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千云璃還沒有走出幾步，眼前就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
    “你是什么人！”
    夜染冷著臉，手中舉起的軟劍對著千云璃的胸膛。
    千云璃的目光對上了他冷峻的目光，眼底一片糾結的寒意。
    “夜染，今天救了你一名，從此以后，互不相欠。”
    夜染，我欠你一命。今天，我還你一命。從此以后，我們之間，再也沒有瓜葛。
    前世今生的愛戀，已經成為了過去。
    千云璃的話讓夜染的面色一跳，心好像因為什么而漏了半拍。
    而且，她剛才那句話，好像是她以前見過他？
    而且，她還欠了他什么？
    夜染的劍并沒有收回，他看著眼前這個漂亮卻臉色蒼白的女子，她站在那里，好像在發抖，又好像在隱忍，又好像在掙扎。
    她臉上的表情太多太多，多的，只能用冷漠來偽裝。
    千云璃的目光，一直死死的盯著那把劍頭指著她的冰冷的劍，仿佛子彈的彈頭在空氣里旋轉。
    她的胸口，是他的劍的歸期。
    “怎么，還想再殺我一次嗎？”
    千云璃冷冷的看著那把劍，死亡離她那么的近。
    夜染更加詫異了。
    “你剛才救了我，我怎么會殺你？而且，我以前也沒有殺你，我們只是第一次見面。你說話，很奇怪。”
    千云璃一個恍惚，差一點在自己的回憶里栽了一個跟頭。
    眼前這個夜染確實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夜染。
    千云璃垂下了眸子，“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夜染也收回了劍。
    “你把我當成誰了？這世界，難不成還有人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沒有，這個世界沒有人跟你長的一樣。另外的世界有。”
    “誰說這個世界沒有？你說的另外的世界又是什么樣的世界？”
    千云璃漲了張口，“那是在我心里的世界。”
    她從他的身邊繞過去，臂膀卻被他抓住。
    “謝謝你救了我。我沒有救過你，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叫什么名字，我會還給你的。”
    千云璃微微的搖頭，連再看一眼這張臉的勇氣都沒有了。
    “不用，舉手之勞。以后，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好了。”
    夜染的臉，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了。那會成為她的夢魘。
    夜染詫異，然而，千云璃只是輕輕的掙開了他的手，黯然的離去。
    直到那一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了，夜染的頭腦還是一團糟，好像被千云璃給繞進去了，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真是，好奇怪的女人。
    那四個殺手已經被解決了，他的事，還要去做。
    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千云璃感覺自己走路都是飄得，從靈魂里牽扯出來的疼痛，這具不屬于她的身體，完全沒有她靈魂的感覺。
    夜染……
    鼻息之間，縈繞一股好聞的梨花香，千云璃一愣，抬頭，青石板道路的前方，一抹月牙白的身影站在了前面。
    天涯咫尺的距離。
    就是景琛現在站著的距離，他的光芒覆蓋了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