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海都的忠誠(1/2)
阿爾斯蘭仿佛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沒有聲音,沒有光亮,一切都是混沌。就這樣,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阿爾斯蘭慢慢恢復了知覺,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哼了一聲。
有人在他耳邊輕呼:“大汗。大汗,我聽見你說話了”,阿爾斯蘭掙扎著睜開沉重的雙眼,模模糊糊的看見有個人影在自己身邊晃著,關切的說著什么。阿爾斯蘭覺得自己沒一處不疼,全身仿佛置身于火爐中灼燒一般痛苦,他輕聲的喃喃道:“水。。。。。。。”有人輕輕扶起了阿爾斯蘭的身體,在他嘴邊細心的喂水,阿爾斯蘭貪婪的喝著,他從沒發現清水原來如此甘甜。
阿爾斯蘭稍微有了一些精神,發現自己是在一個山洞里,身邊扶起自己的是海都。“這里是哪里,仗打得如何了”,恢復神智的阿爾斯蘭問道。
海都湊到阿爾斯蘭的耳邊,輕聲的說道:“大汗你在戰斗的時候胸口中了箭,掉下馬來,我帶著你沖了出來。其他的人大部分都跟著者溫沖出來了,不過在亂戰中大家被沖散了,我帶著你跑到這附近,看到你已經昏迷過去了,就找了個山洞躲了進來,讓你養養傷?!?
阿爾斯蘭艱難的點了點頭,又疲倦的閉上了雙眼昏昏欲睡。海都輕輕的把阿爾斯蘭放平躺下,為難的看著阿爾斯蘭胸口的傷口。阿爾斯蘭的箭傷所幸入肉不深,海都剛才趁阿爾斯蘭昏迷用匕首割開傷口,把箭頭取了出來,然后偷偷溜出去找了些草藥給阿爾斯蘭的傷口敷上?,F在血已經不流了,但是形成了大塊大塊深褐色的壅血。在這個時代的人眼里,這種壅血會讓病情加重,嚴重的發生感染會讓人死亡。
海都忍住腥臭的血味,趴在阿爾斯蘭胸口,一口一口的吸起血塊,滿口的血味讓他惡心欲吐,海都扭頭把血塊吐在地上,直到傷口從深褐色的血塊變成了紅色的血液,海都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起來。
天慢慢黑了下去,距離上午的那場大戰已經過去了大半天,阿爾斯蘭時而醒來,時而昏迷,到了后半夜發起了燒,一直喃喃道想要喝水,可是先不說這周圍沒有水源,海都帶著的水也喝光了,而且附近說不定還有佩徹涅格游騎在出沒,出去找水是一件風險極大的事情。
看著阿爾斯蘭的體溫越來越高,海都咬咬牙決定搏一把,去上午的戰場上找水。海都摘掉自己身上所有的飾物,以及一切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東西,然后小心翼翼的用樹枝把山洞遮擋起來,弓著身子借著樹叢的掩護,慢慢摸到了戰場的邊緣。
黑夜如同死亡使者一般籠罩了大地,白天殺聲震天的戰場,這會一片死寂。海都躲在一具尸體后邊,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倒斃的戰馬和戰士的尸體。海都輕輕割開死馬的喉嚨,想接一點馬血給阿爾斯蘭解渴,誰知割開喉嚨才發現,戰馬已經死去太久,血液都凝結了,根本沒法喝,海都苦笑不已,只有在尸體堆里爬行摸索,看看能不能撿到沒喝完的水囊。
禿鷲站在人類的尸體上,冷冷的看著潛行爬行的海都。戰場上的佩徹涅格人尸體大多已經被收斂,而藥勿葛人的尸體則被砍下頭顱,扔在了戰場上,被禿鷲啄食。海都強忍住悲憤,一連摸了好幾個尸體,都沒有帶著水囊。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海都找到了幾個水囊,連忙潛入黑暗中,離開了戰場。
海都在黑暗中默默的獨自守著阿爾斯蘭,直到黎明的時候,阿爾斯蘭從昏睡中醒了過來,年輕的身體挺過了病魔的襲擾,體溫漸漸的降了下去。阿爾斯蘭舔著干裂的嘴唇,喃喃說道想要喝水,海都連忙把水囊喂進他的嘴里,阿爾斯蘭連喝了幾大口水,精神稍微好了一點,能靠自己坐起來了。
阿爾斯蘭一看周圍地上有許多血塊,便問海都是怎么一回事。海都便把剛才自己以口吸允阿爾斯蘭傷口的壅血的事告訴了阿爾斯蘭,然后又把自己潛入戰場找來水囊為阿爾斯蘭解渴的事也說了。
阿爾斯蘭問道:“如果你潛入戰場的時候被佩徹涅格人發現怎么辦?”
海都鎮定的回答道:“這事我考慮過,我不騎戰馬,丟掉身上的財物,就算被佩徹涅格人抓住也無法確定我的身份。我到時候可以哄騙他們說我是附近的牧民,被敗退的藥勿葛人搶走了馬匹和財物,走投無路而準備投奔佩徹涅格部落。他們看我沒有馬沒有財物,多半就會信以為真收留我,那么我就詐稱口渴找他們要水囊,然后搶一匹馬跑出來,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我父親從小就教育我,是老可汗不嫌棄他卑賤的身份而提拔他,現在大汗你又以兄弟待我,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救你回來?!?
阿爾斯蘭感動得鼻子一酸,眼淚都掉了下來,抓住海都的肩膀,說道:“你能在戰場上不舍棄受傷的我,后來口吮壅血而救我,又冒著風險去為我找水,你的忠誠就是我最珍貴的寶物,我會永遠銘記在心里?!?
天亮以后,海都扶著元氣稍復的阿爾斯蘭,勉強騎上了戰馬,找到了者溫率領的部隊。者溫等人正在為阿爾斯蘭失蹤而著急,看到阿爾斯蘭歸來大喜過望,紛紛過來查看阿爾斯蘭的傷勢。
阿爾斯蘭虛弱的擺擺手,問到昨日戰況,者溫回答說:“昨天聽到左翼的號角聲,我帶著右翼趕來支援,剛好看到左翼和前鋒被佩徹涅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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