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春十三娘(1/2)
?臘月十一,這天天氣比昨天還要好,不僅無風無雪,那難得一見的陽光還露了露頭。【無彈窗.】
同前兩天一樣,柳文揚隨著老爹扛了算命的幌子,一大早就趕赴城隍廟。
這兩天小攤的驕人成績,使得這對父子倆內心火熱火熱,覺得晚去一秒鐘都對不起那兜里的銀票。
一路行來,路上行人漸行漸多。
想必因為天氣不錯,在如此嚴冬難得這樣的好天氣,更兼新年伊邇,整個桃花鎮的黃童白叟紅男綠女,前來城隍廟進香的不計其數。
沿路雪地上,更是有許多擺列的攤肆,張著白布遮擋風雪,賣香燭的也有,賣糖果的也有,賣耍貨的也有,賣綾羅手帕荷包香袋的也有,賣烏須藥搽發油以及胭脂花粉的也有。
這其間還有三三五五的閑游子弟跟在年輕婦女后面,俗話喚做“釘梢”。品頭評足,肆意輕狂。
柳文揚雖然也喜歡看美女,畢竟眼界不同。經過蒼老師的“口傳身教”,他早已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與那些“宅男女神”比起來,這些平頭整臉的婦女三分顏色七分妝,怎在他的眼里?!
反倒是身邊的老爹柳達,因為早年喪妻,自己日夜孤枕難眠,免不了對那些女人偷看幾眼,以便解解眼饞。當然,這些舉動都是背著兒子的,怎么說自己也是做爹的,不能跌到那個份上。
父子倆正在各懷心思地前行,猛聽得一陣吆吆喝喝的聲音連喚著閑人站開。
由于道路狹窄,加上山路雪滑,柳文揚扛著算命幌子后退的時候差點跌倒。跌倒沒關系,關鍵是一群小娘們都在看著他,作為眾多男主人中的美少年,他的風.流俊俏早成了這些女人們的焦點,正在對他指指點點,吃吃發笑,萬一他突然來一個狗吃屎,那豈不形象大損,大煞風景。
幸虧老爹柳達老當益壯,眼看兒子要跌倒了,急忙伸出手臂這么一拉,可憐的柳大公子這才站穩腳步,不至于摔得難堪。
穩住了心神,柳文揚不禁朝這肇事者看去,但見當前幾名健仆,后面一乘大轎、一乘小轎從山下抬上山岡,旁人紛紛閃在兩旁。人眾中讓出一條弄堂,轎子后面還有腳夫挑著香燭,這分明是燒香的招牌。一行人眾直向山上城隍廟而來,柳文揚站在人叢里,舉目細瞧。第一乘祿綢紅緞攔腳的四人大轎,轎簾密封,看不清楚里面端坐的人;后面一乘小轎應是坐著侍女,撐起著上面的轎簾,露出半身,這便值得柳文揚注意了,仔細一瞧,忍不住道一句:“好一個標志的小蘿莉!”
“什么鑼?什么笠?”老爹插嘴道,“沒見他們敲鑼打鼓,也沒見他們頭戴斗笠?兒啊,你該不是眼花了吧?”
“咳咳,你沒聽清楚,我是說這是哪里的姑娘?你卻是只聽了一半,將哪里,當成了鑼笠……”柳文揚急忙掩飾道。
“哦,看起來我是聽錯了。不過兒啊,你看可以看,卻千萬不要看在眼里拔不出來!”老爹望著那遠去的轎子,表情顯得很鄭重。
“這卻是為何?”
“只因這第一頂轎子所坐之人乃是縣城大名鼎鼎的春十三娘!”
“春十三娘?”柳文揚大驚,“可是金錢幫幫主?”
“什么幫不幫主的,她乃是春風一笑樓的樓主!”柳達納悶道,不知兒子為何會胡言亂語,“那春風一笑樓乃縣城最為有名的銷金窟溫柔鄉,那里面的姑娘個個天姿國色技藝精湛,詩詞歌賦吹拉彈唱無所不能,只要是個男人進去沒有能囫圇了出來,不是被刮去全身金銀細軟,就是雙腿發軟渾身發顫……”
柳文揚聽到此刻,恍然大悟,“老爹,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原來這春風樓就是一青.樓.妓.院,這春十三娘也就是一名風塵歌妓!”
“嘖嘖,兒啊,好歹你也是讀書人,說話怎么這么不斯文呢,什么青.樓.妓.院,風塵歌妓,要稱呼人家作風月佳人,或者紅粉佳人,雖然人家是做婊.子的,卻也是有尊嚴的……再說了,其實我們擺攤算命的,和她們都屬于同一類人,大家都在江湖討飯吃,我們靠一張嘴吃飯,人家憑兩張嘴吃飯……不管怎么說,大家討生活都不容易,同是天涯淪落人吶!”
柳大官人:“……”
“再說了,這春十三娘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她乃是春風一笑樓的樓主。傳說她來自京城,不僅才貌出眾艷壓群芳,而且手腕玲瓏交際通天,才短短三個月就在縣城扎下偌大基業,遠近八方賢達貴人無不慕名而來;可那春十三娘就是不一般,一般人別說見她一面了,就算想要見她一根手指頭都不可得!”柳達說完這些還吧嗒吧嗒嘴。
“咳咳,老爹,看你對這春十三娘如此熟知,是否經常光臨那些風月場所?”柳文揚忍不住小心地問。
“你說什么?”老頭果然暴怒,“跟你說,像縣城什么迎春樓,送春樓,還有這春風一笑樓,以及里面的小桃紅,小鳳仙,春梅,雪梅,還有春花,翠花,我一個都不認識!”老頭義正言辭。
……
且說那轎夫的腳力十分的麻利,兩頂春風樓的轎子很快就到了山上。
城隍廟前,聞訊趕來的廟祝早已彎腰等待,看見轎子落下,廟祝小碎步跑到跟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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