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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江玥拿鑰匙打開張笑天辦公室的門，門窗是關(guān)著的，汪江玥記得很清，自從張笑天去世后他的辦公室就沒有人進(jìn)去過，這說明他出事前辦公室的窗子都是關(guān)著的。
    當(dāng)然了，冬天天冷，辦公樓用的暖氣，關(guān)窗子也很正常。
    張笑天是個特別愛整潔的人，辦公桌上的書箱和文具都擺放得特別整齊，抽屜沒有上鎖，里面的本子也放得很整齊。
    在大大的辦公桌的最下面的抽屜里，放著一個從印著藥店的包裝袋，張長慶打開一看，傻了眼，袋里裝著的是兩盒避孕套和兩盒偉哥。
    張長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問汪江玥：“汪主任，我爸這么大年紀(jì)了，怎么會用這個？”
    看著張長慶尷尬的表情，汪江玥打開了手機(jī)的錄音鍵。
    汪江玥也覺得特別難堪，對他說：“小張，現(xiàn)在這年頭，什么樣的事情都在意料之中，男人混到這個份上，功成名就，又不缺錢，人常說，飽飯思***也很正常。”
    張長慶說：“以前的時候我們對他的了解太少了。在我眼中，他是一個中規(guī)中矩的父親。包括那天在那套房子里，看到那么多文物和現(xiàn)金，我真是以為自己錯了地方。虧得何局長費(fèi)心，再加上你和張主任幫我們，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們家現(xiàn)在會是什么狀況。”
    汪江玥勸他：“時代不同了，現(xiàn)在誘惑特別多，有些時候，不光是個人的原因，社會也起著非常重要的作用。這個你快收起來吧，今天是你和我兩個人，要是被別人看到了，不知又會有什么樣的說法。”
    張長慶將東西用報紙包起來，卻再也沒有仔細(xì)整理的心情，對汪江玥說：“阿姨，算了，我爸辦公室就拜托你們找人幫他收拾吧，我現(xiàn)在一點(diǎn)心情也沒有。如果再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我估計我心臟病都要發(fā)作了。”
    汪江玥見他臉色通紅，確實(shí)是精神緊張，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那好，只要有你這句話就行，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你爸養(yǎng)的這幾盆花長得還好，你順便拿走吧。”
    放在窗臺的幾盆花草長勢很好，嫩綠的枝葉茂盛地開放著。還有墨綠色的君子蘭，長得特別偉岸。
    張長慶抱了一盆君子蘭，對汪江玥說：“李主任，這盆花我拿了，其他的花草你就自己留著吧。”
    汪江玥笑笑：“好啊。”
    看著張長慶下了樓，她返身回到屋內(nèi)，心里淵起漣漪，會不會還有別的新的線索？萬一有一天有了事，也能替李小山解脫？
    她拉開他辦公桌的抽屜，幾個厚厚的筆記本。
    她把所有的筆記本拿出來，沒有特別的，都是些會議的記錄。心想這些本子也沒有意義了，堆放在桌子上，一不小心撞倒了一地，本子稀里嘩啦掉了一地。彎腰去揀，發(fā)現(xiàn)從本子里掉出來幾張年輕女人的照片，不免吃了一驚，將照片揀起來，仔細(xì)地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子，有一種信曾相識的樣子。
    在哪兒見過呢？
    她坐下來，拿著照片回想，怎么也想不起來。
    抬眼看到面前的手機(jī)，想起來了，那次香港之行，張麗瑩手機(jī)上的抱著孩子的女子，倒是和她有幾分想象。
    打開手機(jī)，翻起那張照片，又仔細(xì)核對了，不覺傻了，是她。
    汪江玥一時也糊涂了，王江民的情人，與張笑天有什么關(guān)系呢？難道張笑天的死和她有關(guān)？如果和她有關(guān)，豈不是和王江民也有關(guān)？
    莫非，張笑天的死并不是一場簡單的意外猝死，而是一場陰謀？
    如果是那樣的話，李小山豈不是不需要承擔(dān)任何的責(zé)任？他自然不有整日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過日子？
    她將照片收起來，說不出是什么心情。王江民還在貿(mào)易公司當(dāng)總經(jīng)理，她和他只有偶爾在院子里碰到過，連多說幾句話都沒有。
    大家都說，他是個權(quán)謀家，不可交。
    汪江玥向張主任報告了給張笑天收拾辦公室的意外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不聽張長慶的話，而是給張主任一個信息提示：張局長的出事原因是多方面的。張主任不相信。
    汪江玥說：“張長慶一氣之下，沒心思收拾了，直接走人了。”
    張主任說：“那這樣吧，叫兩個收廢品的人把張局長辦公室的東西處理一下，都賣了吧。”
    雖然剛剛開年，按常理春節(jié)還沒有過完，生意人已經(jīng)在忙碌了，汪江玥在院子門口就找到了一個收廢品的，他特別高興地跟著汪江玥來到張笑天辦公室，汪江玥多少還是不放心，陪著他一起收拾。辦公室里除了書籍外也沒有別的什么。連同窗臺上的幾盆花，汪江玥也讓他拿走了。賣書籍的錢，汪江玥放在張主任辦公桌上，張主任笑著說：“你拿著吧，夏天到時候給辦公室買西瓜。”汪江玥不肯拿，他也就算了。
    正月初六，領(lǐng)導(dǎo)班子成員在何小光的帶領(lǐng)下到各處室給大家拜年，何小光顯得有些蒼老。
    他關(guān)心地問汪江玥春節(jié)在哪兒過的話題，其實(shí)也是明知故問。他是一位好演員，汪江玥和他配合地很好，絲毫看不出一絲做作的樣子。
    大家又不由自地提起張笑天，都是一片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