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 卻上心頭(1/2)
西方人在婚禮上有一段很牛逼的誓詞被封為圭臬經典??梢哉f完全將男女間的愛情神圣化了。
然而,事實卻是愛情甘于平庸,甘于滅亡,不甘于日復一日的困苦和絕望。
李牧野有個朋友叫張承志,和他的前女友曾經非常恩愛,當年他被判入獄三年,女友不離不棄,如此可歌可泣的戀情本該有個完美的結局,可后來那女人卻在他出獄后半年后離開了他。張承志當時痛苦欲死,恨不能毀天滅地拉全世界陪葬。但最終他接受了現實,在王紅軍的幫助下痛改前非遠離賭博,還開了一家小店走上小康之路。可女友卻再也沒回來。
已經想不起上一次聽到娜娜的聲音是什么時候了。再見面時她還會如從前一樣嗎?這是個變化中的世界,一切都不是永恒不變的。十九歲的愛情故事,塵封了七年后到了二十六歲時還能剩下多少新鮮度?
上午十點鐘,新圣瑪利亞醫院。
門前掛著條幅,中心廣場搭起了彩臺。國際著名心腦外科、臨床學專家盧森博格教授和他帶來的十四人組成的醫療團隊在主席臺上就坐。現場請來的嘉賓很多,涵蓋社會各界名流,大家都在臺下看著。李牧野跟著何曉琪一起來到這里,混跡在臺下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短發白衣干凈利落的張娜。
她的變化不大,還是那么不喜歡化妝,只是氣質看上去比過去成熟了,少了之前的熱情開朗,卻多了一股子冷厲嚴肅的感覺。面無表情坐在那里,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李牧野心潮翻涌,憑著強大的意志克制住沖上去相認的沖動,默默的在臺下看著她。眼睛已經把整個世界自動過濾掉。
主持人介紹到她的時候叫她做蜜雪兒張。
李牧野聽了不禁暗罵,他嗎的,哪個傻逼給她起的英文名。
這名字聽著就別扭,有一種老港片的風塵味道。
整個儀式沒什么營養,而且這個據說海外學成歸來的主持人從頭到尾滿嘴掉英文,李牧野在莫斯科的時候雖然接觸過,也能聽得懂一些,可這會兒卻是怎么聽都別扭。
是天涯咫尺,還是咫尺天涯?
李牧野凝視著臺上的娜娜,完全無法確定。
臺上的盧森博格正在講話,內容乏善可陳。李牧野充耳不聞,內心充滿了復雜的情感,猶豫,擔憂,激動,興奮,還有一股難以名之的傷感。已經想不起上一次心中充斥如此復雜的情感是什么時候了,也許是姐姐離開的那一天。也許是得知娜娜全家搬去美利堅的那一刻。也許是金香姬無言離開的那個早上。也許是在莫斯科跟狄安娜道別時。
這一生值得牽掛的人和事其實并不多。
娜娜現在的身份是盧森博格的助手。盧教授說完,又輪到另一個大胡子老外說,然后就輪到她說話了。主持人先用英語介紹了她的履歷,醫學碩士,配合盧森博格做過多少臺手術,擁有北美地區的行醫牌照,賓州國立醫院臨床學醫生,自己獨立操作完成過多少臺手術。
她沒有說英文,口音中仍帶著煤城的鋼花味道:“非常高興能夠回到國內來行醫,我來自東北,并不叫什么蜜雪兒張,我的名字叫張娜,盧森博格先生是我的導師,他醫術固然精湛,醫德更高尚,是我們學習的楷模,我希望這次共同合作的國內同仁們也能跟我一樣,把握這次交流的機會,在他身上學到身為醫者最寶貴的東西,而不要只關注技術細節?!?
這番話說的從容淡定,尖銳又直指人心。跟那位滿嘴江浙味道英文的海歸醫生形成了鮮明對比。
理性,冷靜,還有不合時宜的耿直。李牧野聽的心潮澎湃,娜娜還是從前的耿直性子,她變了,變的更聰明有力。盡管無法確定這種變化對自己是否有利,但李牧野還是很高興看到她變的更出色。并且依然保持著內心世界的純凈。
電話忽然在口袋里發出震動。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個當地的陌生號碼。
這個時候誰會打來呢?李牧野記得已經推掉了跟沈培軍的約定。微感到不悅,但還是走到會場邊緣地帶接通了電話。
“你是李牧野嗎?”對方是個男中音,帶著質問的口氣。
“我是李牧野,請問你是哪位?”李牧野淡定回答道。
對方道:“我是張海潮,老沈的朋友,小號海潮商貿,也是做國際貿易的,有個雜志也叫海潮,是我老婆創辦的,我聽說老沈最近遇到了一個高人,跟我還是同行,所以就不遠萬里從歐洲飛回來,特意抽了一天時間來跟你見一面,可你這架子很大呀,年輕人,這么做是不是有點不合適啊?”
張海潮,沒聽過這個名字,沈培軍在邀請自己的時候提到過其他參與人,沒有這個人。
李牧野現在注意力全都在張娜身上,根本沒心思理會這個人,于是說道:“很抱歉讓你失望了,但我現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只好跟沈總爽約了,至于閣下,我好像不記得邀約名單里有你的名字?!?
張海潮的脾氣很大,就這么一句話便把他惹惱了,他大聲說道:“小兔崽子,你狂什么狂?這里是國內,不是莫斯科!他嗎的,老子要見你是給你面子,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半小時內趕過來,不然要你好看!”
城府這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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