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南山鎮的大事兒(1/2)
?南拗村外是一片連綿的山脈,十里八村的人都把外頭的這些山叫做南山,南山外有座小鎮,便叫做南山鎮。
丑橘對南山鎮的了解就這么多,可今兒聽陳土炮說起,她才知道自個兒所了解的不過是九頭牛中的一根毫毛。
其實要說這個南山鎮,丑橘也沒去過,她這十七年來一直窩在南拗村里,就算出去,也就只有在附近的這幾個村子里走動走動。
就陳土炮說的,南山鎮雖說是個鎮子,卻很是繁華,因為這個鎮子前有一條四通八達的官道,就是南拗村村口這條,后有一條大河流過,就是南拗村后頭那條小河,前前后后來往頗為便利,買賣行商的人特別多。
這里還有段小插曲,南山鎮原先的地兒往外擴了好些,這鎮子上的地兒大了,鎮長的心也就大了,想要做縣令,有一陣子一直在上下打點,想上報朝廷把南山鎮改為南山縣。
但縣令是朝廷里的官,雖說是九品芝麻小官,可也得是朝廷欽點,不是他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想做就能做的,就算有多少人嚷嚷著讓他當,那都是夢里啃饃饃,自個兒哄著自個兒玩哩。
不過話說回來,南山鎮這會兒都快趕上一個縣,他這鎮長也就成了縣令了,不管咋的,人家這還是自個兒哄著自個兒玩哩。
“哎,我說,你這說了大半天就這事兒啊?!?
一個車把式聽了一大堆不咸不淡的,忍不住打斷陳土炮的話,這是人家鎮子上的事兒,與他有啥相干,他又不住在南山鎮。
陳土炮咧嘴笑了下,“我說你這就不懂了吧,說書得釣餌,釣餌是啥知道不,不說的你們上鉤,我后頭的事兒還咋說咧?!?
那人嘖了一聲,也不在意陳土炮瞎嘚啵,“可你這餌不咋地啊,我這聽了個囫圇,啥也沒聽出來?!?
另一個跟陳土炮關系不錯的車把式過了來,聽了這一半句,先跟丑橘舀了倆瓢兒水,隨后才笑道,“老土炮就這德行,你要是不叫他釣上嘴,他還真就不說了?!?
看到來人,陳土炮笑了倆聲兒,指了指他,隨后道,“得了,咱這就說正經的,你們知道這個杜員外不?”
陳土炮說的這個杜員外是鎮上的一個富戶,家里家大業大,有四五年吃不斷的陳米,十來年穿不盡的綾羅,買賣鋪戶都出了南山鎮,做到縣城去了,鎮子外還有幾百畝的田地,都租給了附近村的莊家戶。
這個杜家跟朝廷還捎帶上點干系,好像是有個遠房親戚在朝廷里當官,要不他的買賣咋能做到這么大。
南山鎮的鎮長見到這個杜員外都得讓他三分顏面。
“那又咋的!”說到這兒連丑橘聽的都不耐煩了,其他那些車把式就跟不用說了。
“那又咋地?”陳土炮反問一句,隨后冷哼了一聲,“就這家,幾天前夜里讓一把火全給燒了!!”
“噗??!”
有幾個正喝這水,聽了這句都噴了出來,一來是嚇的,二來是讓陳土炮這大嗓門給嚇得。
“呦,還有這事兒,這還真不知道,哪天兒的事?。俊?
“就前幾天的事兒,那天還下了場雨來著。”
“哎喲,下著雨這還能給燒起來,真他娘邪乎!”
“更邪乎的還有哩,宅子里的人都給燒死了,關著門兒燒死在屋里了!!”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丑橘也是愣住了,她閉了閉眼,忍住不去想。
“咋的?難不成那戶人家招劫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問了這一句,畢竟陳土炮才說的,那家杜員外太有錢了,哪個賊不惦記著,可這賊也忒狠了,偷了人家的還放火!
陳土炮有聲有色地說著,“那天的火燒紅了大半天,等官兵趕去的時候都燒的差不多了,宅子啥都燒沒了,沒法兒查,不知是啥,有說是自個兒走水的,有說是謀財害命的,總之說啥的都有……”
“那,咋沒人說是尋仇哩?”
丑橘也不知自個兒咋會問這一句,才陳土炮不是說說啥的都有么,不知有沒有人說這茬。
四下里的車把式頓了頓,隨即都笑了出來,直笑丑橘年輕不經事兒,那杜員外就是個買賣人,誰跟個買賣人有那么大的仇啊,還非得燒了人全家。
丑橘就那么一琢磨,沒跟那些個較真兒,橫豎這事兒出在外頭,跟她沒啥搭嘎,只是可憐了那杜員外一家,還有家里的下人奴仆。
眾人一陣唏噓,也說這茬來著,陳土炮扁著嘴搖了搖頭,“這才是邪乎的哩,那天杜員外把家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就留自家那些人兒哩。”
“哎喲,那還好哩,少死些人,少造些孽?!?
“可不是么,那些個(奴仆)平時伺候主子沒少遭罪,那會兒要跟著去了,多冤啊?!?
“哎哎哎,老土炮,那、那杜員外那些家底兒就這么沒了?”
“這我哪兒知道啊,又沒有我的份兒,我就聽說前兒他那走水的宅子叫人兒舀過去了。”
有個車把式微微張大嘴,“啥玩意兒,那走水的宅子叫人兒舀走了?娘咧,誰的心這么大哩!”
丑橘也是覺得意外,摁說走水的宅子,還是燒死過人的,這茬擱誰眼里都是不吉利的,誰要攤上了躲都躲不及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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