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往事(1/2)
“我算得上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卻也從未聽她提起過這個名字,也許,也許只是誤會呢,你們就因為這個,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許露心思有些亂了,但更多的是為他們感到可惜。
呼呼的風聲在窗外響起,未關緊的落地窗處吹進來絲絲涼風,在夏初的季節里平添許多清爽,卻吹不散眾人心中的煩悶。
成文俢不可思議地看著許露,說:“你們都是這樣認為的嗎?當然不是了,那時候小遠才多大一點?阿斐嫁給我,又生了一個孩子,我怎么可能連這些都不能容忍?”
“那,那你們怎么……”
“她沒有過多解釋,只跟我說是給一個朋友的,而且以后都不會了。”成文俢出神地看著微微擺動的窗簾,面無表情地接著說:“阿斐說話做事一向如此,她不愿意說的,任我如何也不會吐露半句。所以,我當時只能選擇相信她,因為她在家里怎么都算得上一個好妻子,合格的母親,而且,而且我心想,就算她有什么過去,我都是可以接受的,畢竟她愿意留在這里,跟我組成了一個家庭,我很感激她。”
袁振濤問:“難道她說話不算話?后面還是背著你給別人匯款?”
“不是,后面好幾年都沒有過,但是當初那件事雖然我們倆都三緘其口,可是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介意。日子雖然平平淡淡地過,我總感覺她對我像是有了隔閡,或者說這隔閡一直都在,只是我才發現而已。”
成遠淡漠地開口:“你就是持有這種心態,我媽媽如何能不灰心?”
“也許吧!”成文俢自嘲一笑,又搖搖頭說:“就這樣過了十年,很多事情慢慢地都放下了,小遠也開始讀中學,我以為曾經那些事情永遠都不會再發生,可是卻再一次看到她出現在銀行里,手里的匯款單還是那個人。整整十年了,就算心有芥蒂也早就歸于平靜了,如果不是這一件事,我們也不會日夜爭吵夫妻離心。”
許露似乎回憶到什么,突然說:“我想起來阿斐找我借過一次錢,說是什么人生病了急需用錢,我當時沒有想那么多,現在算算時間,好像確實是那個時候,會不會真的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成文俢表情痛苦,眼淚順著臉上的紋路一點一點地流下來,化作口中咽不下去的苦澀,“江天,又是江天。我問她那個人到底是誰,可她怎么也不肯說,我便問她,是不是她的家人,兄弟什么的?雖然我也知道不可能,阿斐姓文,怎么會有姓江的哥哥兄弟?可我想萬一呢,萬一是有血緣關系的什么人,如果我誤會了她,將來豈不后悔?”
其實,他心里早已猜到那個江天的身份,只不過不愿意承認罷了。
“就這樣吵吵鬧鬧,也不知中間她跑了多少次銀行,卻始終不肯對我多說一句,我心如死灰,覺得夫妻同床異夢彼此煎熬,倒不如留一條生路,放她自由也好,省得她左右為難。”
成遠的肩膀忍不住顫抖起來,尾音也提的有些尖銳,“你就沒有想過其它辦法,也許她真的有苦衷,也許她比你還痛苦,為什么這么草率地就決定了離婚?”
“不是我,小遠,真的不是我。”成文俢嗚嗚地小聲啜泣,大概是想到了壓死他們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他的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清脆刺耳的聲音傳來,蘇潤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是她,她要走,她心里始終記著另一個人,我沒有辦法,你知道嗎?不是我覺得你媽媽冷漠,你問問你許阿姨,她們親如姐妹,又知道多少你媽媽的舊事?”
許露說:“就算如此,這是阿斐性格使然,也不能亂下定論就說她不忠吧?”
“沒有不忠,她沒有做任何對不起我的事,是她心里始終沒有我,沒有這個家。”
“你如何能下這樣的結論?發生了什么?”
成文俢說:“那天,我上班時間回家了一趟,發現她在看一封信,臉上掛著淚看得出了神,連我進去也沒發現。”
許露問:“那個江天給她寫了信?”
成文俢搖頭說:“不是,那是一封放了很多年的信,封面已經破舊不堪,我站在她旁邊,還看見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是阿斐和另一個年輕男子的合照,我當時腦門充血一下子將信和照片都搶了過來,先看了落款,正是江天。想來那照片上也是他們兩個了。”
“當時阿斐嚇壞了,問我為何會這個時候回來,我就只想冷笑,我的妻子不知道瞞著我多少秘密,結婚十幾年心里還始終忘不掉別人,這么多年來隔三差五將一部分收入給他寄過去,任你用盡辦法,她都不愿跟你吐露半個字,你說,我如何能忍?如何能當做不知道,能真的將那個所謂的江天只當她一個陳年舊友?”
成遠突然站了起來,周身都是冷冽的氣息,他的手指蜷了一下,臉上清冷自若,問:“江天到底是誰?”
“那不是一封普通的信,而是一封情書,你媽媽珍藏幾十年,江天是誰,這還用我來說嗎?”
一個女人的過往,帶著與心上人的一張黑白合影,和一封被歲月風霜席卷過的情書,也許曾是求而不得,也許是遺憾落幕,但終歸是初戀給了她難以磨滅的記憶,讓她封存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從不為人所知,從不得見天日。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