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書院(五)(1/2)
?季沁剛安置好覃竹異,剛要返回書院門口接姬珩,便看見一位青衣文士正在溫和地與一個書童說話,她嗷一聲就拎著裙子飛撲上去:“你想死我了!你又跑哪里去了!半年都不理我!斷你零花錢?。 ?
“乖寶貝兒,心肝肉啊你怎么又重了?”青衣文士抱著她的腰捏了捏,感覺出來她果然胖了不少,無奈低頭親了親她的眼睛,“這不是剛接到你的信就回來了。”
季沁依舊是不滿,掛在人家身上不愿意撒手,整個人都黏糊得要化了。
青衣文士被她纏得無奈,又低頭親了親她的眉心,輕聲細語地哄她。
不遠處,姬珩正攙扶著一位素衣老夫人進門,剛抬眼就看見這副場景,他淺琥珀色的眸子陡然轉(zhuǎn)冷,面色如同覆雪,染上一層寒意,整個人氣勢冷冽了幾分。
她如今待他何等生疏,每次想親近她,她總找借口回避,他不愿逼她太急,只能忍耐。結(jié)果他只是一會兒不在,就掛在別的男人身上!
素衣老夫人有些奇怪,她看他兩眼,略微明白了些。她搖頭無奈一笑,反手握住他的胳膊,向前走了過去。
季沁余光看到姬珩過來,依舊不知避嫌,還是掛在那人身上亂蹭,直到瞧見還有位老夫人在場,才不甘不愿地松開了手,禮貌見了禮。
“這是姬念夫人。”姬珩簡潔地介紹道,明顯還有薄怒,聲音也冷冷的。
季沁沒發(fā)覺他的小情緒,聽到姬念的名字,只顧吃驚,連忙又行了一禮,“不知您大駕光臨,否則必當十里相迎?!?
姬念夫人是太學(xué)的前山長,她年少經(jīng)歷苦難甚多,但是卻依舊難掩后來的明經(jīng)擢秀。當年她治下的太學(xué),桃李芬芳,名家輩出。當然更為傳奇的是她和當時的小公主的愛情,兩人恩愛幾十載,情深不移,小公主去世后,她不能獨活,也服藥自盡,雖被秦橘景救治過來,但依舊郁郁難歡,后改名為姬念,離開太學(xué)周游各州,一直鮮有消息,沒想到姬珩居然把她給請來了。
“老婦是來應(yīng)聘夫子,姑娘何必如此客氣?!奔罘蛉撕吞@沖季沁笑了笑,看向她身邊的青衣文士。“這位是?”
青衣文士拱手行禮,面露敬意:“山長有禮,在下李譚然。”
“心肝,這是我娘!”季沁也歡快地向姬珩介紹道。
姬珩下意識重復(fù)了一個字:“……娘?”
李譚然揚眉看過去,季沁想笑不敢笑,倒是姬念夫人絲毫不給面子地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著急呢?見面就叫娘,不怕你未來岳母覺得你是傻的?”
姬珩身上剛剛的怒氣早已消散無蹤,耳朵尖微微泛紅,他無奈看了季沁一眼,向李譚然低下頭,行了晚輩禮。
李譚然側(cè)身避開:“草民不敢,殿下請起?!彼齻?cè)頭看了女兒一眼,疑惑道,“聽外子提起過您,倒是跟他所言不甚相同?!?
季沁一臉茫然:“爹爹他干嘛跟您說我家心肝的壞話!”
姬珩垂著淺琥珀色的眸子,嘴角笑容有些冷凝。
李譚然揉了揉女兒的肉臉,只避而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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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本來根本不可能請來教學(xué)夫子的書院,一個紈绔遍地走半獸多如狗的烏煙瘴氣書院,一個頗一成立就嚇得周遭百姓連忙搬家的書院。竟然有驚無險地開學(xué)了,而且根據(jù)各方面的消息,他們的夫子水平,高簡直令人咋舌!
前太學(xué)山長姬念夫人出任鳳岐書院的山長。當天,本來對鳳岐書院一直保留意見,甚至因為搶走自家夫子而頗有微詞的太學(xué),連忙派人送上了賀禮,現(xiàn)任太學(xué)山長親自來到鳳岐書院門口,求見姬念夫人,態(tài)度恭敬謙卑。
前太學(xué)夫子覃竹異、容山,教授儒經(jīng)和通史。
原東海二公主,被流放百余年的天才龍女敖苞,負責射御之術(shù)。
還有一位最令所有人詫異的,那位素以神秘著稱的圣手譚然,竟是女兒身,而且是季沁的親娘。她將出面教授學(xué)子墨經(jīng),暫代六樂課程。
世人紛紛嘆息暴殄天物,竟然要一個近乎站在畫道巔峰上的人物去教墨家的“光學(xué)八條”、杠桿機械,這是什么道理!?讓那雙拿著畫筆,撥弄琴弦的手去操弄刨刀墨線!?譚然的腦殘粉們簡直不能忍,當天就想去鳳岐書院砸門。
然而不管外邊怎么討論,書院內(nèi)部,還是一片水波不驚。
……啊呸。
季沁正得意地使喚身著素青色學(xué)子服的姜瀛,姜瀛滿臉忍辱負重的樣子。冷不防那頭突然有人砸過來一件衣服,季沁下意識接住,抬頭看見李譚然身著一身雅致女裙,頭發(fā)斜挽插簪,正附手站在她身后,滿臉不贊同。
“娘親?!奔厩邌镜?。
姜瀛連忙行禮:“伯母……啊不,李夫子?!?
李譚然朝他點點頭,而后對季沁說道:“換好衣服,回你自己的房舍。”
“娘,我不在這里住?!奔厩呙H坏馈!靶∥暹€煮了紅豆湯圓等我回去呢。”
“從今天起,你就住在這里了?!?
“哎?”
“我和姬珩商量了,你今后就在這里讀書,一切待遇和普通學(xué)子一樣。再有欺負同窗的行徑,重罰。”李譚然毫不留情地說道。
姜瀛看著李譚然,心中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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