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人間九明光(1/7)
打了招呼再開始打戰的時代早已經過去,春秋都不再玩那一套,更何況隔了上千年后的現在。
崔家的使者前腳剛從謝知非這里倆開,謝知非這邊的大軍后腳便分作兩路軍隊拔營北上了,等崔家使者回徐州報信的時候,明軍北上的消息一前一后的在崔家家主那里報了道。
明軍一路上的海州,一路隨謝知非緩慢的向著陳州前行。
謝知非往陳州前進的隊伍很慢,慢得足夠崔家將一部分兵力從汴州調回了徐州待命。面對明軍的進攻,崔家家住思腹之后,即便知道謝知非這一路很可能只是吸引他目光的餌,然而崔家怎能放過這個餌。
于是乎,從汴州回來的兵力盡數調去了陳州。
但謝知非的軍隊一路慢悠悠攻城略地來到陳州的時候,崔家的軍隊早已緊逼淮水列陣以待。
兩邊的軍隊隔淮水而立,均是按兵不動,無論誰要渡水,在地形上均會弱于對方。崔家的將領不敢渡水,而謝知非這邊則是為了吊著崔家的部分精銳,不急著渡水。
這樣的僵持從四月一直持續到五月,最終,從徐州來的快騎打破了這一場隔河的對峙。
海州在堅壁不出一月后,兵困人乏,被明軍強行攻下,徐州無險可守的東面直接暴露在明軍之下。徐州是崔家的都城,北有陳閥,崔家不敢繼續調回汴州的兵力,只得將陳州這部分精銳調回。
而糧草充裕的陳州將剩下的隊伍盡數退回城中,閉門不出,打定了守城不出的拖字訣。
拖到明軍人疲馬困的時候,再圖良策。
那邊的崔家如芒在刺,這邊的明軍也不太好過。
明軍奪取淮南道委實太過順利,明教之下將領幾乎未曾遇到有力的抵抗,這樣一來諸人心中難免有些飄飄然。這一次謝知非兵分兩路,通往陳州這一路如此緩慢眾人起初還不明,此時攻克海州的隊伍傳回傷亡后,眾人心中這才戚戚然,再也不敢小瞧了他人。
自古對戰,攻城戰傷隕最大。
而海州那邊連續一月才攻下來,明軍的傷隕可想而知。回來傳信的明教弟子雙手舉著一卷厚厚的宣紙,聲音越說越低:“教主,海州已克,傷隕……傷者過萬,隕三千多人,名單在此。”說到最后,這名弟子又立刻接道:“鄒將軍依教主之命,約束士兵未曾擾民!”
帳中諸人均是吸了口冷氣,隕三千余人是攻城之后的清點,然而受傷的這些士兵中,還會有一部分人因為傷勢過重而去世。按照以往的比例來算,最終攻打海州城陣亡的士兵會過四千人。
這算得上是明教起兵一來最慘的一次戰斗,即便攻克了海州城,那也難以掩蓋這一場慘勝。謝知非沉默了許久后,沉聲道:“鄒疾功過相抵,罰他三月軍餉,讓他在海州整兵之后再出發去青州。”
那名弟子領了命,下去后立刻又馬不停蹄的往回跑。
謝知非閉了閉眼睛,他知曉明教起兵太過順暢,在河南道必定會碰壁,只是當碰壁當真來的時候,謝知非依舊心疼那些死去的將士。待再睜開眼時,謝知非雙日依舊同往日清明:“耿議,按照軍隊里的規矩,撥銀錢撫恤陣亡兵士家屬,若有妻子改嫁而孩子無人照應的,盡數歸于慈安局,由明教撫養至其成年。”
耿議立刻心里估摸著算了下,陣亡士兵的家屬,以及可能需要撫養的孩子。
家屬那是一刀切,過了便過了,可是孩子就是幾年甚至十幾年的事,吃穿用住都是錢,耿議皺眉道:“可教主,這是一筆大開銷。”
帳中眾人紛紛低下頭。正如耿議所言,這筆開銷實在是大。然而誰上戰場,不是將頭別在腰上。即便許多人是活不下去了才參軍,但誰不希望自己離世之后,有人能照應自己的家人孩子。
“耿議。”謝知非抬眼看向耿議,緩緩張口,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讓聽到的帳中諸人熱淚盈眶:“他們即便不是我明教弟子,也是我明教座下的義軍,你告訴我,我明教義軍的錢不用在他們身上,該用在哪里!”
耿議愣了半響,目光變得堅毅,點頭道:“屬下知道了。”
謝知非點點頭,讓耿議下去辦這件事。隨后謝知非低頭看向桌上,讓系統打開大地圖,只見在大地圖上,崔家的軍隊已經出了大地圖的范圍,即便收到急報回援已不行。
“算一算,崔軍已離開已有兩日路程,時機成熟。”此時已是黃昏,謝知非起身下令道:“傳令下去,退軍一里整頓,三更點兵,四更出發。”
淮水這邊,明軍收到軍令立刻拔營往后退。
徐州城上嚴防死守的士兵看到這一場景,立刻叫來將領,然而眾人不明白明軍這是要做什么,卻有擔心這里面有詐,不敢出城門渡河追擊,只得讓巡邏的士兵多加小心。
黃日過去,四更的明月被烏云籠罩。
此時正是諸人酣睡的時候,昏暗的月色下,陳州城上的燈火照不亮淮水。
在夜色中,淮水上飄起了些許的霧氣,從霧氣中陸陸續續又飄出十幾條漁船,船頭原本該點亮來照魚的等此時都熄滅了,這十幾條船如同幽靈鬼船一般出現在淮水上。
而岸上,一行軍隊在蒼茫夜色中趕來到了淮水邊,這支隊伍的馬蹄裹上了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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