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往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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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寧捉住他亂躥的手,死死壓在胸口,一面忍不住咯咯地笑,一面把岷山的事東一件、西一件地講給他聽。
姬重光幾乎不怎么說話,只在初寧每次講完一件事時,便問一句:“還有呢?”
初寧心里清楚,他想要自己說出來,跟景元一達成了怎樣的合作交易。雖然不知道他怎么會知曉這件事,她心里就是不愿意,雖然此刻情動意亂,可是她跟他,其實算不上彼此了解。他是出逃避難的晉國公子,總有一天要歸國奪位的,他表面上很滿意在東齊的安閑日子,所做的最大努力不過就是能夠留在這里而已,可他背地里手伸得多長,只有他自己知道。
帶著雙頭巨蛇的蛋返回靈雀臺時,她相信過了,結果如何?還不是不如不信,不曾有過幻想,就根本不會失望。
心念一轉之間,初寧鬼使神差地說出一句話:“別的都沒什么要緊了,雞毛蒜皮的零碎事,講到明天也講不完。”她抬手攀上他的脖子,柔軟生澀地去吻他的唇。
姬重光起先一動不動地坐著,雙唇緊緊地抿著,被她像小狗似的胡亂舔了一臉口水,終于撩撥起火來,抱了她就壓在一旁堆放的厚重衣衫上,唇齒糾纏間低啞著聲音說:“隨你,你覺得高興就好。”
開宴的時間快要到了,又有一波險些遲到的人,急匆匆地踩著點兒趕過來。一進這處小隔間的門,先嚇了一跳,從來衣衫整齊、禮節周全、舉止紋絲不亂的重光公子,在堆成小山的綾羅綢緞中間,攬著一個姑娘,這場景本身就夠讓人心驚肉跳的。
從這天起,關于姬重光的傳聞又多了一條,臨都城里傳說他迷上了素音家那個生父不詳的小丫頭,也不知道這個從前很少露面的私生女,究竟有什么特別之處。有人覺得姬重光過慣了東齊安逸的日子,早已經忘了母親兄弟流過的血,打算沉醉在溫柔鄉里了。也有人私心猜度,那個小丫頭的生母,究竟有沒有從王都神殿帶回什么東西,至今還是個未解之謎,也許重光公子看上的,不是人,而是這人背后的隱秘。
宮宴一如既往的無聊,太子新喪,齊王的諸位公子神色都有些古怪。其實他們內心里都已經雀躍得快要按捺不住了,原本以為太子的位子坐得穩穩當當,其他公子都與王位無緣。可是沒想到太子自尋死路,現如今所有的公子,都在同樣的起點上了。
只不過揣摩著齊王進來喜怒無常的脾性,諸位公子都很小心,太張揚了怕被人說不把君父、兄長放在眼里,太哀傷了又怕齊王疑心自己為太子抱不平,只能小心翼翼地獻上些保養身體的良藥,以表達對父王的關切之心,別的再也不敢多說什么。
任誰都看得出來,諸位公子都開始蠢蠢欲動,從前用一副清高隱逸或是玩世不恭的面貌做遮掩的,都開始竭盡全力表現自己能干的一面。
宮女開始傳菜時,初寧瞥見斜對角處的忘憂對她招了招手,便瞅準了個無人注意的空當,悄悄離席。出了殿門,卻不見人,只見一張咒簽貼在道旁一棵槐樹的樹干上。
初寧上前取下咒簽,按照忘憂從前跟她約定好的解封方法解了,一行字如煙花一般閃現:涼亭右轉,藏書樓。
她知道這是忘憂給她的路線提示,兩人不方便同行,只好直接到目的地會和。宮中道路為了美觀,修得蜿蜒曲折,這一天開宴的時間又比較晚,初寧只好邊摸索邊走,先找到宮中臨湖的一處涼亭,然后按照忘憂的提示右轉,拐進了一處幽深僻靜的院落。那院子里只有一座三層的小樓,正門前的匾額上提著兩個字:內藏。
藏書樓內每個拐角處都燃著長年不熄的燈火,術法幻化出的火光不需要罩子,風吹雨淋都不會熄滅。初寧沿著長長的樓梯,順利地上了三樓,剛一現身,便被人冷不防一把拉過來,捂住了嘴。
忘憂對著她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帶著她走到第三層最里面的一間屋子門口。忘憂取出咒簽,用手一揚,一句話要說的話便憑空出現在初寧面前:往昔鏡有一只食夢貘看守,不要驚動它。
初寧點點頭,忘憂又用咒簽幻化出文字向她解釋:食夢貘每個時辰都會醒來四次,距離下一次還有不到一炷香時間,必須在它醒來前離開,否則會被它當成噩夢氣息吞吃入腹,在這期間,不能提及也不能想到任何關于夢的內容,否則都會被它嗅到。
她的咒簽每次只能幻化出不超過十個字,解說完成這一段,距離食夢貘下次醒來的時間已經很近了。好在忘憂對往昔鏡的用法還算熟悉,這一點時間倒也來得及。
慶氏世代為史官,查看往昔鏡的方法融入血脈,不必專門學習,只不過經過練習的慶氏后人,能夠查看的時間更長、地域更廣,也更精準。為防止血脈外散,慶氏女子向來都是招贅夫婿,從不外嫁,只有忘憂和忘歡的生母是個例外,成了齊王的宮嬪,又郁郁而終。
忘憂推開屋門,一面足有一人多高的銅鏡立在房間正中,鏡面打磨得異常光亮,清晰地映照出門口兩個少女的身影。銅鏡前面,一只渾身毛色灰青的靈獸,正盤在那里打盹,身體隨著呼吸一起一伏,像座小山一樣。
她繞過食夢貘,站在往昔鏡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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