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風水之辯(1/2)
論完砂水在風水學上的重要性之后,梁天心嘆了口氣,對著現(xiàn)場眾人掃視一圈,又開口道,“砂水一說,的確艱澀,需辨九色,識九星,聞‘財、官、父、子、兄’,明‘生、旺、奴、煞、泄’。以爾等修為,著實不易辨明。然而修行一途,本是逆旅。若因艱澀便停步不前,又如何能超脫自身,更進一步?”
“至于砂水無用一說,更是荒謬!無數(shù)先賢大哲都留下過砂水著作,譬如楊公《撼龍》、《疑龍》,又如紫霞散人之《玉函通秘》,甚至河圖洛水中亦有記載!若是砂水當真無用,他們?yōu)楹我芯浚磕悄銈冏哉J為見識修為已經超過這些先賢了嗎?”
“我港島為何能稱風水之都?那是前輩高人用真本事?lián)Q來的,你們憑著前輩福澤,吃上了這行飯,不思前輩恩澤,繼而發(fā)奮弘揚,卻只顧貪婪享受,不敢苦修精研。這也還罷了,竟有人只因不懂砂水,便敢放言砂水無用,這是何等的愚昧,何等的狂妄?”
聽他一番責罵。一眾風水師更是羞臊不堪,紛紛低頭,滿臉自責,甚至不敢抬頭看梁天心一眼。
責罵之后,梁天心卻也沒再多說什么,語氣平和了一些,從身上拿出厚厚一沓照片,正是早先米鼎城給他送去的那些墳地照片,指著其中一個個墳地開始跟眾人仔細分解。
“第一處米家現(xiàn)今祖墳所在之地,雖說是弦歌臨政龍,家族氣運難以支撐,不過勝在砂水好。此砂乃是斷砂,斷在平地,砂水圓凈,雖說穴本有兇,卻也能夠庇佑后世子孫。”
“再說這飛蛾和小寶蓋龍,砂水端凝圓凈,本來也算佳穴,卻因未能過房螟領,故難以興發(fā)。”
“而剩下這最后一處,則是朝天芴龍。此穴乃大穴,王侯將相葬之也無甚不可,可此穴卻依舊難稱真龍,形勢頗緊,理氣消納,算起來,只得一半功夫。”
“然則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此穴只得半數(shù)氣運,卻依舊是一處不可多得的吉穴所在。依我所見,米先生將祖墳遷此處,最為妥帖!”
一一分析利弊之后,蔣天心得出了最后的結論。
應該說梁天心的確見解不俗,不管是尋龍還是這看砂都講的頗為妥帖,且不論他是天師修為,旁人無人敢得罪。單就這番說辭,也是眾人之中見解最為深的一個。
最妙的是,梁天心引為看砂的說法,恰能將米家祖墳走運一事解釋的水到渠成。
按照梁天心的說法,先前的弦歌臨政龍對于米家普通人家不算什么太好的風水,但因為墳地周圍的砂石庇佑。卻讓子孫得了富貴,但砂石易變,大運難言,如今幾十年的功夫過去,那點砂石保佑的氣運如今早已消散,由此弦歌臨政龍也無法再庇佑米家子孫。
由此米家這才有了這一系列災禍。
而同樣還是根據(jù)砂石來分析。余下三處候選之地,根本無需多做比較,便能選出一處吉穴。
這番說辭有理有據(jù),聽著讓人根本生不出反駁的心思,在場的所有風水師幾乎同時出聲頌贊,紛紛表示心悅誠服。
梁天心自然不會理會這些人,只是沖著米鼎城頷首一笑,“遷墳一事,宜早不宜遲,明日便是吉日,早一日遷完,米家便能早一日享受福澤。”
言語之間,顯然已經論定米家遷墳一事。
米鼎城忙拱手言謝,“梁大師不愧是我港島風水大師,這番言論,由淺入深,便是我這風水一道的門外漢,聽了之后也覺得蔣大師說的有理有據(jù)。就會依梁大師所言,明日米某便動土遷墳。”
說完,他也不等梁天心再問,直接便出口吩咐一旁的下人,將早先許諾的三樣珍寶,以及另外一片七星艾葉盡數(shù)取來,放到梁天心面前。含笑道,“這是先前允諾之物,梁大師還請收下。”
看到這些東西,在場的所有風水師盡皆眼熱,但坐在這里的是梁天心,眾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不敢生出別樣心思。
梁天心一笑,面色依舊清冷,抬手就要接過艾葉。
就在此時,我在一旁抬腳跨出一步,朗聲道,“且慢!”
聽到我的聲音所有人都是一驚。齊刷刷轉頭朝我看了過來。
梁天心剛剛伸出去的手,這時也收了回來,皺眉看我一眼之后,出聲問道,“小友此時做聲,可是有何見教?”
他的聲音雖然平淡。但語氣之中明顯已經帶上幾分冷意。
我微微一笑,“見教談不上,只是在下以為,這位道友僅靠看砂一道便評判此間風水,似乎還有些不夠穩(wěn)妥。”
此言一出,現(xiàn)場眾人盡皆嘩然。不等梁天心開口,一旁便有一白發(fā)老者,厲聲對我呵斥道,“你這小子,且不說風水,你可知梁前輩是什么身份?竟敢口呼道友,你是港島哪家子嗣,父母自幼沒教過你禮儀嗎?”
盡管此時隱匿了氣息,但讓我對梁天心口呼長輩、大師之類的稱呼,我依舊不情愿。清完他的話,我也不在意,只是繼續(xù)笑道。“蔣道友是養(yǎng)鬼派的太上長老,修為的確不俗,但今日乃是風水盛會,只論風水見識,不論道法修為。蔣道友早先那番說法雖然不錯,但米家風水格局卻看走了眼。學無止境,達者為先。我稱呼他一聲道友,可有什么問題?”
“你!”那人被我一頓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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