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現眼三人組(2/2)
搖擺兩下撲通一聲癱倒地上,一片煙塵中胤莪的雙腳直接著地,跨在馬背上連驚帶嚇不由急了眼,張嘴便罵,“小兔崽子,你敢——”
“我阿瑪是當朝太子,瑪法是康熙皇帝,”弘皙眼皮一翻,“你罵誰是小兔崽子?”
“你——”胤莪一時語塞,是啊,弘皙是小兔崽子,皇阿瑪豈不成了老兔子,自己又算什么玩意?
他不說話弘皙就不計較嗎?點這胤莪的鼻子喝道:“爺是鑲黃旗主,和碩貝勒,你是什么職銜,既然身穿朝服預見上官不知道上下尊卑的禮節?”一把揪住了胤莪頸后,往上一提溜接著就往下就摁,“跪下,給爺磕一個!”
“你,你——”仰頭掙扎的胤莪羞愧欲死,痛不欲生!
換做尋常百姓家弘皙的作為欠該老大耳刮子抽,打你個目無尊長,可有了官身就不同,名分既定自有綱條,莫說范進那瞧不上他的丈人抽他都連念阿彌陀佛,哪怕皇叔國丈見皇帝誰敢不磕頭?
當然,正常情況皇帝會給恩典見君不拜,可那是自覺,遇上不自覺的……不叫錯!
可嘆胤莪身份尊貴,順風順水中,自以為連太子位也不過是送一個看順眼的人上去!三兄弟“溫雅、豪放、刁鉆”的黃金搭檔中每每風流倜儻的出場,誰能惹?誰敢惹?搖著扇子對手就淅瀝嘩啦望之折靡,而今遇上弘皙這不按常理、不計后果的,為叔為長,卻被這小破孩兒如耍弄貓狗一樣提溜起來還要磕一個,偏是反抗不了……
紙老虎的自覺,悔不當初的懊惱,騎馬蹲襠卻扛不住山一般的重壓,有苦心知,眼見地面越來越近眼,羞極而憤,憤而不得發,胤莪的臉面如鐵,睚眥欲裂,胸膛如破風箱一樣呼哧幾下,嗓子里發出咳咳的幾響,一口痰度在嗓子眼,身子一挺竟然暈了過去!
“操,就這點出息,你也敢跳出來?”弘皙貌似不過癮的搖搖頭,如孩子玩膩了破布娃娃一樣,順手丟一旁!
胤莪死了么?胤莪死了!
所有人瞠目結舌,堂堂皇子、天潢貴胄、一些形容大人物的字眼蜂擁到頭腦,轉瞬蒼白無力……
胤禩的桃花臉傻白。胤莪于他首先是兄弟,曾記得幼時于阿哥所,辛者庫之后注定被低眼蔑視,是胤莪與自己肩并肩一同收拾刁奴;曾記得南騎射,對上小布庫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曾記得第一次對太子位起意,胤莪搖著折扇說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吃喝玩樂,好活別人還不如八哥上去……
胤莪于他更是助力,母族的家底交到自己手上卻只有一個“莫負所托”的要求;皇子之尊去與商賈販夫相交,自污名聲奉給的卻是一張張大額的銀票;靈犀心思豢養江湖豪杰甘做干臟活的那只手,表面的風光全部屬于自己;就適才與張德明會面,血光之預言都說“為八哥往沙場走一遭!”
曾發誓一朝登臨大統至少要送他一個鐵帽子王,張德明說周而反復就永不降爵,誰知道血光之災轉眼在前!
踉踉蹌走到胤莪跟前,淚做走珠,什么皇圖霸業,什么王上加白,我只想要自己的兄弟!
“弘皙,你他娘的敢殺親叔叔,爺跟你拼了!”
胤禟發瘋一樣催馬沖過來,發瘋,化憤怒為力量,當勢均力敵的時候或許可用,但一介凡人即便再恨天無把恨地無環又豈能換了人間?
讓過奔馬,一牽一扯,胤禟如麻包一樣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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