛告退出去等。
等眾人出去后,蒲州城守取下腰間的長劍,雙手捧長劍對著陳閥都城那邊拜了三拜,“今為城中子弟故,我不得不如此,只是這般辜負閥主期待,自當以死謝罪!”隨后橫劍自刎。
房外眾人等了又等,始終等不到蒲州城主想通。
眾人最終支了個侍女進去端茶倒水,侍女聞言進去后便看到蒲州城主端坐在上位,似乎睡著了。松了口氣的侍女小心的靠過去,近了才發現桌上有血跡,侍女再看向蒲州城守后,立刻茶翻人倒,“啊——!”
當謝知非他們來到蒲州的時候,城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一行束著白麻的人。
這些人對謝知非哭訴道:“閥主對我等恩重如山……城主為報閥主之恩,自刎……今日為城中百姓……不得如此,還請教主莫挽留,讓我等隨城主去吧……”
一群人哭得凄凄慘慘,一會兒這個要死被人攔住,一會兒那個要死被人攔住。
似乎自己現在不死,真的是因為有人拖著他們不讓他們死一般,耿議瞥了瞥謝知非的臉:黑的!
不知為何,耿議總能發現謝知非平靜面下的憤怒。
比如這一次,眼前這些明顯做戲的家伙或許不知道,他們以后即便順利加入明教義軍,這一輩子也做不得明教弟子,只因明教弟子需要謝知非同意。非明教弟子,做不得明教義軍的高層,大約一輩子也就是百夫長或著八品不到的官兒。
明教義軍入駐蒲州城后同到了別的地方一樣,開糧倉將糧食分與困苦的平民,隨后有五日的受冤。
待一系列事情完了以后,蒲州城內沒有入大牢的官員若是愿意效命明教的,則可以留下來,不愿意的,謝知非也從蒲州的賬簿上取了一部分餉銀讓這些人離開:不管這些人行事如何,謝知非需要博得更多的人投奔明教。
而那個被丟在自己府址里的蒲州城守,謝知非在知道原委后將其光榮禮葬,理由是:此乃死于所職的忠臣。
換個意思便是,那些個領了錢,活著假裝尋死的人,實在算不得忠誠。
蒲州一失,鄜州不保。
鄜州城中人在明教大軍破城進城后蜂擁而至,雙手舉過頭頂使勁的鼓掌。而在鄜州城中心,當城破之后,陳閥閥主便火焚宮殿,想通密道逃出。然而或許火勢太大,以至于陳閥閥主還沒來得及進入密道便被砸中,尸骨扭曲的躺在密道附近。
有從火災中活下來的人說,那日大火里,隱約聽到了陳閥閥主的慘叫聲,還看到過一個鬼魅般的白衣女子。
而在最初幾日的混亂之后,鄜州城漸漸恢復往日的安寧,明教的士兵也被允許在得到了同意后,可以來鄜州城內。
從洛州活下來的俘虜,有不少人后來加入了明軍。寧拴便是其中一個。
此時終于得了進城的允許,立刻跑入城中,沖著自己最熟悉的地方跑去,人未到,聲已至,“娘!娘!”
從來都是陰暗的巷子里,矮小的房間緊緊挨著,住了十幾戶人家。
聽到這個聲音,這十幾戶人家幾乎人人頭探出了頭,然而看到不是自己的孩子,眼中的星火瞬間熄滅,冷漠的回家各做各的事情。寧拴一直跑回自己的家,看到自己還不足四十歲的母親頭上全是白發,寧拴‘嗚’的一聲沖進去,將其抱住,“娘!”
“拴子?”被抱住的婦人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聲音。
寧栓‘嗯’的一聲使勁點頭,松開手讓自己母親站起來,可剛婦人起身便因為長時間不食鹽而導致渾身無力,癱倒在地上,寧拴趕緊攙扶起來。但寧拴將自己母親扶起來,這才發現,自己離開時母親還是烏黑的眼睛,此時已經變得灰白。
婦人抓著男子的手,瞇著一雙渾濁無光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些,然而日夜哭泣,她那這雙眼睛早已看不清楚。
因此婦人只得努力的靠近,只差把鼻子都觸到自己兒子的臉上,然而依舊什么都看不清。婦人干涸的眼眶里又有霧氣騰起,一雙手摸在男子臉上:“讓娘看看,讓娘看看!”
既然這雙不爭氣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見。
那么婦人只能靠著自己那雙滿是褶皺的手,認出了自己兒子如今的模樣。老婦人一共生了五個兒子三個女兒,長大成年的只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到現在,只剩下拴子一個。
起初陳閥征兵,一家只征一個,十七歲以上四十歲以下,婦人的相公去了,然后沒回來。
原本家中死了一個士兵的短時間內不會再強征,然而后來這條不作數了,陳閥又開始征。每家只要有十七歲以上四十歲以下男丁在家的,都必須出一個。婦人的大兒子去了,沒有回來。
再后來,一年不到的時間又開始征兵,而且交錢可以免征。然而他們家拿不出錢,只能出人。婦人最后兩個兒子去了,女兒舍不得去送一程。這一送,女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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