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戒疤(1/3)
電話里方敏的聲音依舊急促,說她最近這些天,每到晚上,就會夢到一個老頭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也不說話,陰惻惻的眼神讓她十分畏懼。而且這個夢一做就是許多天,讓她寢食難安。
她先前做過紅白知賓,對撞鬼中邪之事也多有耳聞,出了這事之后,她很快便去找人求了張符,晚上睡覺時,放置于自己胸口位置,以保平安。
結果沒有求這符還好,求了符箓之后,當天夜里,那老頭再度出現,而在她出現的同時,方敏便覺得胸口傳來火灼一般的疼痛。她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胸前放置符箓的位置已經燒了起來,等她手忙腳亂的把火撲滅之后,那符紙只剩下了小半截。
符箓著火,方敏只覺得更加兇險,一夜未敢合眼。第二日一早,便拖著疲累的身子,找到了給她符紙的道士,想再尋其他方法。誰知剛把此事說完,那道士面露驚恐,二話不說,竟是直接跑路了。
到了這般境地,方敏束手無措,也沒有其他門路再找懂行之人,情急之下,卻是忽然想起了我,貿然打來電話求救。
聽完她的訴說,我眉頭微微皺起。此事不用多想,便知是惡鬼為禍,能一現身,便讓符箓無風自燃,這惡鬼至少也有鬼將修為。招惹到如此鬼物,方敏能支撐數日,也算神奇。
只是我心里有一點想不明白。當年我見方敏眉心深處有陰氣環繞,認定她已經被那袁老爺子的陰魂鎖定了,不日必遭災禍。此后她不管是慘遭橫死,還是平安無事,我都能理解,可這數年之后,卻又出事,到底是何道理?
此番厲鬼,是她新遇,還是當年那袁老爺子的遺禍?
若是新遇,這厲鬼修為雖是不俗,但以我如今修為,加上祭祀惡靈還在身旁,處置起來無甚困難。可若是當年那缸葬的袁老爺子遺禍,此時恐怕就更加兇險了。
當年我修為不高,聽聞缸葬之禮,只覺得肉體凡胎無法承受,加上袁老爺子死時已有尸變征兆,雙重作用下,必生厲鬼。而這些年來,隨著修為的提升,此事我也曾多次思索,只覺得其中隱藏的兇戾,遠比我當初所想更多。
那老爺子死時的尸變征兆,很大程度上是他死時還有一口氣,呈現活死人狀態,此后以佛家重禮下葬,魂魄難散。此時他的陰魂是一種介于生死之間的神異狀態,困束于缸棺之中,會發生什么事,實在難以推測。
我思索之時,方敏求救的聲音愈發凄婉,哀求著讓我一定救救她。此事是我當年偶遇,這方敏與我也算有幾分善緣,此番求到門上,我自然不好拒絕,再加上我對當年那缸葬惡靈也頗有幾番興趣,于是便在電話中應下,讓她發下詳細地址,我盡快趕去。
此番與姽婳分別,我原是打算會深圳一趟,做些準備之后,前往泰國大王宮,尋找當年的黑衣阿贊阿拉提。但此時忽發此事,我還是決定把泰國之行延后。
掛了電話之后,我便將此時說給祭祀惡靈聽,他先前連佛家都不知,聽我說這缸葬之類的事務,更是無甚興趣,只說需要去便去,他無甚意見。
說話間,方敏的信息已經發來,我仔細看了一遍,將地址記下,然后便轉道往閩省行去,方敏的地址,便在閩省省城。
一路南下,第二天中午時分,才終于到了閩省。下車之后,我和祭祀惡靈也未休息,按照方敏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一處略顯破舊的筒子樓。
上到三樓,在方敏地址里所說的房門外,我敲門足足敲了五分鐘,屋內卻沒有任何動靜,更沒有人過來開門。
我眉頭微皺,是方敏不在家?還是說她已經出事了?
略作思考之后,我閉眼凝神,神識透過房門往屋內感應,很快便察覺到屋內有人,而且從氣息來看,正是當初我見過的方敏。而且從她此時的氣息來看,應該一切正常。
我心里有些奇怪,她一切正常為何不來開門,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多半是被連日以來的噩夢弄得心驚膽顫,我來之前也沒有通知她,所以才聽到敲門聲卻充耳不聞。
弄明白之后,我有些哭笑不得,也懶得打電話通知,直接隔空傳音給她,說是我在敲門,讓她莫要害怕,快來開門。
隔空傳音之法,以我如今修為來說,自然不算什么,但方敏只是普通人,陡然出現在耳邊的聲音,估計也把她嚇得夠嗆,又磨蹭了兩分鐘,才終于走過來打開了門。
等她打開門之后,我才發現,方敏身材雖還跟當年一般豐腴,但精神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了。此時的她披頭散發,原本秀麗的容貌也灰敗許多,身上只是穿著睡衣,上面還有不少油漬,似乎已經有些日子沒換過了。
之前電話里她沒具體說那夢里的鬼物折磨過她多久,但看眼前的模樣,恐怕少說也有大半個月了。
數年時間,方敏有變化,我自然也有。所以打開門之后,方敏盯著我看了片刻,等記憶與現實重合之后,她才忽然哭喊起來,“周先生,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
一邊哭喊著,她竟是直接撲了過來,要往我懷里鉆。
我雖然不太在意男女之防,也不介意抱著安慰她一下。但看方敏的神態,多少有些投懷送抱、以色娛人的意思,于是我便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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