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弗隆薩的秘密(4/6)
朝對方微笑了一下。
金發男孩被阿卡麗的微笑石化了,他不知道,原來這個看起來冷酷的刺客笑起來居然這般好看。“你笑起來真好看!“他用袖子擦了擦流出來的鼻涕,剛才還掛在臉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不見了,”但是——你的母親不會看的吧——”
“啊,我沒有對她笑過。”阿卡麗拾起了地上的鋼針,擺弄了起來,“在均衡教派,沒有母親和女兒,只有長老、修士和武士。恪守清規戒律,服從長老的指示,是唯一可以做的事。”
“這根鋼針是從你身體上取下來的,它們扎得很深,一定很疼吧。”金發男孩用充滿憐惜的目光看著阿卡麗。
“這是戒律針,為了訓練自己耐受力,均衡教派的武士們每天要被戒律長老扎上十幾次。”阿卡麗將手里的鋼針扔進了篝火里,“我的母親就是戒律長老之一,我的身體早已千穿百孔了。”
“真是個可憐的人,你躺下睡會吧!”金發男孩站起身來,朝對方微微一笑,“等你醒來的時候,傷口就會愈合了。”
“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阿卡麗似乎沒有聽見對方剛才的話。
金發男孩俯下身子,認真的看著阿卡麗,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了數秒,“一個刺客能取什么樣的好名字?”
“總勝過沒有名字吧!”阿卡麗有些不服氣,她用手指了指山洞外面的夜空,“就叫弗隆薩吧,均衡教派的長老們說,太陽完全升起以前,最后一顆消失的星星被稱為弗隆薩。”
“嗯,真不賴的名字!”金發男孩轉身望了望靜謐的夜空,黑夜已然散去,黎明即將來臨,“弗隆薩,我決定以后就叫這個名字了!”
四
“弗隆薩,準備走了!“一個穿著血紅色斗篷的高大男人回過頭說道,男人的臉完全被兜帽的陰影所遮擋,只不過衣領處那閃著藍光的半月形配飾,在月色朦朧的夜晚格外顯眼。
一身白袍的弗隆薩出神地望著遠處,好像沒有聽到那個男人的話,他望著的方向本來有幢宏偉的大殿,不過,此刻只能看到一片黑影。一陣冷風吹過,他金色的頭發隨即飄舞起來。“記得兩年前的這個時候——是啊,已經過去了兩年了啊。你現在過得好嗎?想必,你一定過得不好吧。你的傷口應該會留下疤痕吧,看到那些疤痕時,是否能想起我來呢?——也罷,你說過,你身上早已千穿百孔,應該不記得傷疤所對應的記憶了罷。”
穿著紅袍的男人慢慢地走到了弗隆薩的身旁,他將一只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痛苦嗎?即使離開這個呆下去沒有任何意義的艾歐尼亞,也會依依不舍吧。人類最低劣的能力就是回憶,因為回憶所引發的痛苦會阻礙你的腳步。盡早的拋開不必要的羈絆,會讓你活得更好。現在,忘掉一切吧,關于艾歐尼亞的一切。”
“您要清除我的部分記憶了對嗎?貝佐德大人?”弗隆薩微微轉過頭,瞟了一眼貝佐德,“請稍等一下。”話音剛落,他便從貝佐德的面前消失了。
銀色的月盤掙脫了黑暗的束縛,將清冷的銀輝撒在了一片死寂的森林里,一陣陣冰雪被碾碎的聲音讓林子里的生物躁動了起來。那是一個如白光般快速移動的身影,他目的地很明確,走出這片森林,來到記憶所指向的一個地方,那里藏著無比珍貴的東西。
「沒有名字,沒有父母,不知道從哪里而來,也不知道將要到哪里去。接下來,連記憶也不會存在。就這樣,無聲地來……然后,無聲地離去……」
弗隆薩感覺自己的肺快要炸開了,但他仍然無法停止奔跑,好像他一停下,時間就會靜止,生命便在那一刻被痛苦拉成永恒,他害怕那種永恒。“阿卡麗——阿卡麗——那個賦予我名字的女孩,我多想再看你一眼,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他的思維開始變得混亂,記憶的畫面不斷地在頭腦中浮現,毫無順序,雜亂無章,讓人恐懼,又讓人痛苦……
「我的記憶開始于一個寒冷的夜晚,我坐在山洞里,與我相伴的唯有那燒得很旺的篝火。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從何處而來。當我靠近那火光時,感受到了溫暖,在靠近一些時,便感覺灼熱難耐。原來,這就是活著的感覺……」
「小伙伴們都有名字,但我卻沒有,于是他們都叫我“長頭發”。春天,我和他們一起在初融的河流里筑水壩;夏天,我和他們一起用泥巴堆城墻;秋天,我們一起捉蟲子;冬天,我們一塊打雪仗。啊,原來這就是快樂,這就是幸福啊。真是美妙的感覺……」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發現自己擁有一種支配他人的力量。我可以用意志控制他人做一些事,伸出手便可以將離自己很遠的人推倒。小伙伴們開始懼怕我了,他們的父母也不再允許他們跟我玩。維斯基,我曾經最好的伙伴,他說我是怪物。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和從前一樣,享受快樂和幸福了呢。那一年剩余的冬日,我每天都坐在山洞里,看著燒得很旺的篝火,我不曉得冬天為什么會這樣長,而我為什么會感到悲傷?啊,這就是孤獨的感覺吧……」
「現在,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為什么奔跑,為什么哭泣。我終于有了自己的名字,終于重新擁有了伙伴。但是,兩年多以前,她加入了均衡教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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