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0028.08(509) 截擊(2/4)
倒立的姿勢掛在鐵絲網,半晌才叫道:「我干!鐵絲網上也帶毒!岳鳥人,你他娘的太缺德了!」
一群人旋風般沖過來,先七手八腳地搶出月霜,看看她只是被鐵絲網掛傷兩處,并無大礙,這才把程宗揚拖起來。
程宗揚咬牙切齒道:「憑什么先救她!」
蕭遙逸道:「聽你罵人中氣那么十足,我就知道我親哥沒事。」
「還沒事?你看我背上還有沒有好肉!還有毒!扎你一下試試!」
「你以為我沒挨過?」蕭遙逸叫道:「那年我溜到營外去偷老鄉的雞吃,回來就掉到鐵絲網里面,我喊救命都沒人理,一群人在旁邊看我笑話,讓我在床上躺了半個月,臉腫得跟豬頭一樣。」
斯明信冷笑道:「岳帥好不容易才從大秦引來的種雞,卻讓你給吃了,躺半個月都是輕的!」
「你們少廢話了,」程宗揚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覺得這毒都快攻到我的心脈了……」
「不怕不怕,五哥是用毒的高手。五哥!五哥!咦?五哥哪兒去了?」
盧景妖爪飛舞,與任福斗得正急。任福雖然血流滿面,身形卻如淵停岳峙,穩如泰山。忽然兩人一觸即分,盧景左腕垂下,似乎受了傷,任福臂上也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爪痕。
親兵隊長劉進抱住他的腰,嘶聲道:「將軍!大有為之身!」
任福頰上中槍,說話含糊不清,意思卻是分明,「我任福身為大將,兵敗,自當以死報國!」說著他騰身在崖壁上一點,躍上山梁,揮起四刃鐵簡,將兩名傭兵頭顱打得粉碎。
殘余的士卒吶喊著搶過來,任福鐵簡狂舞,硬生生在亂軍叢中奪下一片立足之地。等蘇驍帶人替下雇傭兵,將任福的去路堵住,已經有百余名宋軍從這個缺口成功突圍。
任福鐵簡已折,遍體血污,他長笑一聲,「岳帥!待任某到九泉之下,再與你一決雌雄!」說著他一手扼住喉嚨,將自己喉骨擰碎。
前後不過一個時辰,諸軍都指揮使劉肅、桑懌、王慶、任福先後戰死,殘余的宋軍雖多,也無力還擊。星月湖軍士搶走任福的大纛,便迅速退出戰斗,朝北側轉移。斯殺聲漸漸止歇,十幾道鐵絲網間,沾滿了傷兵、死馬的血肉,崖壁釘滿箭矢,折斷的長槍和遺落的長刀滿地都是,川中血流如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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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英的第三軍正行進在距離主將任福不足一里的地方,卻根本不知道旁邊正在進行的激戰。派遣在高處了望的士卒不斷傳來訊息,任將軍的大纛仍在,除了鳥雀飛過天空的聲音,就只有行軍的馬蹄和腳步聲。
武英低頭想了一會兒,「與王都指揮使聯絡。」
不多時,傳信的士卒奔回,「稟將軍!王都指揮使命屬下回報,王都指揮使剛才占卜一卦,為大兇之兆,請三路合軍。」
武英抬起頭,「朱兄?」
朱觀立刻道:「合兵!說實話,這么靜,我也有些心驚肉跳。任將軍的大纛既然就在左近,不如我們移兵一處。」
緊接著幾名士卒接連奔來,「稟將軍!發現大批敵寇!」
「敵寇已占據側面高地。」
「敵寇多有傷員,似乎剛經過惡戰!」
「敵寇開始列陣,距我軍只有二百余步。」
就在這時,前方坳處轉過一騎。鐵黑se的戰馬上,一名高大的壯漢半瞇著眼睛,彷佛剛睡了一覺般懶洋洋的。他打了個呵欠,摘下軍帽抓了抓頭發,「龍衛軍真是不經打啊。不知道葛懷敏跟他老子比起來誰厲害。」
第二軍都指揮使朱觀大聲道:「侯玄!是你!」
侯玄挺了挺腰,「孟老大也來了。朱兄,你這一仗敗得不冤。」
武英道:「未經一戰,何談勝負?侯將軍,武某入宋未久,久聞星月湖八駿威名,卻無緣一會。」
侯玄用軍帽拂了拂肩上的銀星,「中校。不是將軍。不瞞你說,剛從軍那會兒,我作夢都想當將軍。結果提拔我的上司被賈師憲yin了,害得我老侯十五年升不了職。唔,已經十六年了。我一個放牛娃出身,當個官容易嗎?擋我官路,仇深似海啊。」
朱觀在武英耳旁道:「他的部下還沒有到位,故意在拖延我軍。」
武英點了點頭,「我率人沖殺,你在後面結陣。」
朱觀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我建議全軍撤退。」
武英驚道:「不戰而退?」
朱觀苦笑道:「我和他們一起打過仗,孟非卿和侯玄出現一個,這一仗就敗了五成。兩人齊出,肯定是有了十分勝算。我老朱不怕死,可不能讓手下的兒郎白送了xing命。」
「朱將軍此言差矣。」旁邊一名文官道:「狹路相逢勇者勝,此時若退,我軍必定大潰。敵寇既然惡戰在先,請立即布陣,并召趙津、王硅軍策應!」
武英道:「耿通判說的是!今ri之戰,有進無退!」
遠處侯玄微微一笑,把軍帽扣在頭上,然後一挾馬腹,坐騎直奔過來。他鞍前橫放的玄武槊長一丈八尺,三尺槊鋒不知飲過多少鮮血,散發著逼人的寒光。
武英皺起眉,「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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