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吳爻的過去(1/2)
看著白遠山驚懼的眼神,女子倒是毫不掩飾心中的淡然,伸手理了理裙擺上的褶皺,靜靜地說道:“白先生,上次見面的時候,我還不是這個樣子吧。【無彈窗.】也是,我原本以為我的生活會十分順暢,好好的做個醫生,嫁人生子,或許那樣,我們依然還會是親戚。哦對了,我現在不叫梁貞了,我叫吳爻。”
吳爻,無爻。八門五宗,便是一個笑話。
白遠山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吳爻說的話。他認識的梁貞,是自己女婿的妹妹,對人和善充滿活力,自己并沒有記掛在心上,若不是白然之產女的時候靠她住進了醫院,真不知道這輩子會不會跟這么一個女子打交道。而眼前的女人,身姿窈窕,面容精致,雖然已經不再年輕,卻依然風姿綽約,每一個眼神之中都是款款的笑意,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這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那個樸實和善的梁貞呢?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我還記得你是因為……”
“沒錯,我是因為一次搶劫案被人殺死的。你們所有人都以為我只是死了吧,跟現在比起來,我寧愿當時我是死了!”吳爻的聲音尖銳起來,毫不掩飾胸中的憤怒。她的臉漸漸呈現出一種諷刺的笑容,雖然坐著,卻用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白遠山。沒錯,就在幾十年前,梁元剛認識白然之的時候,梁貞是市醫院的一名住院醫師,上崗不久,工作十分熱情,幾乎是把救死扶傷的精神貫徹到了極致。
可是有時候,上天就是蒙蔽了雙眼,好人有時并沒有好報。在一次下班的路上,梁貞正穿過一條偏僻的巷子,在不遠處看到有兩個人推推搡搡,一個是穿著黑衣的男子,另一個是弱柳扶風的女人。女人穿著長長的裙子,腳上的運動鞋像是新的,地上還灑滿了各種明信片,她應該是過來旅游的游客。
男人此刻顯然占上風,額上青筋暴起,穿著靴子的腳死命揣著柔弱的女子。他的背上背著一個淺紫色的包,一看就不是自個兒的,再加上兇神惡煞的眼神和手里明晃晃的刺刀,這是搶劫無疑了。但被搶的女人卻依舊死死拽著手里的單反,不想讓男人帶走。
這一幕落在年輕的梁貞眼中,根本就來不及反應。到底是該逃還是該報警,她的心中劇烈震撼著,身體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緊張幾乎讓她忘記了反應。就在她踟躕的瞬間,歹徒手里的刀已經刺向了游客,動作很快,三兩下,女人就倒下了。她的嘴里吐著血沫,手終于還是松開了單反的帶子,任由歹徒搶走了。
梁貞的心臟仿佛停跳了一般,她迅速撇過身子,裝作路人一般默默地與歹徒擦身而過。為了不引起對方的懷疑,她甚至把頭發放了下來,以掩飾臉上的驚恐之色。沒過多久,等歹徒走了之后,梁貞迅速趕到了出事的巷子,摸了摸女人的頸動脈。
對方的瞳孔在逐漸散大,但仍有生命跡象。梁貞毫不猶豫地開始給她做急救。就在這個時候,那道揮之不去的黑影,又一次出現在了巷子里。
歹徒在搶走東西之后,忽然想到了路過的梁貞,總覺得她不太正常。既然殺了一個就干脆全殺光,歹徒折返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梁貞驚恐地看著巷子口,那一頭,警車的燈已經依稀可見了。
警方和醫院給出的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女游客身中三刀,但避開了要害,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因失血過多處于昏迷。而梁貞只中了一刀,卻刺破了心房,當場斃命。
當所有人都在感嘆世事無常,歌頌梁貞英勇無畏的時候,沒人注意到那個女游客醒來以后,交了費用默默離開了。等到警方反應過來要做進一步調查的時候,對方早已杳無音信。
只有梁貞知道那一刻經歷了什么,對方忽然把自己的靈魂丟進了那個去殼之中,自己則死在了自己的身體里。她記得當時那人的表情,在失血過多的情況下,竟然在猙獰的笑,臉上是一種解脫的快-感和狂喜。這讓梁貞感到害怕和疑惑,究竟是怎樣的人才會覺得,死亡比活著更加值得呢。
這個問題,梁貞后來有了深刻的體驗。交換身體的那一剎那,她感覺自己的皮膚有種異樣的觸感,像是螞蟻在爬,又像是有人拿刀子在皮膚上雕刻,一下一下,忽癢忽疼。這種奇怪的感覺時時刻刻伴隨著她,怎么也趕不走。一開始,她覺得自己只要能夠活過來,無論是以怎樣的形式,無論身上有任何不適,都無所謂。她曾經想過靠著這個身子回到家里,告訴梁元自己的遭遇,她的哥哥一定會信任自己。
可現實總是殘酷的。梁家人已經為死去的“梁貞”做了法事,幾十個人親眼看著那具尸體化成了灰燼,現在隨便跑出來一個瘋女人說自己是死去的梁貞,是不可能有人信的,更有甚者,自己說不定還會被關進精神病院。但梁貞要擔心的問題不僅僅是這個,在這具身體之中過了幾天之后,她發現了一個規律。每到夜晚的十一二點,自己身上的那股疼痛感會特別強烈,疼的她幾乎撕心裂肺。那種感覺仿佛刻刀的手在不斷用力,她尖叫著從床-上跳起來,沖到衛生間把自己扒了個精光,看著鏡子里那個詭異的自己。
暖黃色的燈光下,梁貞雪白的皮膚上,忽然出現了一個個紅印。仿佛有一雙無形的手,拿著尖銳的刻刀,在她身上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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